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明覺厲
“師尊您被發現了？！”
“難，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一刻，蕭靈兒想了很多。
莫非，自己是被欺騙了？
她老師樑丹霞卻要冷靜一些，沉聲道：“那倒未必。”
“這門規，應當並非你入門之後才定下的，而是在那之前便定下了，所以，倒也並非一定是針對你我。”
“何況，要說一切都是虛情假意，可宗門對你的培養，無論是地心妖火還是五位長老不辭辛勞的爲伱收集各種靈藥、材料等，卻都是貨真價實。”
“所以，你倒也不用鑽牛角尖。”
雖然她同樣十分震驚，但好歹見過世面、經歷的事情也遠超蕭靈兒，所以能更快冷靜下來，並抽絲剝繭、安撫弟子。
“這倒是。”
蕭靈兒的臉色這纔好看許多：“無論如何，就算有目的性，師尊與宗門對我的好總是真的，這點做不得假。”
“只是，門規之中爲何會有這樣一條？不，是會有這樣多稀奇古怪的門規。”
她百思不得其解。
樑丹霞同樣如此。
畢竟，這真的很離譜，哪家宗門會這樣寫門規的？
“我也不知。”
樑丹霞不理解，但卻並不妨礙她腦補：“不過，倒是可以管中窺豹，分析一二。”
“我想，這門規寫下的時間，必然是在你入門之前，至少也是在今年大開山門招生之前。因爲唯有今年，他們纔是不看天賦，只看緣。”
“再則，應當也並非針對你我，也未必知曉我的存在，因爲招生新規零零總總數十條，每一條都對應某個特定人羣，雖然看似並無聯繫，但實則，都有自己的‘特殊之處’。”
“想來···”
說到這裡，她頓了片刻，這才緩緩道：“定下這門規之人，應當是有自己的想法，並且篤定滿足這些條件之人，都很不凡？”
說到這裡，樑丹霞自己都覺得非常荒謬。
滿足這些人條件的人怎麼就不凡了？
可轉念一想，她又懵了。
“而這些條件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十分凌亂，但實則，實則···”
“實則什麼，老師？”蕭靈兒眨巴着眼。
“實則，卻好似有一定道理。”
樑丹霞緩緩說出這樣幾個字來。
若她是現代人，定然能找出一個極好的詞語來描述-——不明覺厲。
可惜，她不是。
“畢竟，她們應當就是憑藉這門規，從萬餘人中將你挑出來了，而且還如此不遺餘力的培養，幾乎可以說傾盡了一切。”
“這也就證明，這看似稀裡糊塗、古里古怪的門規，應當很是不凡！”
蕭靈兒一愣。
似乎···的確如此啊。
“而且，從師尊和五長老的態度便可看出，他們對這門規很是看重，或者說，無條件相信？！”
“不錯！”
樑丹霞似乎逐漸想明白了，接着道：“依我看，這應當就是你那師尊定下的門規。”
“何以見得？”
“你應當也看出來了，你這師尊不簡單！修煉速度幾乎還要快於你，須知，你可是有我不遺餘力的貼身教導，更有我給你的功法，還有異火加持、更是自己煉製了諸多丹藥。”
“但你師尊卻穩穩壓你一頭！你始終無法拉近差距。”
“其次，你師尊也是剛即位宗主不久，而在此之前，攬月宗必然沒有這等規矩！否則，他們既然如此重視這門規，今年大開山門之前又豈會不用？”
“這一切的一切，矛頭都指向了你這位師尊。”
“他···有秘密。”
“且應當是比你我，更大的秘密！”
蕭靈兒聽後沉默。
樑丹霞也沒再說其他。
片刻後，蕭靈兒展顏一笑：“倒是我庸人自擾了，老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師尊有秘密，很正常，不是麼？就好像師尊應當是知道我有秘密的，但卻從來不曾追問，反而是以全宗之力不遺餘力的培養。”
“所以，我又何必在乎那麼多呢？”
“只要宗門和師尊真心待我，我自當涌泉相報。”
“而且，這倒是爲我指明瞭方向，日後行走在外，若是遇到滿足條件之人，倒是可以帶回宗門來。”
“善，大善！”樑丹霞大笑：“就該如此。”
誰沒有秘密？
自己同樣有秘密！
也有事瞞着這丫頭，但，難道有秘密，對你好就不是真的好了麼？
“不過老師，前面這些看不懂但卻隱約覺得厲害的門規咱們暫且不論，後面這部分，宗門鐵律···會不會有些太慫、太狠了？”
蕭靈兒開始關注上門規後半部分。
本以爲老師會贊同自己，卻沒想到她的回答與自己所想截然相反：“不！”
“前面部分咱們只能猜着來，但後面部分，卻是堪稱至理名言！”
“啊？！”
“你還年輕，經歷過的事情太少太少，日後你便明白了。”
“至於現在，你照着門規行事，絕無差錯。”
蕭靈兒：“Σ(⊙▽⊙“a···額。”
······
數日後，洪武仙城之外。
段青瑤帶着蕭靈兒緩緩降落。
“靈兒，這便是洪武仙城了。”
她笑着解釋道：“壯觀否？”
“壯觀！”
蕭靈兒驚歎。
“那是自然。”段青瑤感慨道：“洪武仙城常住人口過億，若是算上臨時逗留、居住人口，得奔着兩億去了。”
“強者如雲！”
“尤其是當代城主，號稱洪武地仙，乃是一名實打實的散仙境高手。”
“散仙？”蕭靈兒不解。
“所謂散仙，便是登仙之後，飛昇失敗但卻未曾逝去，轉而兵解走上散仙之路的修士，也被稱爲地仙。”
“普通散仙，強於破虛、弱於登仙，處於二者之間，但散仙卻可渡劫，每次渡劫，修爲、戰力都會暴漲，而若是能渡過十二次劫難，便會直接越過‘仙人’之境，直接飛昇成爲‘真仙’！”
“所以，也有散仙十二劫，一劫一登天的說法。”
“原來如此！”
蕭靈兒恍然大悟，可腦海中，樑丹霞卻感慨道：“段長老說的沒錯，但散仙十二劫太難太難，整個仙武大陸的歷史長河中，成功者寥寥無幾。”
“莫說十二劫，便是能過七劫者，都是天縱之才了。”
“七劫散仙，斬登仙境不難。”
“而散仙劫五百年一次，避也避不開。”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有兵解修散仙的想法！”
“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