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
那個渾身都藏在暗紅色斗篷,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雙白的像鬼的男子正坐在魔宮大殿正上首。
偌大的宮殿,只有他一人;
黑漆漆的陰森宮殿,也只有他暗紅色的斗篷,和白的像鬼的雙手爲這裡增添了兩份別樣色彩。
魔君坐在上面,只見他微微露出的紅脣噙着一點弧度,隨着那熟悉的氣息到來,弧度越來越大,簡直成了熱烈歡迎領導蒞臨的笑容。
他終於從座上下來,上前兩步,微躬身子,雙手作揖,“尊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魔君這般大禮,華天看在眼裡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只是冷淡地說,應該是命令,“取消你和阿荷的婚禮。”
魔君終於站直身子,紅脣噙着微笑的弧度,“尊上的吩咐,幽冥豈敢不從,只是幽冥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華天終於拿正眼看他,幽深的眸子裡是唯我獨尊的霸氣,“你以爲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魔君幽幽一笑,“自然,畢竟阿荷上神是答應了要嫁給幽冥的。”
華天眸子一眯,危險!
擡手轉身!
一柄青色古劍也不知從何處出鞘,飛至魔宮上空,也不知具體有多大,只知它似佔據了半個天空。
天威惶惶,古劍攜開天闢地之勢一劍劈下,偌大的魔宮頓時被劈成兩半!天空似乎也抖了抖!
魔君看着轟然倒塌的魔宮,紅脣噙着冷笑。
——
正在南海邊休息的送親隊伍,沒看到高懸天空的古劍,也沒看到被劈成兩半的魔宮,他們只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忽然似憤怒了般,掀起了巨浪滔天,巨浪襲至岸邊時,已弱了許多,但仍然打到一些來不及躲閃的小仙,淋了個渾身溼透。
衆神衆仙衆魔驚駭!
難道是傳說中的海神發怒了?
阿荷也是一臉驚駭,發生什麼事了?
好歹這一行送親隊伍中,還是有些高品階的上神,很快就定下心神,安定衆小仙。
忽有小魔自大海深處而來,一聲“報——”傳至千里。
幾位高品階的上神,及阿荷,西泉和金鑲銀上前。
金鑲銀看着自家小嘍囉,忙問,“何事?”
小魔說,“魔君說,他要悔婚,取消和阿荷上神的婚禮。”
神仙們怒了!“魔君出爾反爾!豈是瞧不起我神界?”
金鑲銀忙笑着安慰幾句,又問,“到底何事?”
小魔這才慢慢道來,“魔君本誠意迎娶阿荷上神,不想此事竟然驚動了沉睡萬萬年之久的魔神,魔神大怒,命令魔君取消婚禮,魔君本是不願,卻惹得魔神震怒,一劍劈了魔宮!魔君爲了魔族子孫,也爲了魔神不找天界麻煩,只得出此下策,取消婚禮。”
衆神驚……雖然魔族勢力不急神族強大,但也不可小覷,尤其魔君幽冥老祖,來歷不明,法力更是深不可測,此番,此番竟然又惹出魔神,於魔族,簡直是如虎添翼!日後豈不魔族獨大,六界將遭浩劫?
看衆神看着自己,望自己給個交代,金鑲銀也是頭皮發麻,苦笑道,“本,本護法也是不知情啊……不過,依我的意思,魔神能在魔君眼皮子底下劈了魔宮,而且其威力,剛纔大家也都看見了,不如,就依魔君的意思……”後面的話,他有些不敢說,畢竟現在,他是寡不敵衆!要是這番話惹怒這些神仙,他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衆神看着阿荷,神情頗有些憐憫,最後是看向送親大使西泉。
西泉擰眉思索一番,“諸位先在此等候,讓小神迴天庭稟告天帝天后,再做定奪。”
“如此甚好。”衆神道。
西泉剛走,衆神稍鬆了口氣,忽然天邊又捲來一陣狂風,讓他們幾乎沒有躲避的餘地,待狂風捲過。
他們發現,新娘子阿荷上神,不見了……
而後,阿荷上神被劫持的消息以光之速度傳遍五界!
此事,神族真是丟了大臉!
不僅遭悔婚,還礙於魔神的威勢不敢反駁!並且,神族上神,有八百年修爲的阿荷上神,竟然在衆神眼皮子底下被劫走!而且是毫無還手之力!
看來,神族並非想象中的強大!
而且五界明白了個道理,那就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這個世界,果然是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
阿荷被那陣狂風颳得頭暈腦脹,醒來時,也是頭暈眼花,好半晌,纔看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這裡是一間比較奢華的小房間,外面還有說書先生高亢的聲音。
她忽然明白,自己又到了帝都那家茶樓了!
她和這裡,還真是有不解之緣!
更令她驚奇的是,她發現她竟然不能動彈,身上也沒有繩索之類的東西,可就是一動也不能動!
一個冷冷淡淡,還很是高傲不屑的聲音拉回了阿荷的注意力,“法力如此低微,也配稱上神?丟神族的臉!”
阿荷順着聲音看過去,是個美麗絕俗的女子,當真是美的傾國傾城傾天下,只是,在見識過琉心紫宸的美貌之後,再美的美人,也都是浮雲,何況這女子出言如此不遜,讓她稍稍不爽。
“再看,你也不可能在我臉上瞪出洞來!”女子冷冷道。
“老三,好歹她是客人,你客氣點!”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阿荷轉眸,離自己不遠處正是個青衫男子,比華天的天青衣衫亮了些,卻不及華天穿的那般好看。正是青龍。
“小姑娘,是不是很好奇我們是誰?”青龍眼裡跳動着火花,似乎很期待阿荷點頭。
阿荷看着他,很茫然,又看了看周圍環境,還有兩個男子,一個粗壯身材,一個精瘦無比,看起來,大抵是二三十來歲的模樣。
那精瘦無比的黑衣男子說,“跟紫辰君比起來,差的太遠了,也不知尊上怎會對她有興趣。”
紫宸?終於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阿荷問,“你們認識紫宸?”
四人都是一愣。
青龍反問,“你認識紫宸君?”
阿荷眨着純潔無暇的眼睛,“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明天可能更得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