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卿主動讓出一條通道,凱撒表情頗淡,徑直走入汪卿的包房。
“要喝一點東西嗎?”汪卿問道,雖然是詢問,可她卻篤定的走到包房內的吧檯自作主張的爲凱撒倒了一杯白蘭地。
她記得,這個牌子是凱撒一直喜歡的。
接過遞來的酒杯,凱撒下意識看了下手腕上的瑞士金錶,指針是八點鐘,他最多還有半個小時。
汪卿曉得凱撒舉動背後的意義,他是個向來對時間負責的人,沒有意外的話,凱撒不會浪費一分鐘。所以汪卿決定長話短說。
“我嫁人,是因爲我知道自己懷孕了!”
正在品嚐白蘭地的凱撒猛然一頓,藍眸迸射出一股奇異的光芒,像是好奇,又好像是質疑。
汪卿爲自己倒了一杯紅葡萄酒:“十七週。”
凱撒覺得喉嚨有些乾啞,飲盡杯中酒後,凱撒將空杯擱在水晶茶几上,他的沉默令汪卿十分滿意。
沒錯,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讓他後悔,讓他知道自己錯的究竟有多離譜。
“你知道嗎,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我多麼希望你在我身邊……可當時我連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爲了保全我們的孩子,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汪卿越說越激動,這麼多年的委屈跟思念傾巢涌出。
凱撒忽然打斷她:“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的私人電話一直爲她敞開,出事之後,電話一直在石恆手裡,醒來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問石恆汪卿有沒有打電話過來,結果可想而知,汪卿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來。
充滿淚光的眼凝固在他身上,凱撒站起來逼近她:“爲什麼不給我打一個電話?爲什麼?”
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哪怕,哪怕她有一個短訊也是好的。
淚水溢出眼眶,汪卿顫抖着脣:“你以……以爲我不想嗎……”
“那爲什麼不打給我!”凱撒猛地提高嗓音的質問。
“我怕最後得到你的死訊!”汪卿加倍吼回去,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滑落,汪卿泣不成聲,抽噎着:“我怕電話接通後,別人告訴我你死了,你叫我怎麼辦?你叫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凱撒悶悶的呼吸一聲,別過頭不去看她流淚的樣子。
汪卿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臉:“你根本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你知道我多害怕嗎?孩子在我肚子裡已經可以感覺到了,可他的父親卻生死不明……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有什麼資格!”
“所以你嫁給了別人?”凱撒收緊下顎,看她的目光不知不覺有了些溫度。
“那你讓我怎麼辦?”汪卿仰頭悽苦的望着他:“打掉嗎?”
凱撒呼吸一滯。
“你明知道我膽小,爲什麼要這樣嚇唬我?”汪卿站起來,拳頭雨點般的砸在凱撒寬闊的肩膀上。
凱撒一時語塞,是啊,他明知道這個女人膽子小的跟老鼠一樣,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不安,甚至下雨都害怕的縮在他懷裡,出了那麼大的事,她該有多害怕?
可爲什麼不打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