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巨響的敲門聲,將冷寒依從睡夢裡驚醒,揪着她不放的睡意一下消失。這是長風每天早上在這個時候,必乾的事。她剛坐起來,又被解千愁一把拉進了被子裡。
“別理他!今天放假,你不用上班!”解千愁閉着眼睛,任性地說到。被子裡的手,卻活躍異常。
冷寒依咬着嘴脣,一邊忍受着身邊人的挑逗,一邊考慮着到底要不要起牀?
門外的人,似乎故意跟他們作對似的,一直沒完沒了的敲着。
解千愁火大的翻身下牀,拿了條毛巾,裹住身子。拉開門,對着門口那個敲門敲得正歡的人,吼道:“你有完沒完?你不覺得你很討厭嗎?這麼早擾人清夢!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些變態?”
長風倚在門口,冷然一笑。“你受不了?那你就回你的家咯!”
解千愁眨了眨眼,回頭看了正抱着被子,有些尷尬的冷寒依。朗聲說道:“這個主意不錯!我回家,我把她一塊帶回我家。我看你怎麼來打擾我們?”
長風歪着頭,目光越過解千愁,看了一眼滿臉嬌羞的冷寒依,嘴角扯開一道弧形。
“你看什麼看?那是我的女人!你想看,去大街上找一個,隨便看去,別打她的主意,你也說了,他是你弟妹!你不會那麼無恥吧?”解千愁凜冽的說道。故意將“弟妹”二字咬得很重!
長風卻抱起了手臂,順着他的話,說道:“我弟弟死了,我對她有企圖,也很正常!到底她是我們家的人!”
解千愁冷意聚漲的容顏上,露出了陰冷的寒霜。“你別太過分了!”
“誰過分,誰心裡清楚?”長風無所畏懼的迎上了解千愁的陰寒的目光。
經過這麼一鬧,解千愁還真軟硬兼施,死纏爛打的將冷寒依帶回了他的別墅。
在長風送冷寒依上車時,她看到了長風嘴角有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他笑得好奇怪,他在笑什麼呢?冷寒依帶着疑問,看着那個離她越來越遠的身影。
再次走進解千愁的別墅,冷寒依才發覺,他的家好大,復古的風格,給人一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上一次半醉半醒來到這裡,她都沒來及好好地觀賞一下,這一次,她纔有時間認認真真地參觀了一遍。
“歡迎小姐入住!”小東帶着一幫傭人,走了過來,很恭敬的對她說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他們去辦就是。他們都是少爺盡心挑選出來的最能幹的傭人。”
冷寒依有些咋舌,有錢人家真是氣派。傭人都這麼多!
沒有懸念的,解千愁沒有給冷寒依安排房間。他的目的很明顯,他要與冷寒依朝夕相處。
在解千愁家,冷寒依幾乎是過上了公主般的童話生活,每天睜開眼睛,她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爲他打理好一切。唯一,讓她有點不習慣的就是,她經常在半夜裡找不到解千愁,等開門出去找的時候,解千愁卻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的不遠處。
那天夜裡,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一向喜歡枕着雨滴落下的聲音入睡的了寒依,卻破例張看了眼睛。一如既往的伸手,摸了摸身邊。沒人!她疑惑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心裡有些不悅。
“他不會是有夢遊吧?怎麼隔三岔五的,半夜就找不着人呢?”冷寒依拉開了房門,沿着過道找了起來。在臨近樓梯口的時候,她聽到有人在低聲的交談着。她輕輕的走了過去,想看一下,這麼晚了,是誰在談話?
剛靠近一些,聲音突然沒了。解千愁與小東從樓下的一間房裡,走了出來。
“怎麼?睡醒了?”解千愁雙手插在睡衣的袋子裡,面帶微笑的問着。
冷寒依有些窘態。“醒來沒看到你人,以爲你患夢遊症,跑出去了,所以想找找看。你們這麼晚了在談論什麼?”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解千愁身後的那間屋子。
“我跟少爺,在談論,開發一個山區的事。怕吵着別人,就在樓下小聲的談論着。沒想到,還是把小姐吵着了。真是不好意思!”小東謙謙有禮的說道。
看着他,一臉的坦然,冷寒依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或許,解千愁習慣了半夜起來辦公。她對自己說道。
這件事過後,沒多久,冷寒依又發覺瞭解千愁的一些怪癖。
有天夜裡,她被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嚇醒,她心驚膽跳的坐起來,依舊沒有看到解千愁的身影。她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跟往常一樣,準備開門去尋找他,卻聽到窗外,有什麼東西入水的聲音。她跑到窗戶邊上,發現,解千愁在游泳池裡游泳。
她詫異不已,這麼晚了,他居然在游泳?沒和他在一起,還不覺得他有什麼怪異之處,一旦接觸了,卻發現,他有那麼多的怪癖。總覺得,在他陽光般的外形背後,一定藏着什麼黑暗,不爲人知的東西?
如是想着,她有了主意。轉身走進浴室,她將冷水放了滿滿一浴缸,伸手試了試溫度,覺得不夠涼,她又在冰櫃裡拿出一些冰塊丟進裡面。覺得溫度夠了,她脫下身上的衣物,一咬牙,泡了進去。
“好冷!”她抱着腿,咬緊牙關,努力說服自己,要堅持下去。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冷寒依渾身發抖的繼續浸泡在冰冷的水裡,不願起來。身上的肌膚因爲寒冷而瑟瑟發痛,鼻涕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流出,腦袋有些暈乎起來。她有些興奮起來,在堅持一會兒,就好了。
臥室的門被打開了,有腳步聲緩緩走近。繼而,傳出瞭解千愁焦急的聲音。“寒依,你在哪兒?你回答我一聲。”
“我在洗手間,馬上就出來。”冷寒依趕緊從浴缸裡站了起來,迅速將水放掉。手忙腳亂的披上睡袍,揉了揉,有些發昏的腦袋。儘量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出去。
解千愁見到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在擔心我?”冷寒依笑顏如花的問道。
解千愁點點頭。“怕你突然離開我,怕,我找不到你。”風韻非凡的臉上,姿容生動,含情脈脈的眼神裡寫滿了情深似海的蜜意。
“天色不早了,我們睡吧。”冷寒依躺倒牀上,拉好被子將自己蓋了起來。頭好痛!但願這苦肉計沒有白費!她心裡嗚咽着。
“好,我們休息。”解千愁疼愛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發覺她的手有些冰冷。“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的手好涼!”
冷寒依縮回手,掩飾道:“去洗手間,不洗手的?”
解千愁沒再說什麼,在她身邊躺下。
第二天,冷寒依真的得償所願,她生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這下可急壞了解千愁,他焦慮不安,滿是心疼的看着躺在牀上,打着點滴的冷寒依。
小東走進來,看了一眼冷寒依,對他說道:“少爺,我們該去公司了。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你主持。”
“你去給我主持就是!”解千愁皺着眉頭說道,天底下任何事,也沒眼前這個人重要。管他的什麼會議,統統見鬼去!他只想陪着他愛的這個女人。
小東有些爲難的說道:“少爺,今天的會議,是你昨天親自安排的,到場的還有兩家準備來籤合同的公司,若是你不到場的話,這會議沒法舉行呀。”
“那就取消!”解千愁不耐煩的說道。
躺在牀上的冷寒依,扭過頭來,珠光流轉,對解千愁說道:“我沒事,就是感冒而已,很快就會好的。你不用擔心我,去忙你的吧!”
“不行!我得陪着你。萬一你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在一邊照顧着。”解千愁堅持道。
冷寒依臉色變得有些陰鬱,厲聲說道:“我最討厭你這種爲了兒女情長,放任工作不顧的人。等我病好了,我搬回我家去住。跟你這種,不守信譽,不守時的傢伙生活在一起,簡直就是浪費我的生命!”
果然,解千愁聽到這些話,有些妥協。“好好好!我這就去,你在家好好養病。開完會我就回來!有什麼需要,你告訴傭人一聲,他們會照辦的!”
“這還差不多!”冷寒依馬上笑了起來。
解千愁不放心的又關照了一會兒,才帶着擔憂與不捨,與小東一起離開。
十分鐘過後,冷寒依拔掉針頭,跳下了牀。儘管腦袋還是有些暈暈乎乎,她還是避開了傭人們的耳目。溜進了樓下的那個房間。
進了那間屋子,冷寒依驚愕的發現,這房間裡其實還有另外的房間,走進那間小屋子,一條通往地下的臺階赫然出現在她眼前。“原來這裡還有地下室!”她疑惑不解的沿着臺階走了進去,階梯兩側的琉璃燈將她前面的路照得,宛如白晝。
走到階梯末處,冷寒依傻了眼,這哪裡是地下室?這分明是一座地下宮殿。一個巨大的大廳周圍,是無數小房間。冷寒依大概看了一下,約莫,二十間左右。
“解千愁到底是何許人也?”一個大大的問號帶着隱隱的不安,掛在了冷寒依的心間。她突然,有些後悔來了這裡。她怕,她探尋的真相,會傷害到她和解千愁剛剛建立起來的感情。她轉身,順着原路返回。
回眸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一間屋子,又暗紅的光線浮現。好奇心頓時勝過了理智,她折到那扇門前,伸手握向門上的把柄,擰了擰卻沒打開,再用力,還是沒有反應。“我就不信打你不不開!”冷寒依的倔強勁兒又上來了,她挽起衣袖,再次抓着門上的把柄擰了起來。
一道祥和的金光,從冷寒依手上的玉佛閃出,直達門上,門掀開了一條縫。冷寒依驚訝的看着手上那條帶着玉佛的手鍊,那是林家曾經給她的定親信物。他們的親事告破之後,冷寒依本將這條手鍊還給林昇,林昇卻沒收回,說是,送給朋友的禮物。
推開門,一股瀰漫着香燭的味道,撲鼻而來。
冷寒依皺了皺鼻子,走了進去。當她好奇的目光,落在屋子正中央的那幾塊靈牌時,她的眼淚,已然滑落。她渾身顫抖着,慢慢走向放着靈牌的桌子,伸手觸摸着放倒在一旁的那個靈牌,然後將它翻了起來。心,在那一刻,複雜起來,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都有。
她拉開放着靈牌的桌子下地抽屜,一抹熟悉的金屬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看着靜靜躺在抽屜裡那個熟悉的東西,心,已然明瞭。她捂着嘴,轉身跑出了地下宮殿,在傭人不解的目光裡,她發瘋似的跑出瞭解千愁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