炎火島作爲焚天谷的老巢果然戒備森嚴,雖然還不至於到那種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地步,但軒轅天心卻能感覺到這島上佈滿了許多陣法,若沒有焚天谷的人領路,上島的人非常容易落入陣法中。
由易水寒親自領路,島上的陣法都是被一一避開,軒轅天心一路上打量着四周,最後將目光定在了前方中央地區。
似察覺到了軒轅天心的目光般,易水寒側頭看向她,依舊笑吟吟地道:“小王妃覺得我炎火島的環境如何?”
“不錯。”軒轅天心聞言收回目光,看向易水寒道:“環境優美,天氣宜人,焚天谷果然名不虛傳,特別是島上的陣法更讓本王妃大開眼界。”
“哦?”易水寒聞言一笑,挑眉道:“看來小王妃很是精通陣法。”
“說精通倒不至於。”軒轅天心難得謙虛地笑了笑,道:“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易水寒看了她一眼,他是一點兒都不相信這位妖王妃說的什麼略知皮毛的話,否則她剛剛怎麼哪裡不看,就看向了島上的中央護島大陣的方向。
隨着一行人穿過茂密的樹林,軒轅天心等人也是覺得眼前豁然一亮。
白色的建築物羣出現在了軒轅天心等人的眼前,穿過寬闊的白色廣場,四周的白色房屋儼如一個小型的城鎮,在這些白色的房屋後,一座龐大的白色殿宇立於一座山峰之上。
白色廣場上有着身穿焚天谷統一衣物的弟子守在各個角落,街道上還有着不少平民模樣的人們在來來往往。
這些人應該是島上的原住民,跟着易水寒一路走過,軒轅天心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在和善的笑意,也都十分恭敬地向易水寒行禮。
“看來你很受他們的歡迎。”
一路走出街道,軒轅天心若有所思地看了身後的平民一眼,對着易水寒道:“或者說焚天谷治理有方,他們看着你的態度就跟看見了皇帝一樣。”
“小王妃這話可不能亂說。”易水寒聞言眼皮子一跳,連忙道:“這龍昊國中就只有一位皇帝陛下,你這話若是傳回帝都,只怕我焚天谷是會有麻煩的。”
軒轅天心挑了挑眉,易水寒繼續道:“這裡的百姓都是島上的原住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當年我焚天谷先祖來到這裡建立勢力,他們的祖先還都跟野人般,什麼都不懂。是焚天谷教會了他們如何生存,所以他們對於焚天谷都十分的敬重,我們可沒有當土皇帝的心思。”
見易水寒說得認真嚴肅,軒轅天心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我不過打個比方而已,易少主不必如此認真。”
易水寒聞言趕緊擦了一把汗,不是他要如此認真謹慎,而是這妖王妃的話簡直是太嚇人了些,想他焚天谷雖然在北域算是頂尖的勢力,不過卻也不敢去沾染皇權的。
皇族的人歷來都猜忌多,一點兒沒有影子的事兒都能被他們聯想出無數個隱患來,剛剛那話若是被傳回了帝都,易水寒雖然不曉得當今的皇帝陛下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但肯定會在心中留下一根刺,到時候他們焚天谷就當真是說不清且有些冤了。
似生怕軒轅天心再說出什麼嚇人的話來,易水寒帶着一行人走出小鎮後,立刻命人招來了飛行獸。
軒轅天心瞧着眼前的大白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易水寒,而後者在收到她的目光後,立刻解釋道:“山上沒有任何的途徑,這些白鶴是我焚天谷專門馴養,只有乘坐它們方纔能上山。”
話音一落,軒轅天心還沒有說什麼,倒是她身後的秋棠臉色變了變。
乘坐大白鶴上山倒是沒有什麼,但關鍵是他們家的小王妃暈飛行獸啊!
秋棠一臉爲難地看着軒轅天心,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結果軒轅天心在沉默一瞬之後,道:“那便上山。”
“小王妃。”秋棠一驚,眼瞅着軒轅天心掠上了一隻白鶴的背,立刻道:“既然必須要乘坐飛行獸上山,不如小王妃還是乘坐金翅好一點。”秋棠說完將目光看向軒轅天心的肩頭上趴着的金翅大鵬,而金翅大鵬同樣也知道軒轅天心那個暈飛行獸的毛病,所以立刻擡起了頭看向她。
“萬萬不可。”易水寒雖然不明白秋棠爲何要讓軒轅天心放棄乘坐白鶴,想着或許是擔心這位妖王妃又或者是不放心他們焚天谷,眼見着軒轅天心肩頭上的那隻小雞崽動了動,易水寒立刻阻止道:“山上有陣法,這白鶴是專門馴養,它們在載人上去的時候能避開陣法,若是換成其他的飛行獸是上不了山的。”
話落,見秋棠和軒轅天心等人的目光看來,易水寒繼續道:“這護山大陣是當初老祖在破空飛昇之前留下的,即便是我們這些後人都無法關閉大陣。”
聽着易水寒的話,秋棠臉上的神色越發爲難起來,不過軒轅天心卻是笑了笑,道:“既如此,那就這樣上山便是。”說完,似又知道秋棠不放心般,看向秋棠道:“秋秋,你上來同我一起。”
這大白鶴體積不小,別說是乘坐兩個人,就算是再加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秋棠也知道沒辦法了,只能點頭應道:“是,小王妃。”
看着秋棠掠上了白鶴,一旁春笙忍不住咬手指,期期艾艾地道:“屬下也想跟小王妃一起啊。”
結果他的話剛說完,就被一旁冷着臉的冬凜給一把拽住衣領子,強行將他拖上了另一隻白鶴。
三三兩兩的掠上了白鶴,隨着易水寒一聲令下,五隻大白鶴立刻發出一聲鶴鳴,然後振翅掠上了半空。
軒轅天心半眯着眼睛瞅着這些大白鶴飛行的路徑,果然發現它們在空中不斷變化着飛行方向。
秋棠有些緊張地站在軒轅天心身後,不斷詢問:“小王妃可還好?頭暈不暈啊?想不想吐?”
軒轅天心聽着秋棠如奶媽子般的緊張詢問,無語地搖了搖頭,道:“還好。”確實是還好,雖然有些暈眩的感覺,但是並沒有泛噁心。
見軒轅天心沒事兒,秋棠方纔鬆了一口氣,接着又問道:“小王妃,你能看出來這護山大陣是什麼陣法嗎?”
軒轅天心擰着眉半晌,道:“不能,這陣法不愧是那位焚天老祖留下來的,佈局極爲精妙,若是沒有完整的陣法圖,我還真瞧不出來。”
“看來這焚天谷的底蘊果然不小。”秋棠聞言忍不住咋舌,道:“難怪連主子都想打他們的主意。”
軒轅天心微微頷首,“的確,起初我對於你家主子會如此在意焚天谷還有些不解,直到親自來到這裡後,我方纔明白過來。若是我們真的拿得焚天令,有着焚天谷的相助,也算是一大助力了。”
說起這焚天令,秋棠臉上的神色就變得嚴肅了不少,“小王妃,您覺得咱們此次能順利拿到焚天令嗎?”
聞言,軒轅天心沉默了一瞬,隨即擡眸看向越來越近的龐大宮殿,沉聲道:“不管是否順利,那焚天令必須到手。”
“屬下聽聞那位焚天谷主的性子很是古怪。”秋棠有些猶豫地道:“這次出面的又是小王妃,屬下有些擔心那位焚天谷谷主會刁難您。”
“刁難?”軒轅天心眉峰微挑,突然問道:“當年皇明月那東西偷偷跑來焚天谷,那位焚天谷谷主可有刁難他?”
“這個……”秋棠嘴角抽了抽,道:“主子當年來焚天谷的事情就算是我們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對於那位焚天谷谷主有沒有刁難主子,屬下也不曉得。”
話落,秋棠瞅了瞅軒轅天心的反應,又道:“但屬下雖然不曉得,卻也知道以主子的性子只怕還沒人能刁難他。”
軒轅天心聞言眯了眯眼,其實她也不相信皇明月那個東西會被人刁難,若焚天谷谷主當初真的有刁難過皇明月,只怕這焚天谷早被那狗東西給掀翻了天了。而且…當初在去往古墓遺蹟的時候,她似乎記得皇明月不僅沒有被刁難,反而還讓得焚天谷谷主極爲頭疼來着。
有道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來焚天谷谷主的性子再如何的古怪,不一樣被皇明月給吃得死死的?若是待會兒那位焚天谷谷主當真想要刁難自己,莫非他以爲自己的脾氣就會比皇明月好了?
想到這裡,軒轅天心便忍不住勾脣笑了笑,道:“希望焚天谷谷主不會覺得我不是皇明月而只是一個小姑娘就想刁難一二,否則當初皇明月能鬧得焚天谷雞犬不寧,我其實同樣也可以的。”
秋棠聞言打了個哆嗦,他是一點兒都不懷疑自家小王妃的本事兒的,小王妃折騰起人來,跟主子簡直是不遑多讓啊。
“希望那位焚天谷谷主不要這麼想不開。”秋棠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道。
不過焚天谷谷主會不會想不開他們不知道,但在軒轅天心和秋棠的說話間,大白鶴已經載着他們飛上了山頂。
從大白鶴的背上跳下,軒轅天心打量着眼睛這座白色的宮殿,不得不說的是,這焚天谷的底蘊真的很豐厚,光是建修這麼一座宮殿就得花費不少的金錢。
宮殿之前是一個偌大的殿前廣場,廣場的中央有着一個極大的噴泉,而在那噴泉的水池中,用白玉雕刻而成的人像約有兩丈高,人像是個老者,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且老者的腳下踩着一個巨大的蓮臺。
軒轅天心打量得認真,而秋棠四人卻是對廣場四周站列的焚天谷弟子頗爲上心,想來四人也是在心中偷偷琢磨着這些焚天谷弟子跟他們妖王府的暗衛還有妖月騎孰強孰弱。
易水寒領着炎鴻掠下了白鶴,看着軒轅天心在打量着石像,笑着爲她解釋道:“這位便是我焚天谷當年的焚天老祖,爲了紀念他,所以後人爲他立了這石像。”
軒轅天心聞言收回目光,道:“龍昊西大陸上能成功飛昇的人少之又少,你們焚天谷的這位老祖能成爲這少之又少的當中一人,也算是極爲厲害的人物了。”
“當年老祖能飛昇成功也算是運氣。”易水寒聞言一笑,但看着石像之人的眼中卻是充滿了尊崇之色,“若不是偶然得了一枚雷神果,只怕老祖不會那麼容易扛過飛昇雷劫的。”
話落,易水寒微微側身,繼續道:“家父已在焚天殿等候多時,還請小王妃隨在下入殿。”
“好。”軒轅天心雖然很想詢問一下什麼是雷神果,不過見易水寒已經轉移了話題,當下也是點點頭,道:“易少主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