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着來時路,騎馬穿出了峽谷,到了峽谷口,楊宗志低頭一看,見索紫兒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上,將整個小臉都埋在自己懷中,渾身也輕輕的顫抖着,彷彿受不住身邊的冷風。
楊宗志一把勒住黑馬,然後將索紫兒扶了起來,索紫兒微閉着雙眸,突然被他扶起,不覺詫異的盯着他看,楊宗志又展身解開自己身上的外套,放手披在了索紫兒的肩上,他外套一解,懷中的什物便看着鼓囊囊的凸起,他低頭看了一下,頓時又好笑的從自己懷中取出索紫兒的那個玉冠,遞到了索紫兒的面前。
索紫兒看着楊宗志從未有過的溫柔體貼,不由得又羞又喜,將那套緊緊的裹住了自己的小身子,然後甜甜的對着楊宗志露齒一笑,只是又看到那個玉冠,她卻是傻傻的愣住,彷彿欲言又止。
楊宗志奇怪道:“怎麼了?這不是你最愛戴的麼?”
索紫兒癟着紅紅的小嘴道:“你……你方纔說我整日裡戴着這個,看着最是臭美,那我……我以後也不要戴着這個東西了。”
楊宗志啞然失笑道:“我那類是騙那個黑衣人的,怎麼你也相信了?”
索紫兒擡起嫣紅的小臉,湊近到楊宗志的面前,滿是希冀的嬌聲道:“那……那現在身邊沒有旁人了,你說說,我是戴着這個好看,還是……還是不戴這個好看些?”
楊宗志低頭一看,此刻的索紫兒有股說不出的嬌豔癡纏,她本就是異國美人,楊宗志過去沒有見過吐蕃國的女子,也不知道吐蕃國的女子是否都是這番的樣貌,但是看她年紀不大,卻已經顯露出一幅美人胚子的嬌媚形態來,若是假以時日,她年長多了些女子的媚氣,更是不知要迷死天下多少英雄豪傑。
楊宗志轉過了臉龐,不敢盯着索紫兒看,只得沒好氣的道:“你……你不胡鬧胡攪的時刻,瞧起來……瞧起來最是好看。”
索紫兒甜甜的一笑,嫣然嬌俏道:“果真麼?那……那我以後全都聽你的話好不好,你說什麼,我便作甚麼,這樣我聽了你的話,便是全天下最美麗的女子了。”
楊宗志聽着索紫兒這句話裡,就如同方纔她決絕自盡之時,說出的話中盡是綿綿情意,趕緊咳嗽一聲,轉過了話題道:“那你昨日怎麼如此不聽話,自己一個人就跑出來了,害得我到處找了你一宿。”
索紫兒聽說他擔心自己,跑出來找了一宿,更覺的芳心甜蜜無比,又咯咯嬌笑道:“我昨日只是出來散散心哩,可沒想到會碰到這麼些壞人,他們見到我話也不多說,便讓我跟着他們去,我打不過他們,只能被他們帶走了。”
楊宗志想起那夜在玉龍古鎮時,碰到了一羣黑衣人,與今日所見的這些看起來頗有淵源,便又問道:“這些人……都是你們大王子的手下麼?”
索紫兒聽得一呆,妙聲道:“怎麼會……?大哥的手下怎麼會來捉我?大哥從小便於哈克欽不和,但是他對着我,卻是……卻是好的緊哩。”
楊宗志眼見方纔這些黑衣人根本毫不在乎索紫兒的性命,只怕來時受到的誥命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下又聽到索紫兒說起忽日列素來對她好的很,難道這些人真的不是忽日列派來的?
他一時還沒想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卻又無法下結論,只得重新拍馬,向着西南的方向趕了過去,一路里來,在路上又碰到了好幾撥這樣彆着彎刀的黑衣人,楊宗志用自己寬大的外套,將索紫兒都緊緊罩在裡面,然後抱住她匆匆的避了過去。
索紫兒幾次想要透出來與他說話,都被他給硬塞回去了,只得自己鼓着腮幫子,躲在外套裡面生悶氣,過不了多久,她出來的久了,昨夜裡又沒有休息安頓好,在這馬兒上左搖右晃的,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色擦黑,楊宗志便騎着快馬趕到了?州烽臺大營,入了營口,他出示虎頭腰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自己的臨時營帳內,進去一看,筠兒和婉兒都撐着小腦袋等在裡面,見到楊宗志回來,筠兒跳起身子歡喜道:“大哥……,你回來啦。”
楊宗志嗯的一聲,又從自己身後拉出了惴惴不寧的索紫兒,筠兒和婉兒看的都是一愣,盯着這個外套罩住的人兒看了好一會,見到外套打開,裡面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來,筠兒下意識的道:“呀,好美的小姑娘呀,這位姑娘又是什麼人?”說完話便想伸手過來牽住索紫兒。
索紫兒微微的向後一躲,更是將嬌軀都輕輕靠在楊宗志胸前,盯着面前兩個軍士打扮的人兒發呆,筠兒和婉兒互相一看,便即醒悟過來了,一起嬌笑着解下了頭上大大的軍帽,露出兩張宜嗔宜喜的玉面來,只見她們一個是秀色無雙的甜美少女,另一個卻是容顏清麗而又閃着智慧眼神的小佳人,索紫兒今日在外套內悶了一天,心中微微有些着惱,現下又看到兩個美色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少女陪在楊宗志營帳內,頓時翹起嫣紅的小嘴,對着楊宗志委屈的凝視起來。
楊宗志咳嗽一下,對着筠兒道:“我們還沒有吃飯,還有……你去給她拿一套合身的衣服過來。”
筠兒乖乖的巧笑一聲,便回身走進了營帳內,秦玉婉又端出幾碗剩下的飯菜,楊宗志一看便食指大動,與索紫兒坐下就着燭光大吃起來,他們飯菜還沒吃完,筠兒便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套素白的衣裙,筠兒的衣裝打扮向來都是精心準備的,而且一路行軍而來,她大多時候都穿着軍衣軍帽,只在偶爾楊宗志想要與她親暱的時候,纔拿出來討得楊宗志的歡心,因此這少少的幾件,更是個中的精品。
索紫兒過去從未穿過南朝女子的衣裝,此刻一見之下,竟是說不出歡喜的愛不釋手,趕緊將那套衣裙拿在手上,曲着潔白的小腿套了進去,索紫兒的膚色本就是世間少見的白皙,平時看起來就如同白玉一般晶瑩,此刻再配上筠兒的白裙,更是顯得人比花嬌,彷彿月宮的嫦娥回到了人間。只是她的身材比起嬌小的筠兒高了一截,這身裙子穿在嬌軀上,又有些緊繃繃的發皺,直將那胸前兩個小饅頭和天下無雙的挺翹玉臀襯托起來,看起來更加前凸後翹的誇張。
秦玉婉在一旁看的咯咯一笑,然後輕聲道:“好看是好看,不過……還要改一下,不然這樣子出去,這軍中的男子們只怕都要直了雙眼。”
索紫兒羞答答的盯着楊宗志看,見他只擡頭瞥了自己一眼,便又低頭下去自顧吃飯,她心中一時也悻悻的委屈,這身衣裙她一穿之下,便就無比的喜歡,自以爲楊宗志也會盯着看個不停,哪知道他卻是不聞不問的。
筠兒在一旁將索紫兒的眼神變化都看在心底,見到她眼神愈發的顯得黯淡,才輕輕掩嘴嬌笑道:“來,小妹妹,我們先進去,讓我和婉兒姐姐給你把裙子改一改,這樣有些眼神不好的傢伙,就會看清楚你的樣貌氣質了哩。”她說完便拉着秦玉婉和索紫兒走進了營帳裡面。
楊宗志吃過了飯,便轉身出了營帳,招手喚來一個軍士,對他道:“你去吐蕃國的使者營地,將哈克欽小王子叫來,就說我和小公主回來了。”那軍士行禮道:“是,少將軍!”便轉身跑出了營地。
楊宗志又問身邊另一個軍士道:“牛將軍和馬將軍在哪裡?”
那軍士回道:“今夜?州的陳通將軍設下酒宴,請牛將軍和馬將軍做客,他們都去了還沒回來。”
楊宗志嗯了一聲,想起自己走時曾經與牛再春和馬其英吩咐過,要將皇上的聖旨傳給陳通,說不得此刻他們就是去辦這個事情去了,他在營地大門口等了好一會,纔等到哈克欽趕過來,哈克欽一來,便親熱的喚道:“楊大哥,聽說我妹子已經被你帶回來了。”
楊宗志微微一笑,拉着哈克欽回到自己的營帳,進去一看,外面一間空無一人,哈克欽不由得傻看着楊宗志,楊宗志無奈的大聲喚道:“索紫兒,你們快出來吧,哈克欽小王子已經過來接你了。”
過了一會,裡面轉出三個嬌俏的人影,當先的一個穿着素衣白裙,只是現下這白裙穿在她嬌挺的身子上,無比的貼身合適,她的身材原就是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的比例,此刻配上南朝精巧的衣裙,更加顯得如同閨中少女般的可愛迤儷,索紫兒咯咯嬌笑一聲,滿意的原地轉了兩個圈,激得貼身的白裙也跟着畫出圓圓的弧度,才停下身子來,甜笑道:“好看麼?”
哈克欽看的目中一迷,衝口道:“好看!”索紫兒這才滿意的點頭,又將漆黑的眸子轉到了楊宗志的臉上,見他又是隻看了一眼,便又轉過了頭去看着其他的地方,天藍色的目中微微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哈克欽笑哈哈的道:“索紫兒,還不快快謝過楊大哥救你的恩情,然後跟我回去了罷。”索紫兒輕輕的一憋小嘴,嚶聲道:“我不,我不回去,我就要……就要住在這營帳裡面。”
哈克欽呆滯的道:“那……那怎麼行,你是個孤單的女兒家,怎麼能……怎麼能住在……”他說完了話,便轉過頭去看楊宗志,筠兒在一旁笑嘻嘻的接口道:“小王子,我們都是平時服侍少將軍的女兒家,小公主要是想住在這裡,倒是可以和我們作個伴,而且我們這裡營帳和牀鋪多的很,也是委屈不了小公主的。”
索紫兒一聽,頓時來了神采,緊聲道:“聽到了哈克欽,人家主人家都這麼說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哩?”
哈克欽心道:真正的主人家……是這位一言不發的大哥罷?他也不去回答索紫兒的話,只是盯着楊宗志看,見他怎麼來說。索紫兒說過了話,便將所有希冀的目光都投射到楊宗志的臉上,天藍色的眸子裡盡是期盼和懇求的意思,楊宗志轉過身來看個正着,想起她在那馬背上對自己道:“我以後全都聽你的好不好,你說什麼,我便作甚麼……”
楊宗志嘆了口氣,猶豫的道:“小公主要是想住在這裡,倒是……倒是也行,反正這裡寬敞的很,而且我這裡有兩個小丫頭都可以陪着她說話,便又……便又……”
索紫兒聽見楊宗志的話,差點開心的跳了起來,歡喜的拍着小手笑道:“聽到了麼哈克欽,連……連他也這麼說哩。”哈克欽無奈的看着索紫兒,想不到爲何轉日之間,索紫兒對着她自己十幾年來的大仇人,彷彿一下子又變成了十幾年的親人一般親暱,又或者她這麼曲意的接近楊宗志,是要尋找一個報仇的大好機會也可能。
哈克欽猶猶豫豫的道:“那便……那便先這樣安排,只是要勞煩楊大哥了。”楊宗志搖頭道:“不要緊。”又拉着哈克欽出了營帳,來到大營門口,楊宗志將今日碰到黑衣人的事情與他說了一遍,哈克欽一聽,頓時捏住雙拳,眼中閃着怒火的恨聲道:“定是大王子,這些人定是大王子派過來的,沒想到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一路都跟着我們,這次險些讓他得了手去。”
楊宗志沉吟道:“要不然我派一隊親兵過去,隨時隨地的守衛在你們那邊,這樣大家也好有個照應,不至於被他們偷襲到了。”
哈克欽倔強的搖頭道:“不必,我手下跟來的這些個兒郎,都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個個以一當百。”楊宗志想起他們身邊還有一個身手出衆的大法師,而且那大法師對敵經驗無比豐富,纔是稍稍放下心來。
送走了哈克欽,楊宗志轉身回了營帳,還沒進營帳大門,便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的咯咯嬌媚笑聲,筠兒甜美的嗓音笑着道:“是這樣麼?原來大哥啊,那麼小的時候便與你認識了,而且還這麼無賴的欺負了你好幾次,索紫兒妹妹,你可是對他又氣又恨麼?”
婉兒輕媚的聲音接過來道:“這麼說那裡日在玉龍古鎮,這個壞蛋去縣衙府裡查探,卻是見到了妹妹你了,怪不得那些姓風的都遭了無妄之災,倒是被妹妹你派人去一個一個捉了來,替那個壞蛋平白無故的捱了打呢,咯咯。”
索紫兒又小聲小氣的羞澀問道:“你們……你們都和他住在一起,那你們全都是他的妻子麼?”
筠兒和婉兒哎呀一聲嬌喚出來,一下子都說不出話來了,過了一會,筠兒大着膽子甜蜜道:“反正我只要大哥對我好,讓我跟在他身邊,便什麼都心滿意足的了,讓我作妻子也好,讓我作他的侍女也罷,我都是心甘情願。”
楊宗志聽得心頭一片旖旎,下意識的咳嗽一聲,裡面幾人聽見這聲咳嗽,頓時停住了談笑風生,楊宗志掀開帳簾一看,見三個嬌媚無比的小丫頭排頭坐在營帳的小凳子上,此刻都是垂頭盯着自己的小手,無人敢擡頭起來看着自己。
楊宗志也不理會她們,只是走到自己的將軍座前,盯着桌子上的一幅地圖看將起來,看了好一會,突然下面的婉兒嬌聲道:“妹妹,我們……我們不要坐在這裡了,不如我們進去說說話,也好給你安排個牀鋪下來罷。”索紫兒不敢擡頭去看楊宗志,只覺得自己心中的羞喜如同浪潮般的翻涌,便輕輕點了一下頭,跟着婉兒和筠兒進了大帳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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