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我的心情輕鬆了不少,開始在辦公室裡四處遊蕩,無意中來到司馬皇圃的那張碩大的辦公桌前,隨手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沒想到卻從文件堆中掉出來一張東西。
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張照片。開始我也沒在意,只是想着把它塞回去,但仔細一辨認,頓時傻眼了:這是一張玉手鐲的照片,雕刻精美,做工精細。
更重要的是,這並不是別的手鐲,正是我剛剛在那間小房間內無意中打破的那隻玉手鐲!
我一開始還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但直到後來看到那隻手鐲上面赫然刻着“司馬”二字,我就徹底確認了這個事實。
一時間,恐懼與驚慌充滿我的內心,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司馬皇圃竟然把這張照片放到自己的書桌上,可見這隻手鐲有多麼重要。
只是讓我感到疑惑的是,司馬皇圃既然如此重視這隻手鐲,那又爲何要把它棄之於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雜物室?難道是因爲出於某些原因這隻手鐲被人藏起來了?
想起自己之所以來到那個房間的原因,我又不禁想起李榮基。這傢伙特意把我關在那個房間絕對是有預謀的,那麼他會不會知道一些什麼內幕?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個人去了哪裡了?剛剛忘記打聽他的消息了,我隱約覺得他就是解決這件事的關鍵。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太多時間去關注這個問題了,只能直直地望着手中的照片發呆,心中對這個手鐲的來頭感到有些好奇。
當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門鎖打開的聲音,不由得手一顫,下意識地就把照片塞了回去文件夾裡,心中怦怦亂跳個不停。
“小悠,怎麼樣,想好了嗎?”只見來的人正是司馬皇圃,那鼻樑上架着的金絲眼鏡顯得尤爲顯眼,使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威嚴。
他此時雖然是笑着的,但聲音卻是那麼的不容拒絕,令我聽了心中不由得一凜。
“我……”我纔剛剛從發現那張照片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又看到司馬皇圃這副樣子,生怕他會發現些什麼,一時間有些緊張,話都說不利索了。
司馬皇圃見我這副樣子,一言不發地就直接來到我的身邊,緩緩地把頭伸過來,緊貼着我的臉問道:“怎麼了,你在發抖嗎?”
在旁人聽來他像是在關心我,但只有看到他那種犀利眼神的我知道他似乎已經發現了些什麼。
“你剛剛在看什麼呢?”司馬皇圃一字一頓地問道。
“沒……沒什麼。”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心虛使我感到害怕,而且無法避免。
司馬皇圃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翻開辦公桌上的那些文件,一件一件地翻閱着,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在這間安靜的辦公室中顯得尤爲刺耳。
“你是在……看這張照片麼?”司馬皇圃終於翻到了那張手鐲的照片,微笑着舉到我的面前問道。
我看到這副場景更加心虛了,不
敢直視司馬皇圃的眼睛。天哪,萬一被他知道自己已經把這隻手鐲丟成兩半了,他會怎麼想?我可能會被他們直接弄死在這座城堡裡吧?
在我眼裡,這隻手鐲既然會出現在司馬皇圃的辦公室裡,上面又雕刻着“司馬”二字,那就意味着這隻手鐲起碼是代表司馬家族的信物,搞不好是什麼傳家寶!
就算他們不殺我,我也賠不起啊!我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絕對是無法和這些大人物們相提並論的。雖然有時候會忍不住反抗,但那都是有理有據的。
可現在理虧的人是我,這叫我怎麼去反抗?
無論如何,我打碎手鐲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姓司馬的人知道,否則我就別想繼續活着了。
這樣想着,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面對司馬皇圃的提問淡淡地回答道:“是的。”
我並不打算否認這一事實,因爲我看得出來司馬皇圃肯定已經看出來破綻了,所以也並不打算隱瞞,否則反而會引起懷疑。
“你覺得這隻手鐲漂亮嗎?”司馬皇圃拿着那張照片在我面前晃了晃,似笑非笑地問道。
“還……還好吧,實物應該會更加好看吧?”我抿了抿嘴脣答道。
“哈哈哈……”司馬皇圃一聽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那耷拉着的嘴脣用不可思議的角度上揚着,讓我看了感覺很不自然。
“你說的對,實物會更好看,但可惜的是,自從那件事以後,我一直都找不到這隻手鐲,它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司馬皇圃笑完後又輕輕地嘆了一聲,看起來充滿感觸。
我用疑惑的眼光望着他,不知道他剛剛那一陣笑聲是什麼意思。丟失這隻看起來顯然十分寶貴的手鐲顯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司馬皇圃又爲何要笑呢?
司馬皇圃似乎是看出來我的心思,低頭望着自己手中那張照片緩緩地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手鐲,而是司馬家族家主的證明,也是我們祖傳的信物。”
司馬皇圃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爍着奇異的光芒,看起來既悲傷又心痛。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沒想到那隻手鐲的擁有者竟然是他,那自己就更不能暴露了!儘管我已經保持着十分的冷靜了,但在得知手鐲的真相之後還是感到一陣心跳加速。
這時候又聽到司馬皇圃突然向我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笑嗎?”
我木然地搖了搖頭,不明白眼前這個老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以後會知道的。”司馬皇圃神秘地笑了笑道:“只要你成爲司馬家族的一份子,你就會知道的。”
我聽了一頭霧水,這老傢伙真是奇怪,說一半不說一半,看來是想要逗我玩呢!愛說不說,反正你的這隻手鐲早就被我打爛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隱隱感覺到司馬皇圃對這隻手鐲的態度雖然的確是珍惜的,但其中似乎又夾雜着一絲複雜的意味,彷彿這隻手鐲丟了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解脫。
這是不是我的錯覺呢?我並不能
確定。可以肯定的是,這隻手鐲背後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能讓司馬家族的內部人員知道。
“好了,小悠,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司馬皇圃收起了笑容,一下子又變得嚴肅起來,直勾勾地望着我問道。
“我……我答應你。”我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奉行“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信念,先糊弄過去再說。反正只是訂婚而已,就當是逢場作戲吧!
“好,很好!”司馬皇圃微微笑了笑,似乎有些激動,但看起來更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看到這樣餓笑容,我突然覺得司馬震天這對父子之間還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的,比如說笑起來的時候,那種洋溢而出的邪魅氣息,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能做出這個明智的選擇,我很高興,我可以保證你絕對不會後悔的!”司馬皇圃滿意地笑了笑,上下搓動着自己的手掌。
“既然如此,那就馬上去做好準備吧!”司馬皇圃微微一笑道。
緊接着他就好像早就有所準備一般,朝着天空打了個響指,在我愣神的一瞬間,就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定睛一看,正是剛剛那個隨從無疑!
“帶這位許小姐去準備準備吧,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司馬皇圃用充滿傲氣的聲音對那名隨從說道。
“是的。”那位看起來十分可靠的隨從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快又穩地來到我的面前說道:“許小姐,我們出發吧,讓我爲你帶路。”
“等等!”我朝那名隨從擺了擺手,並沒有按照他指示的方向走動。
那名隨從見我如此,也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甚至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只是頗有禮貌地挺了挺腰,用平靜的眼神望着我。
“怎麼了,小悠,有什麼事嗎?”司馬皇圃對於我的突然抗拒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兩手一攤道,神色看起來也比較平靜。
“我雖然答應了你要我和司馬震天訂婚的要求,但你向我保證的條件卻不知道要怎麼實現呢?”我自然是不肯吃虧的,首先就要讓司馬皇圃給我做些什麼實際的事情。
“別急,等你成爲我們司馬家族真正的一分子,難道我們還會賴你的賬不成?”司馬皇圃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說出來的話也是含糊其辭。
哼,老狐狸,果然只是想要把我騙到他的碗中,卻並不想給我絲毫的好處。萬一事情最後搞大了,被他們生米煮成熟飯,那我向誰哭訴去?
我還不至於那麼傻!
“不,司馬先生,這是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難道說你並不打算執行嗎?”我也沒打算給司馬皇圃留情面,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除非他能給到我一些實際性的東西,否則我是不會放心地按照他說的去做的。
與狼共舞,手中必須要有像樣的武器才行。
司馬皇圃用他那雙細長的眼睛凝視了我好一會兒,最終才緩緩開口道:“那好吧,我明天就給你妹妹請去最好的醫生,這樣你滿意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