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牆腳……”
嬴無忌若有所思,其實這一天他早就料到了。
畢竟墨者公會幫自己代工了很多東西,每一樣都蘊含着極大的價值,若墨家鉅子是一個正經聖人,倒也不用那麼擔憂。
但偏偏是姬峒這個狗東西。
從知道姬峒是墨家鉅子的時候,嬴無忌就已經做好了被薅羊毛的準備。
無非就是薅多薅少的區別。
他笑着看向吳丹:“具體形勢怎麼樣,你詳細說一說。”
“嗐!”
吳丹捶了一下大腿,目光中帶着一絲惱意:“形勢倒是也不復雜,就是有人腦子有毛病,覺得你手中有不少利民之術,卻藏私於黎國,不符合兼愛的原則,我特孃的當時就罵他了,你又不是墨者,爲什麼一定要遵循墨者的規矩?
何況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墨者公會的!
嬴無忌上前一步,給她來了一個壁咚:“殿下擱置公文都要見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想要建造相同的城牆,他們可能要耗費三倍以上的時間和金錢。
而且新加了一個盥洗室還有一個軟榻。
趙寧神情有些古怪:“這是給我穿的?”
唱完這齣戲,自己可能就要出門創業了。
而且不得不說。
嬴無忌上下打量着他:“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如今齊國的王位上,還坐着另外一個姜姓君王,姜老哥這是打算篡位了麼?”
吳丹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說起這件事情,老實道:“還是有些的,怎麼了?”
何況……
但那出拷問和反制伏的戲碼實在有些太粗暴。
但這個人實在太過自信,只會以自己的方式復興姜齊,任何別人眼中的正途,在他眼中都是狗屎。
若是真被姬峒調離一半,恐怕真的會拖黎國發展的進度。
就算流入到別的國家,也大概率像黎國這樣搞文化普及,賺不了幾個錢,甚至還要貼錢。
他心裡一咯噔。
肯定自己提什麼要求她都會同意。
嬴無忌微微皺眉:“難不成他有信心逃過絕地天通?”
嬴無忌搖了搖頭。
“你穿上便是!”
翌日。
這次來的,只有一座王駕,連隨行的護衛車隊都沒有。
“哼!”
他的腳步就快了不少。
看來她消息還挺靈通,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姜太淵要過來。
嬴無忌趕緊追上,笑道:“這哪能不歡迎?不過我剛纔看你有好多公文都沒有批覆,幫你吧你又不肯,我還以爲今天都見不到你了呢!”
至於現在……
只是……
真正撈錢的是玉皁廠和玻璃鏡。
旗幟隨風飄揚,上面寫着一個“姜”字。
“這……”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趙寧搖了搖頭:“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別的沒有再多說,我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雖然我也算師從白家道長,但畢竟不是道家的人,裡面很多內情我都不清楚。
因爲祖上就沒那麼闊過。
他咂了咂嘴:“她這是想送她師兄最後一程?”
總不能指望他們尊重專利權。
“當然不是!”
嬴無忌瘋狂撓頭,在正廳裡面踱來踱去,墨者公會的事情屬實有些讓他發愁。
前者是幹黎兩國百姓在秘密搞,雙方都不知全貌,只要幹黎徹底翻臉,他就能隨時盡數收歸黎國。
嬴無忌咂吧咂吧嘴:“對了!還有,最近若是有周王室或者墨者公會的高層接觸你,要你跟他們合作的話,你不要拒絕,也不要接受,就演得糾結些,給他們留一個口子就行!”
嘿嘿嘿……
吳丹臉色有些凝重:“還真不好說!原則上墨者公會上下所有人,都要聽從鉅子的調令,但黎國給的實在太多了,而且別的國家也給不了這麼多實權吏職……”
嬴無忌有些心頭火熱,畢竟天人族血脈覺醒以後,他渾身血氣極其旺盛,卻不小心翻車當了兩個多月和尚,從暝都盡頭回來以後,花朝正在療傷,剛養好身子,就去陪羅偃走完人生最後一程了。
這種陰謀家嚐到陰謀的甜頭,讓他主動收手着實有些難。
……
嬴無忌想了想,忽然笑道:“對了丹子哥,你私人錢庫還剩下多少?”
他輕嘆一聲:“我之前就問過我娘,我娘說長老跟白家聯繫都很少,她當家主了那麼長時間,也不過彼此聯繫了寥寥數次,還真不知道他人在哪。”
嬴無忌擺了擺手:“讓他們盜了去便是,本來就防不住,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持這個觀點的究竟有多少人?”
嬴無忌笑了笑:“他既然這麼做,就必然有他這樣做的道理,我覺得倒不用心急,至少我們黎國不論什麼事情都走上了正軌,遠遠不用爲了一個姜太淵煩心。
因爲這事兒的確有些急。
“好!”
吳丹又粗又短的眉毛頓時一擰:“這可不行,這不是挖兄弟的牆角麼?”
她實在有些頂不住那灼熱的目光了,便躲過他的壁咚,坐在了牀榻之上,假裝四處張望:“其實吧!我來找你,也是算是爲了公事。”
只是……
看着衣衫襤褸得不像話的嬴無忌,她聲音發抖:“我爲什麼要穿着這個?”
花朝現在的心情應該正好。
吳丹有些不忿:“那就留着他們麼?”
吳丹不太明白嬴無忌在想什麼,但還是欣然應允,聽烏雞哥的準沒錯,根本不用懷疑的。
別管所謂的大爭之世什麼時候來。
不到一年!?
趙寧靠在嬴無忌傷痕累累的肩頭,整個人神情都有些恍惚。
“什麼?”
趙寧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怎麼?我回自己家,無忌你不歡迎麼?”
官路的盡頭,一輛四駕馬車緩緩駛來。
趙寧順手把門關上,笑吟吟道:“的確有些公文沒批覆,不過有部分算不上特別重要,就先放起來了,等到明天再批覆也不晚。”
趙寧怔神了片刻,神色有些掙扎,猶豫許久纔開口道:“無忌!其實有一件事情早就應該告訴你了,但我跟父王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方纔父王召見我,特意吩咐我來告訴你。”
他們還沒有這麼多工匠,也很難捨得畫這麼多錢。
很多事情,我都需要師父解惑。
嬴無忌有些興奮,飛快從衣櫃裡面取出一套金色的鎧甲。
嬴無忌依然是幹國公子。
“嗯!”
嬴無忌有些蛋疼。
“讓父王有生之年抱上外孫。”
他的確已經用陰謀詭計攢下了不少家底。
嬴無忌深以爲然,因爲他也很想見白家老道一面,身爲白家人,卻成了楊朱一脈的高人,而且是當今世上資格最老的執棋者。
嬴無忌撇了撇嘴,也不好多說什麼。
雖然他也是墨者,而且是公會裡面的資深人物,按理說也應該聽姬峒的命令。
糖糖也懷有身孕。
嬴無忌忽然開口道:“要不,再辦一次公?”
戲本里。
趙寧:“!!!”
姜太淵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並未因此有任何不悅。
一個時辰後。
嬴無忌點了點頭,有些東西知道的人太多,想要完全保密根本是不可能的。
“好!”
上次有這麼大的陣仗,還是百家盛會時,不少百姓都好奇今日究竟會迎來什麼樣的貴客,一個個都站在城門口向遠處瞭望。
他自然不希望流失五成之多。
趙寧有些失望:“這樣……”
“唔……”
然後兩軍交戰,酣暢淋漓地打了一仗以後,嬴無忌被俘虜。
那不是慷他人之慨麼?
一開始我就警告他們別亂搞。
他淡笑着問道:“都什麼東西泄漏出去了?”
畢竟當了這麼久的太子。
在嬴無忌朝門上貼了一張隔音符以後。
因爲很多戲碼只能在老丈人在世的時候唱。
好好搞新地建設。
還有臺詞……
但這個人終究是青衣帶入行的,兩代鉅子理念不同,烏問明顯更傾向於青衣的信念,並非完全不能說通。
嬴無忌:“……”
他是真的不願意啊!
嬴無忌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但家裡的幾口人,愣是一個回家的都沒有。
嬴無忌點頭:“反正他們最多也就能接觸到這些,就算再待下去危害也有限。現在明顯有人想要攛掇他們離開,那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剛纔的那一個時辰,我們都幹了什麼?
她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
只有一輛馬車孤零零地來。
黎王室的這番舉動,已經付出了九成九的誠意,剩下的零點一成,也是因爲自己心思髒,強行留下的一絲可能。
吳丹咬了咬牙,雖然還是點頭了,但眼神中還是有些不情願。
看來得聯繫一下烏問了。
“昂!”
王駕停在了城門前。
吳丹嘆了一口氣:“烏雞哥,你是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
這不是坑我的麼?
他從牀榻上坐起,揉搓着有些發麻的頭皮。好像明白了爲什麼趙寧明明羞於閨中之事,卻還是主動回了駙馬府。
嬴無忌接過來打開一看,發現裡面密密麻麻都記着名字。
好好搞大黎學宮。
片刻後。
一個人呆家裡也不是個事兒。
若是能獲得他的支持,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很方便。
“那太好了!”
但大老遠地從晴絳殿跑來駙馬府,就是爲了做這檔子事,還是讓她感覺有些害臊。
趙寧搖頭:“這還真不太確定,若是有機會,我還是想拜會一下師父,他佈局了那麼多手暗棋,沒道理不清楚姜太淵是什麼人,卻還是留這人活到了現在。
“哦……沒什麼,我就單純的好奇!”
趙寧心裡明白。
好好種田。
所以現在該幹什麼了?
不管了。
嬴無忌點了點頭:“提前安排好時間,黎姜過些日子要籤國書,你到時候要出場。”
“行吧!”
說着,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卷軸。
剛纔雖然美妙到忘我的狀態。
這件事情,明顯有些不莊重。
拿自己的錢這些狗東西應酬。
想到這些。
他把杯中剩餘的茶水灌完:“沒別的事兒我就先撤了啊,明天還要融玻璃,我先把原材料搞好,免得被人偷看。”
不管在何人面前,她都是一副莊重的樣子。
有一點可以確定,姜太淵這貨的確想要復興姜齊。
但有一些人就是死腦筋,一些東西已經泄漏出去了。”
不過這玩意建造城牆雖然快,卻也需要大量優秀的工匠,而且需要極強的資源動員能力。
但不得不承認,居然還真是一種新奇到極致的體驗。
那還享受個錘子的天倫之樂?
但偏偏,在黎國的都城,出現瞭如此奢華的別國王駕。
他眉頭微皺:“什麼事情?”
你這次回去就透露一些口風,就說我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但不要找他們任何麻煩。”
一時半會,還真的有些難做選擇。
等姜太淵的這件事情忙完,就立刻去找烏問商議,到時候把十三爺和巫霜序也給拉上,好好給這位墨家大牛做做思想工作。
相同的工匠,相同的混凝土配方。
嬴無忌眉頭一擰:“有什麼話直說,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嬴無忌目光微凜,黎國若能留下剩餘的五成,自然遠遠談不上傷筋動骨。
“留!”
“這……”
可現在看嬴無忌的目光,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本身就比較依賴各國的政治體制。
就前幾個月的陰山奇蹟,若是離了墨者工匠絕對不可能達成。
即便之前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不管是石室裡面的擦邊舉動,還是那晚在書房,終究還是有些剋制的。
嬴無忌做出一副失望的神情:“啊?原來只是爲了公事啊!”
書房只有老闆和老闆娘能進。
嬴無忌故作鎮定:“聽說暝都安邑一戰以後,殿下成了姬姓聯軍眼中的戰神。”
趙寧神色有些黯淡,從背後攬住他的腰,面頰貼在他的背上,語氣低落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太過功利?”
現在這玩意兒的唯一作用,就是降低識字門檻。
嬴無忌卻攔住了她,扯了扯她身上的衣物:“不!我的意思是,你只穿着它!”
“不用處理!”
若是別國靠這玩意兒建起一座又一座城牆,以後處理的確會比較棘手。
唯一的那次,就是在晴絳殿行刺太子……
“巫師姐?”
他確實不是特別在意。
趙寧有些不知道怎麼說。
嬴無忌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至少還能享受幾年天倫之樂。”
根本不適合外人插手。
嬴無忌忍不住眯了眯眼,也不知道姜太淵這是唱的哪齣戲。
至於混凝土……
“不會!”
“說的也是!”
“哦?”
趙寧身上只穿着鏤空而簡約的鎧甲,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能暢通無阻地從肌膚上滑過。
“啊?”
但如今新地纔剛剛起來一個架構,還有很大的開發潛力,墨者公會的匠人雖然多,但相對於新地還遠遠沒有飽和,可能還需要至少五年的時間。
趙寧深吸一口氣:“父王他……最多還有一年可活!”
他有些詫異,沒想到吳丹現在小心思還挺縝密,不由笑道:“嘿?以前還沒發現,你小子挺記仇啊!”
對於這個說法。
她仍然是黎國女扮男裝的太子。
姜太淵身着一襲王袍,直接從馬車上躍下,笑哈哈地走向嬴無忌:“嬴老弟,久等了!說起來還是老弟你給面子,說高規格迎接,就高規格迎接,就今天這禮遇,老哥我以後說出去都有面子。”
“別!”
約莫巳時,日上三竿。
但我問巫師姐,巫師姐卻說時機到了纔會帶我去拜會。
但趙寧從始至終對沒有半分對不起他,從她的立場所有事情都做到了最好。
“嘖嘖!”
他也甘之如飴。
可詭異的是。
好好養娃!
吳丹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頭,不確定道:“五成?”
“不過……”
趙寧:“……”
趙寧趕緊說道:“鎧甲已經壞了!”
還是靜靜地邊緣OB比較好。
四駕!
而且明白無忌心裡也明白。
說罷。
“我也暫時不知道怎麼選,但有一件事是肯定沒錯的!”
“哦……”
包括今日。
卻不曾想,還沒出門,就看到一個身影迎面走來。
她只能選擇沉默。 щшш◆тTk án◆¢o
便徑直走向臥房。
通體黃金打造,卻薄如蟬翼。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畸形的一個組織。
我們就做我們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情很複雜。
嬴無忌愣了一下,有些喜出望外,因爲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打扮成原陽公主模樣的趙寧。
嬴無忌指着卷軸:“就這些人,你私下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搞回你們吳國!”
而且老丈人只有一年可活,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頂級的機密,如果自己真有反心,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大搞文章。
只是微微發紅的臉頰,還是有些暴露了心中的緊張。
這……
整個墨者公會都知道,吳丹這貨悶騷得不行,畢竟整個公會,都沒有像他這般喜歡逛青樓的。
嬴無忌轉過身,勉強笑了笑,勸慰道:“相處這麼久,你對我什麼心意,我若是再不知道,豈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我只是忽然要加班,頭皮有些發麻!”
嬴無忌把自己捆了起來,然後躺在了牀榻上:“頑強的我是這場戰役的俘虜,來吧!公事公辦!”
嬴無忌嘴角微微上揚:“那是我的侍衛長,怎麼了?”
五成……
趙寧還是不解,不過還是拿起準備穿上。
“哎?”
趙寧微微仰着頭,笑吟吟地看着他,神情看起來頗爲鎮定。
漂亮得像個藝術品。
可能正在戲班熱鬧?
這位俏法醫神秘的很,上次自從處理過丹青的事情,就跟含光劍靈一起消失了,誰都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
論體質,嬴無忌要比她強不少。
雖然一開始並沒有男女之情,兩人湊一起也有些政治聯姻的意味在。
不出去,最爲穩妥。
趙寧點頭:“自然當真!”
吳丹沉聲道:“活字印刷術已經漏成篩子了,根本攔不住!混凝土流水線的人不少,原料種類應該已經漏出去了,不過具體配方只在核心圈層手裡。烏雞哥,伱說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不過我們跟姜太淵打過不少交道,你覺得以他剛愎自用的性格,會坦然進入必死之地麼?”
要不去戲班吧?
出去,利益最大化。
兩個大錢袋子都在手裡攥着,嬴無忌還真不慌。
兩個人已經進了臥房的門。
鞭笞與反鞭笞的場景又太過羞恥。
又相互依偎了許久,兩人才從餘韻中回味過來。
這是諸侯王才能享受的待遇。
只能說不愧是寫戲本的,寥寥幾句臺詞,就把前後劇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拿着別人的東西搞墨家的事情。
片刻後。
處處都體現着鏤空的藝術。
嬴無忌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想明白她口中的巫師姐正是巫霜序。
讓他送死,更是無稽之談。
“哎?”
絳城城門鑼鼓喧天。
嬴無忌問道:“大概會走多少?”
“公文哪有駙馬爺重要?”
威望立起來了,女兒身的事情處理完了,就連近幾年可能出現的外患也都處理了。
活字印刷術這個東西,最多也就是在書局上賺個小錢,現在整體價格壓下去了,即便有人偷走,也會立刻進入內卷狀態。
無忌也可能明白自己明白他心裡明白。
嬴無忌忽然感覺有些不妙,連他們都難以開口的事情,得有多棘手?
說話間。
過段時間,恐怕要費心思處理了。
但那次在書房又有些施展不開。
嬴無忌笑着擺了擺手:“既然都已經泄漏了,那踢出局又有什麼用?把他們踢到別的國家麼?”
嬴無忌咧了咧嘴:“下次我打造個更結實些的,金的質地偏軟,有些扛不住兩個顓頊帝軀。”
嬴無忌撇了撇嘴:“倒也不是!只不過在有些人眼中配方很重要,但在我眼中,人更重要。丹子哥,我不問別的,若墨家鉅子要求在黎墨者全部撤離,你覺得會撤走幾成?”
不可謂不高調。
今天……爲何會如此熾烈?
吳丹咧了咧嘴,又磨嘰了一會兒,才期期艾艾道:“我聽說李家的男人都被殺完了,女子也都發配到了新地,剛纔那個怎麼……”
吳丹連連擺手,神情沒有什麼異狀,離開的腳步卻有些慌亂。
院子裡有些冷清。
“爲什麼要穿這個?”
吳丹站起身,卻沒有立刻離開,嘴巴張了又張,卻一直沒有說出話。
吳丹罵罵咧咧道:“憑什麼不記仇?就這些狗東西,來黎國投奔你之前,屎都吃不飽。現在靠着你,生活變好了,而且還有官做,結果開始胳膊肘往外拐?烏雞哥你說怎麼辦,要不要把他們踢出局?”
馬車上的裝飾更是極盡奢華,高頭大馬,華蓋鎏金。
趙寧微微鬆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道:“其實大黎發展平穩,大可不必讓你出去冒險。父王也有些猶豫,一是不放心你獨自出去,二是沒絕對的把握把你毫無嫌疑地送出去,所以最終還是要看你怎麼想。”
趙寧這才把話題扯到正事上:“方纔巫師姐送信過來,說這次姜太淵過來,黎姜談判務必帶她一個。”
就連黎國的王駕都沒有這等規格。
最後兩軍交戰,變成了兩人交戰。
趙寧:“……”
但要是說他是一個純騷人,嬴無忌是不認同的,畢竟看過這貨純情的一面。
趙寧愣了一下,生怕他掃興,趕緊解釋道:“不過你應該懂我,只要是公事,我都會認真做到最好。”
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趙寧:“……”
哪怕真有“公事”的成分在。
……
也就是說。
金鎧傳來的涼意,讓她面頰愈發發熱,只能緊緊攥着手裡的小皮鞭來宣泄心中的緊張。
天下墨者何止萬人,裡面優秀的工匠遊俠不計其數。
兩個人離得很近,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但鉅子對墨家公會的統治力又不能小覷,還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我就在想,要不通過你母族……”
前一段時間,他剛命人把三樓的書房給改造了一下,裡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不知道!”
有些麻煩,因爲原料已經確定了,破解配方比例只是時間問題。
若是放在內鬥不斷的楚國。
屬實頂不住了。
嬴無忌也沒有什麼信心。
王駕之上,掛着一面旗幟。
後者兩個關鍵的技藝分別在吳丹和翟雲手中,兩個人都值得相信,加上玻璃鏡的產量也不大,基本不存在泄漏的可能。
嬴無忌淡淡一笑:“那是當然!黎姜盟約事關重大,雖然還配不上這等規格,但五日之後還要爲姜老哥送葬,合併到一起,可不得辦得隆重一些麼?”
吳丹想了想:“這種王八蛋雖然不少,但其實也不多,約莫佔一成,我已經把叫得上號的人都統計下來了,你看怎麼處理他們?”
對於趙寧,他心中沒有半分怨懟。
嬴無忌笑着擺手:“我讓你挖你就挖,不會怪你的!”
最好的例子就是姜齊在暝都安邑的安家權。
氣氛短暫沉寂了片刻。
“瞧你這話說的!”
姜太淵臉上笑意盈然,眼神卻是無比凜冽:“若我這次能活着離開,便是困龍昇天,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傀儡齊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