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方雲所料,當牛輔也陣亡的消息傳了回去,董卓差diǎn心肌梗塞掛掉。
先不說那些救命的物資還有糧草,只說牛輔是他女婿,他若陣亡,自己的女兒豈非就要守寡?董卓沒有兒子,就那麼幾個女兒,不能說寵愛但也非常在意,如今想着其中一個女兒每天以淚洗面,心裡要說痛快那絕對是假的。至於李肅,他誰來着?
“徐榮,你給本相說說,三萬人伏擊三千人,居然被別人殺得只有數百人狼狽而歸,你到底是怎麼指揮的?!你若是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扒了你的皮!”董卓需要出氣,而戰敗而歸的徐榮自然是最好的出氣對象。
“啓稟主公,對方雖然騎乘的是矮馬,但速度卻不遜色於我等西涼戰馬。最重要的是,對方居然可以放開雙手,一邊策馬奔跑一邊朝着我們射擊,甚至他們在逃跑的時候,還能夠回身朝着我們繼續射擊。他們似乎在不斷的射擊,而且射出的箭矢也比一般的一石弓要遠,屬下甚至懷疑他們全軍都在用二石以上的強弓。”徐榮戰敗,三萬人陣亡,此刻他也沒有因爲董卓的暴怒而心生怨恨,畢竟這的確是自己的責任。
若非需要把對方的真實情況告訴董卓,只怕他早就自盡謝罪了。
“你耍我啊?全軍兩石弓,就算找遍我西涼軍和幷州軍,能夠湊出五百人都是天幸了!再說,對方難道是胡人,雙手不抓住繮繩進行奔射。只怕是胡人也做不到吧?”董卓顯然對這個答覆很不滿意。以爲是徐榮爲了推卸責任胡謅的。
就算是他麾下的羌人軍團。要說也算是騎射手段不錯,但也是幾乎是停下馬再進行射擊。在奔跑的過程中射擊,就算是羌人都做不到,更別說是漢人那部分的軍隊了。
而且徐榮這老匹夫還怎麼說的,居然所有的騎兵都手控兩石強弓,還真當這種強弓兵是大白菜,順便找找就能夠拉出一批?別說是五百人的小部隊,就算是三百人也未必能夠湊集。說到底,拉開二石弓和成爲手控二石弓的弓箭手,是兩個概念啊!
只是他身爲相國,而且還是一個上位者,自然不能夠憑着喜惡就定下一個人的結果。
更別說,李儒也是看出了他的猶豫,上前諫言可以詢問一下其他回來的士卒求證一下。就算徐榮說謊,難道他下面的士卒也說謊?就算爲了維護上級說謊,難道牛輔那邊回來的士卒也會維護徐榮?誰不知道牛輔下面的河東士卒,幾乎都是他在河東新招募的士卒。和徐榮沒什麼關係。
徐榮他必須要保下來,和李傕華雄。甚至是呂布這類只懂得衝鋒陷陣的勇將不同,徐榮那可是真正的帥才,不管是鎮守一方還是統兵打仗都是真正的人才。就算是投效沒多久的張濟,也沒辦法比得上。
董卓聞言,也是立刻招來其他人的士卒詢問,結果得出的結論居然都是一樣。
這下子,他也是不得不信,這個世間居然有那麼強大的一支部隊,還好人數只有三千,若是更多的情況下,那的確是一場噩夢。該死的,方雲怎麼又能力組建那麼強大的一支騎射部隊?此刻對他,還沒有想到,方雲居然親自帶兵來到了他的地盤,而且還那麼肆無忌憚的射殺了他的女婿……李肅,李肅誰來着?
“主公,對方不過是仗着騎射了得逞能罷了,一旦對上我們的飛熊軍或者西涼鐵騎,那一樣要栽跟頭。但是爲今之計,我們的物資並不充足,要開戰並不順利,更別說我們還陣亡了三萬餘士卒,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大的損失,本來打算和聯軍好好打上一場,如今卻是不得不考慮一下了。”李儒卻是出列建議到。
本來若是交易順利的話,直接和聯軍開戰也沒什麼,那麼diǎn烏合之衆,只需要五萬西涼鐵騎三天之內就能夠打贏,這本來也是沒什麼懸念的。
但如今不同了,物資不足,五萬西涼鐵騎一旦出征就必須要面對沒有糧食補給的情況。更糟糕的是,後方糧道還要面臨被方雲那支部隊不斷騷擾的情況。
同時,白波軍那邊得了五千匹戰馬,實力又有所提升,這個時候若是開戰的話,先不說物資不足,只說白波軍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情況,說不得也要南下打秋風,到時候雙線甚至是三線作戰,那纔是真正的問題。
爲今之計,看來還是要遷都才比較穩妥,雒陽四戰之地,雖然有幾個關卡可以作爲防禦,但到底還是很不保險。而且雄關再好,比不過函谷關之險。最重要的是,長安的城牆更爲雄厚,而且物資也更爲充足,守城器械也更加的完善,最適合成爲新的都城。
只要關閉了函谷關,那些關東的諸侯也就奈何不了董卓了,到時候暗暗積蓄實力,反正只要劉協在手,還怕不能夠扯虎皮拉大旗?也就是關東諸侯沒有給董卓一個分化拉攏的機會,否則的話區區幾路諸侯,讓他們內亂都不成問題。
“你的意思是,遷都?”董卓和李儒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
“屬下最近也常聽坊間童謠‘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長安爲大漢故都,天運之所在,且有函谷關之險,可禦敵於關外。只需要幾年修養生息,出關東去也好,還是南下巴蜀之地也罷,可進可退!”李儒諫言。
“好,就這樣吧!”董卓也知道情況不妙,於是索性答應了下來。
“另外,可派遣呂將軍與華將軍,分別在虎牢和汜水兩道關卡邀戰,爲我軍拖延一段時間,如此可以確保我軍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雒陽。”李儒再次諫言。
“奉先,子建(華雄字)你們怎麼看?”董卓看向二將。
“願爲義父(主公)效死!”兩人出列回答到。
“那好,你們各領五千人馬,分別駐守於虎牢關和汜水關,一旦有戰機便出關迎戰,若是時機不當就退守關中,期間若是有把握,就斬了聯軍幾員大將以振軍心!”董卓大手一揮,鄭重的宣佈到。
“喏!”兩人自然是欣然領命。
“通告下去,即日起遷都長安,膽敢不服者殺無赦!另外把袁閥一家子都給殺了,好心待他,聯軍裡面袁閥的人就佔了五路大軍,還真當我是冤大頭不成?”董卓也是豁出去了,悍然對袁閥下了屠刀。
李儒也知道,自己勸諫不會有用,只因爲此刻的董卓只有憤怒,不再清醒和冷靜。只是袁閥若是殺了,只怕世家門閥真心願意投靠董卓的,就更少了,真是前路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