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正文無關,時間線不同,僅僅是同一世界觀而已,過兩天就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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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有權力掌管生命,將生命留住,也無人有權力掌管死期,將死亡阻攔
這場爭戰,無人能免,正義不能救那好行良善的人,邪惡也不能救那好行邪惡的人。
懦弱者無處藏身,唯勇毅者方能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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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着的羣星墜落大地,這是最爲堅固的城牆也無法抵擋的力量,而混沌的惡魔從中走出,摧毀着一切秩序。
人類的城市燃燒傾覆,人類的社會崩潰毀滅。
沒有什麼軍隊能夠阻擋邪惡的入侵,也沒有什麼戰士能抵禦混沌的侵蝕。
世界將迎來終末之日。
他看着眼前的末日,陷入了絕望。
而艾洛維西睜開了雙眼,從噩夢中醒來。
“還是這個夢嗎……”他坐着牀上,摸着額頭,喃喃自語道。
壁爐中的柴火還沒有熄滅,細微的噼啪之聲從中傳來。
沉默了一會,隨後艾洛維西便掀開被子,站立起身。
慢慢的走到牆邊,將窗子打開,冬日冰涼的晨風吹拂在臉上,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自他有清晰的記憶以來,它就沒有一次消失過。
這個世界被混沌邪魔毀滅的噩夢。
曾經他相當爲此苦惱,也請了很多人幫助他,但無論是法師的夢境操縱,還是煉金術士的無夢藥劑,都無法讓他恢復正常,就算是前幾年他請到了主教級的牧師幫助他加持鋼鐵意志和驅逐邪靈,也沒辦法讓他擺脫這個噩夢。
但如今,這種曾深入骨髓的恐怖已經逐漸消散,今天甚至只需要深呼吸一下,就能擺脫那種身臨其境的絕望感。
凝視着窗外林立的墓碑和松樹,艾洛維西忽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這次噩夢,和以往的似乎有點不大一樣。
並非是單純的劇情不同,實際上,幾乎每次噩夢的劇情都有細微的不同之處,比如有好幾次世界並非是毀滅於惡魔手中,而是從地底深淵涌出的蟲族或者其他的什麼怪物。
但以往的話,從來都是他被怪物追殺,在最後即將死於怪物之手前,因爲強烈的絕望甦醒,沒有例外。
這次,他卻以一種超然於萬物的角度俯視着這一切,最後因爲人類文明的徹底毀滅而絕望。
“真是古怪,這種變化意味着什麼……”
無法理解這種變化代表的意義,艾洛維西搖了搖頭,開始整備自己的武器鎧甲,不過在穿上它們之前,他還需要檢查一下籠罩着整個墓地警戒神術是否在正常運轉。
是的,就是墓地。
他是教會的武裝騎士,也是這個城市墓園的墓守——理所當然,他就住在墓地中的看守小屋中,連房租都不用交,正好省下一筆開支。
至於原因……他的父親是教會的騎士,艾洛維西自然子承父業,不然的話一般平民哪裡請得到法師出手,更別說主教了。
檢查完畢,確定神術沒有任何疏漏,運轉的相當完美后,他點了點頭,開始穿戴鎧甲,準備前往市中心的刑場。
或許有人認爲讓一個正式騎士看守墓園稍微太過浪費,但由於兩年前,由於民衆的抗議導致的第七號限制令的發佈,被禁止了屍體交易的死靈系法師沒有其他選擇,除了暗地偷偷摸摸違禁購買屍體研究外,他們也只能盜墓了——每次下葬後的幾個星期內,艾洛維西晚上乾脆就不睡覺,一有什麼聲響就立刻開始巡邏,正好也可以不用做噩夢。
不說之前的事情,三天前,艾洛維西就抓了兩死靈法師,把他們送進教會的審判所。
倘若他們沒有殺過人,最多就是被強制義務勞動個幾年,畢竟聖光只對外傷有極好的治療效果,而死靈法師在療養內臟傷勢方面比較精通,詢問靈魂也很受追捕犯人的公職人員的歡迎,城主府的戰士也需要這些天生就兼職醫師的存在的幫助,爲了他們盡心盡力的服務,勉強寬恕一下他們的盜竊屍體未遂罪,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假如被審判所發現,他們曾經濫殺過無辜以獲取屍體和靈魂進行研究,那麼就只有絞刑架和火刑臺才能作爲這些敗類的歸宿了。
艾洛維西除了墓守之外,還兼職行刑人,他所看管的墓園中時不時就有他親自動手絞殺和燒死的犯人屍體入葬,自加入教會的這麼多年來,他親手處死過少說二十來個******分子,今天去刑場,也是爲了給一位勾結惡魔,以農奴鮮血和靈魂獻祭的貴族行刑。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爲了金錢和權利,勾結混沌惡魔的蠢貨。
一想到這裡,艾洛維西就忍不住咬了咬牙。
“那羣該死的惡魔和墮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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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艾洛維西,你終於來了!稍微有點晚。”
剛剛從近郊的墓園走到了廣場,艾洛維西就聽見了熟人的聲音,那是一個曾經和他在同一個騎士手下當侍從的傢伙。
“啊,託雷斯,好久不見……等等不對……今天我還特意起的早一點,而且行刑的話不是要等到正午,進行遊街和臨終懺悔後才進行的嗎?”
點了點頭,艾洛維西也同樣擡手,給對方打了一個招呼,鎧甲和鎧甲之間互相摩擦,發出了難聽的吱嘎聲,與此同時,他也發出了疑問,“現在晨曦纔剛剛升起,城主大人都沒有發佈罪證,怎麼處刑?”
“總之情況有變……算了,你乾脆直接去問拉維斯神父大人吧。”
撓了撓頭,這個叫做託雷斯,正在搬運巨大鐵柱的騎士也有點不明所以,然後乾脆的推卸責任,“早上城主突然過來找拉維斯神父談話,然後沒一會神父大人就要求我們儘早準備好處刑的事物——想來也只有這個原因了吧。
“那我就去問一下,你也早點幹完,工作之後一起喝一杯。”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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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人,這是好聽的說法,按照俗語來說,就是儈子手。
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無論是把人絞死還是燒死,亦或是用斧頭砍斷脖子,都是力氣活——雖然最近由於教會資金的豐富,新買的斷頭臺導致他不需要揮動斧頭,只需要踩動踏板就能利索的切斷罪人的腦袋,但無論怎麼說,處刑都不是件簡單的事。
不說其他的,首先,你得不怕詛咒。
這可是一個有着魔力與聖光,鬥氣和血脈的世界。
並非所有人都能承受殺人帶來的後果,就算是殺犯人也不行,罪人臨終的惡念會纏繞殺死他的人幾個月之久,期間殺人者會一直做噩夢,無法好好休息,甚至導致衰弱而死,假如被殺死的是法師之類的職業者,那麼他們強大的精神將會溝通陰晦的魔力,對處刑者的靈魂造成損傷。
其次,你得武藝高強。
有些人不喜歡報復真正的仇人,搞不清楚正確的仇恨目標,他們唯獨對處刑者情有獨鍾——大概就在兩年前,艾洛維西就遇到了一起切切實實的暗殺,理由是艾洛維西燒死他那投靠了惡魔的邪教徒兒子,那可真是一場災難,從那之後他就只能住在墓園,而不是那個已經被燒成灰燼,位於市東區的家了。
實際上,勾引他兒子墮落的人不是艾洛維西,判決死刑的也不是,甚至在那個人懺悔之後,艾洛維西還給了他一頓豐盛的臨終晚餐,總的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其他零零碎碎的要求還有許多,不過這兩點最爲主要,這也正是爲什麼艾洛維西會成爲處刑者的原因——整個城市就他一個人不會爲噩夢困擾,被聖光護佑的他也不會被詛咒魔力傷害,最後,他武藝高強,更不怕遭人怨恨暗殺。
打開了教堂的大門,佈告臺上沒有人,艾洛維西想了想,決定去後面的懺悔室看看。
不過沒等到他穿過彌撒廳,他就看見了自己尋找的目標,拉維斯神父。
他正從大廳旁邊的側口走出,看上起心情不大好。
“聖光在上,日安,神父大人。”
行了一個騎士禮,艾洛維西將右手敲擊左胸的鎧甲。
“願聖光護佑着你……真是很久不見了,艾洛維西。”
點了點頭,拉維斯神父看上去有點疲勞,“我知道你要問些什麼,不過稍等一會,咱們去餐廳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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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還有其他的邪教徒沒被抓住嗎?”
坐在墊着紅色毛毯的椅子上,艾洛維西聽完了事情的經過,他明白爲什麼處刑要儘快了。
他所在的西摩城,是瓦爾幾亞伯爵領的一個主城之一,但這次被判刑的貴族並不是城主的手下,而是伯爵的直屬貴族。
倒也不是說伯爵會爲一個墮落者爲難誰,城主自己就是伯爵的子嗣之一,兩邊孰輕孰重誰都知道——但要點是,那個墮落者有一位忠心耿耿,曾經是伯爵侍衛隊一員的大騎士作爲護衛,自然,他也墮落了。
一名大騎士啊,的確有點麻煩。
想到這裡,艾洛維西不禁皺起了眉頭。
一般來說,普通的民兵能對付三四個平民就已經算訓練的相當不錯,但是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少說也能打近十個民兵,而一個從小受到各類訓練,身着全身重甲的騎士一挑三普通戰士也是稀疏平常,更別說艾洛維西這個二十歲不到就領悟聖光的怪物了。
但就算是艾洛維西,面對大騎士也絕不能說輕鬆,必須全力以赴才能不落劣勢。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假如我們真的一步一步通過宣佈罪狀,遊街,審判,臨終懺悔這幾個步驟,然後正午纔開始處刑的話,就算是烏龜爬都已經到場了,一個潛伏起來的大騎士肯定沒辦法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可是製造騷亂救走一個人確實輕鬆簡單。”
拉維斯神父那張四十多歲的老臉看上去相當憂鬱,他不禁嘆了口氣,“騎士團的精英都外出執行任務去了,你雖然在這一代中算得上強大,可卻沒辦法在承受一位大騎士的攻擊的情況下,保證那墮落者不被其他墮落者救走——所以咱們只能早點開始處刑,爭取不給那些人機會。”
“可是假如時機不對,沒有正午的烈焰的話,罪人的臨終詛咒會更加強烈啊……”艾洛維西看上去也不怎麼舒心,“更別說這個貴族還會法術,精神力肯定強過那些普通人一大截,你還真不擔心我。”
“我相信你的實力,更何況你的那個噩夢詛咒,不是連主教大人都無可奈何麼?”瞥了艾洛維西一眼後,拉維斯神父繼續低頭看着餐桌,吃他的吐司麪包,“想來就算是那個貴族的精神力再高一倍,也沒辦法撼動你的那個噩夢吧?算了,這不重要,處刑馬上就要開始,只要城主一來,我們就開始宣判罪狀,然後無論是絞死還是燒死,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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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光耀歷一百三十七年開始,一直到現在的光耀歷七百九十三年,在邁克羅夫大陸之上,因爲貴族乃至是國王墮落導致滅國的慘案單單是人類一方就出現了足足三次,那些秩序之敵無法以真身出現在現界,但是它們卻能傳遞力量和訊息,誘惑所有意志不堅定的人,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最近這種事發生的越來越頻繁。
以前,一個能活近兩百歲的大騎士一輩子最多就能遇到兩三次獻祭這種惡性事件,但這十幾年來,光艾洛維西自己處刑的就有兩個,還不算今天就要審判的那個。
信奉惡魔的邪教徒在世界各地流竄,時不時就會有一兩個偏僻的村莊被他們毀滅獻祭,乃至於以前因爲過於和平被稱之爲閒人部門的騎士團整天忙的和狗一樣四處救火鎮壓,配合當地軍隊進行掃蕩,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邪教教徒——但舊的死了,新的還會繼續出現,只要慾望不被滿足,混亂依舊會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