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貴族區,但是內部也會分三六九等;放眼望去、亮起燈光的府邸大約有五六十棟,主要分佈在三個區域。
從最外圍往內,這些別墅主人的身份也越加“高貴”。直到最中心處、有着一處佔地約五十公頃的人工湖泊,環繞在這片水域周圍的三棟別墅、便代表着貴族區中至高無上的榮譽。
而荀缺的目標,便在湖泊旁東南側的那棟別墅中;雖說是“別墅”、其規模卻已經達到了“宮殿”的程度——湖邊一片廣闊的區域完全被包含在內、外圍是廣闊的莊園,中央則是無數精美豪華的建築;靠着湖邊的碼頭上、甚至還停着四五艘遊艇;順着城內河,這些遊艇可以輕而易舉地駛出港口、前往海上舉辦一次派對。
這座莊園外側,也被築起了高達四米的鋼製圍牆;圍牆頂部安裝的高壓防盜電線、代表着這家主人並不是很歡迎外人。
從基金會所掌握的情報來看,僱傭揍敵客家殺手的僱主、便住在這座莊園內。因爲僱主的身份十分敏感,所以很難獲取到更加詳細的情報;能夠知曉其大概的行程已經是極限。
張開“圓”將方圓四十米的情況完全掌握:這裡是莊園圍牆中比較偏僻的一段,即使如此、也有專門的警衛在此看守,以防有人跨過高壓電網、潛入莊園內部。
這樣執行站崗任務的警衛,一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使用對講機向總部報告情況。如果時機把握不好,處理時很容易打草驚蛇。
在圍牆外等候八分鐘後,那名警衛果然從腰間取出對講機:“報告總部、這裡是B9區,目前一切正常、over。”
彙報完成後,荀缺突然動手!
加上高壓電網、高度接近四米五的圍牆,在他眼裡和普通門檻也沒什麼區別。
只見黑夜中一道矯健的身影直衝天空,爲了能夠更快地落地、荀缺將跳躍高度控制在五米左右。雙腳落地式發出的響動、明顯引起了不遠處那名警衛的注意。
將手中的手電筒調轉向發出異響的區域,嘴巴張開、剛要說些什麼;剎那間,一隻銀白色的鋼釘直接打穿他的喉嚨與聲帶、讓原本要說出口的話永遠咽回了肚子裡。
屍體失去支撐、即將倒下的一剎那,荀缺迅速上前將其扶住、再緩緩放下;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剛纔落地時的響動也被控制在極小的範圍內,除了親身在場的警衛、對講機那頭似乎也沒有發現異常。
在等候的八分鐘裡,這名警衛進行了一次彙報;那麼自己至少也有八分鐘的行動時間,超過八分鐘後、如果到了下一次彙報的時間,這座莊園的警戒人員隨時會發現異常。
爲了分辨出隨處可見的監控攝像頭、荀缺時時刻刻張開着“圓”,以便提前避開。
不得不說:這座莊園裡的監控密集程度實在是太過誇張;在荀缺“圓”的籠罩範圍內、經常會同時出現三個以上的攝像頭!
除此之外,負責夜間巡邏站崗的警衛也隨處可見;彷彿這裡不是私人住所,而是某個秘密軍事基地!
等到靠近莊園中央的居住區,監控攝像頭的數量明顯下降、巡邏的警衛也銷聲匿跡。
想來這裡的主人也不想自己的私生活都被監控所記錄,畢竟有了外圍嚴密的警戒、中央區完全可以高枕無憂。
雖然只是佔了莊園面積的一小部分,但眼前這座三面宮殿式建築依舊足夠巨大——高約二十米,共分四層;外側牆面上每一處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紋,透過依舊亮着燈光的窗戶可以看見來來往往的人影。
除了最中央的正門之外,兩側偏殿也有着各自的入口;這些入口都有着管家打扮的家僕看守、仿若真正的王宮一般。
荀缺的“圓”完全可以將一整段宮殿式建築籠罩在內,爲了提高搜尋效率、他直接躍上房頂——這裡沒有監控,也沒有僕從;只要將圓張開、沿着屋脊一路搜尋,就可以將其中的情況盡收“眼”底。
“圓”可以感知到範圍內物體的形狀、位置、以及所散發出的“氣”;如果需要尋找某個特定的人物,就需要學會分辨目標的“氣”。
如果目標使用“絕”,隱藏了自身的氣息;也可以通過面部和身材的形狀、來還原出目標的樣貌。
當然,這樣極致的感知方式、也只有怪物級的偵查型念能力者可以做到;如果沒有記錯,奇犽的爺爺就是這一類人。
荀缺目前雖然無法依靠“圓”、來還原出探測範圍內人物的面貌,但是分辨“氣”的不同、依舊是輕而易舉的事。
從西面的側殿開始搜尋,因爲要一一感受宮殿內部人員所散發出的氣、荀缺的行進速度十分緩慢。
女性所散發出的“氣”十分柔和,也許是女僕的關係、給荀缺的感覺都還算不錯。
男性所單發出的“氣”則是五花八門——酸的、硬的、軟的、臭的……,幾乎只要是可以想象出的形容詞、在這裡都可以用上。
但是這些人的“氣”中都帶着一股“奴氣”,彷彿是長時間位於人下、早就被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就連一絲銳意都無法感受到。
確定目標不在這一片區域後,荀缺又向前走出三十米左右的距離、繼續仔細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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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黃色的燈光下,大廳正中央的一幅巨型世界地圖無比顯眼;在這幅地圖之下、則是一張紅漆辦工作。
雖然是辦公桌,但桌上除了、一碟點心、一部轉盤式撥號電話外,便再也找不到任何東西。房間內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也被打掃得十分乾淨;但那些書籍全部嶄新發涼、顯然從沒被翻閱過,只能算是裝飾品。
一名留着八字鬍的肥胖男人坐在主座上,任由女僕輕捏着他的肩膀。端起桌上的奶茶,略抿一口後立刻皺起眉頭、將口水吐回茶杯中,連忙拿起托盤中的絲巾擦拭嘴角:“最近奶源的質量變差了,立刻換掉。”
吩咐完後,有些艱難地支撐起肥碩的身體、一旁的女僕連忙攙扶。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肥胖無比的中年男人又轉頭問道:“少爺他怎麼樣了?”
“少爺他還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那些看護不力的侍從、都處理掉了嗎?”
“已經不留痕跡地讓他們消失了。”
“少爺被踢碎gao丸這件事、必須要絕對保密;當時在場的旁觀者、也想辦法讓他們永遠閉嘴吧。”
彷彿機器一般,女僕時不時地輕輕點頭、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適和遲疑;似乎早已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