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起來吃飯咯。”歐陽傾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恩,我還想睡會兒。”
“早起對身體有好處,還是起來了吧。”
伊蕭伸出手,“拉我一把。”
歐陽傾伸出手,拉着伊蕭,可她還沒用力,就被伊蕭拉了下去,“呵呵。”伊蕭笑了,撓着歐陽傾的癢癢,歐陽傾也笑了,和伊蕭瘋着。
門外,小喻看到臉上浮着笑容的歐陽傾,心裡楞了好久。從來沒有見過小姐這樣笑過,現在的她真的很開心吧。小喻欣慰的笑了一下,走開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快起來吃飯了吧。”歐陽傾拉着伊蕭。
“恩。”伊蕭穿着衣服,“好了。”
“走吧。”
“等一下。”伊蕭把歐陽傾拉到梳妝櫃前面坐着,“頭髮都被我弄亂了,我重新幫你梳一下吧。”說着,便給歐陽傾梳起頭來。歐陽傾看着鏡子裡的她們,彷彿看了小時侯伊蕭幫她梳頭的樣子,她的心裡暖暖的。
“好了,走吧。”
依然是上一條藍色絲帶系的蝴蝶結,歐陽傾笑了。
“小姐早。”女傭們說道,幫歐陽傾拉出椅子,也幫伊蕭拉出椅子。
“謝謝。”伊蕭向她們點了一下頭,坐了下來。突然的,她發現她對面坐了一個人。戴着一頂大帽子和一副大墨鏡,幾乎遮完了半張臉。
“這是?”伊蕭望着歐陽傾。
“她叫。”
“你好,我叫shirley。”她搶先說着,並伸出手。伊蕭也伸出手,與她友好的握了一下。
好奇怪,這個人似乎有種熟悉感,但又有點令人害怕,從昨天到現在怎麼總是怪怪的啊?到底怎麼了啊?唉,別想了。伊蕭搖搖頭。
“阿妹!”
伊蕭猛的擡起頭,她的勺子也落在了地上,她更是一臉的恐懼。
“怎麼了?”歐陽傾看着反常的她。
對,是姐姐在叫我,只有她纔會叫我阿妹,姐姐回來了。伊蕭四處張望,可是這是傾兒的家,姐姐怎會出現在這兒?不對,姐姐已經死了,怎麼會叫我呢?
“蕭。”歐陽傾再次叫着她。
“恩,什麼?”伊蕭回過神。
“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事。”伊蕭把頭邁得低低的。
“阿妹!”聲音再次在伊蕭的耳邊響起。
“啊!”伊蕭再次擡起頭,還發出了叫聲。
“蕭,你怎麼了啊?”歐陽傾關心的問。
“傾兒,我,我想回房休息休息。”她站起來,向樓上走去,“傾兒,你能陪我上去嗎?”
“恩,走吧。”歐陽傾扶着她上了樓。
“你怎麼了啊,一臉的緊張與恐懼。”歐陽傾把她扶到牀上,“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毛巾,你看你,這麼冷的天,你還出這麼多汗。”
“不,不要。”伊蕭拉着她的手,“不要走,我怕。”
“好,好,我不走。”歐陽傾扶着伊蕭躺下,“睡吧,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伊蕭閉上眼睛,睡了。
歐陽傾用手帕擦着伊蕭額頭上的汗,這時,伊蕭的電話響了。
“喂。”
“joan,吃飯了嗎?我們出來玩吧。”
“我是歐陽傾。”
“歐陽?小姐?!”電話裡傳來了林翼汐驚奇又興奮的聲音,“joan在你那兒嗎?”
“恩,她在我家,不過,今天她好像有點不對勁兒,現在在睡覺。”
“哦,她怎麼了啊?生病了嗎?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
“小姐,我可以到你家來看看joan嗎?”
“恩,可以。”
歐陽傾掛掉電話,坐到伊蕭的身邊,看着她。
“不!不要!”伊蕭狂喊着。
“蕭,怎麼了,蕭。”歐陽傾叫着她。
“啊!”伊蕭一下子醒了過來,抱着歐陽傾哭了起來。
歐陽傾拍着她的背,“做噩夢了嗎?”
伊蕭倚靠着牀,拉着歐陽傾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猛地,她伸出一雙血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臉上浮着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嘴裡還不挺的唸叨着‘阿妹,我回來了,阿妹,我回來了。’我真的好害怕,傾兒。”伊蕭緊緊的抱着歐陽傾。
“別怕,別怕,我在你身邊啊。”
“這邊請。”小喻把林翼汐帶到樓上。
那個戴着大墨鏡的女人和林翼汐擦肩而過。這個人,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在哪裡呢?
“那個人真奇怪啊。”林翼汐說着。
“是啊,不知爲什麼就到我們家了,家裡除了伊蕭就沒有其他外人來過,而且她又不是小姐的朋友啊,我也覺得奇怪。”小喻在前面走着。
“哦。”
“小姐,林翼汐來了。”
“汐兒?”伊蕭驚奇的問着,歐陽傾站起來,林翼汐走了過來,“joan,你怎麼了啊?”
“沒什麼,不用擔心的。”伊蕭笑着說,“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啊?”
“本來打電話想叫你出去玩的,可是小姐說你生病了,我就來看看你咯。你到底怎麼了嘛。”
“就是感覺怪怪的,總是感覺有一個影子在追隨着我,偶爾還能聽見有人叫我。”
“哦,joan上次忘了告訴你,我在醫院的時候,聽見有人在通電話。”
“別人通電話又怎麼了啊?”
“你聽我說啊,那個人。”啊!想起了,就是她!剛纔戴墨鏡的女人就是她!
“汐兒?”
“哦,她在說什麼讓你成不了今年學校舉行的服裝設計大賽的冠軍,還說什麼,她所承受的痛苦要讓你雙倍償還。更可怕的是,剛纔我在外面看見有一個戴墨鏡的女人,就是那天我在醫院看見的那個女人!”
“是嗎?我又沒有得罪什麼人,幹嘛要害我啊?還有啊,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人,雖然感覺挺熟悉的。”
“我也是啊,似乎感覺在哪兒見過,但又確實不認識她。”林翼汐覺得奇怪。
“好了好了,別想這些了。”伊蕭拉着林翼汐的手,“說說別的吧。”
“恩。Joan,你知道嗎?少爺和那個許言軒帥哥是兄弟關係耶。”
“我知道啊。”
……
歐陽傾看見說着話的伊蕭和林翼汐,自己站在旁邊,彷彿是個局外人似的。難道自己就是個替補嗎?蕭,難道我就是林翼汐的代替品嗎?我在你的心中還有位置嗎?
“小姐,納蘭爺爺來了,在樓下等你呢。”小喻站在門口。
“哦,知道了。”歐陽傾又轉身對伊蕭說,“蕭,我下去了。”
“恩。”
歐陽傾走下樓,“納蘭爺爺,您好,有什麼事嗎?”
“傾兒啊,我來就是和你說說那個服裝設計大賽的事。”
“哦。”歐陽傾走到沙發邊,坐下。
“因爲我們公司這段時間有點事,所以,這個大賽可能要延至暑假。”
“延這麼長的時間啊。”
“我給你父親打電話,他叫我給你說,這段時間是你在處理學校的事吧。”
“是的,我爸爸他到美國去看望爺爺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歐陽傾說着,看見伊蕭和林翼汐也下來了,“蕭,你怎麼下來了。”她過去拉着她,把她扶到沙發上坐着,“你還好吧?”
“恩,沒事了,就是做了個噩夢啊,現在好多了。”
“這位是?”納蘭宜川望着歐陽傾,“你們家不是從來沒有其他人來過嗎?”
“老爺爺,您不認識我啦?”伊蕭說道。
“你,你是?”
“是我啊。”伊蕭拿出手鏈。
“哦,我想起了,怪不得就是覺得我在哪兒見過你呢。”
“你們認識啊?”歐陽傾問。
“恩。”
“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伊蕭。”
“伊蕭?就是德風中學服裝設計大賽每年的冠軍?”納蘭宜川驚奇的望着她,又笑着說“這次,很期待你的佳作喲。”
“恩,我也期待這次的比賽。恩?剛纔你們說比賽要延期嗎?”
“是的。”納蘭宜川端起茶杯,“可能要到暑假才舉行。”
“哦。”
“小姐,外面有人來了。”一位女傭走了進來。
“是誰啊?”
“可能是我哥哥他們吧。”林翼汐站起來,“我告訴了他我在這裡的,我去看看吧。”
“那麼,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傾兒,再見。”納蘭宜川對歐陽傾說道。
“恩,好的,那我就不送了。納蘭爺爺,再見。”
“哥,”林翼汐叫道,並向他們揮着手,林諾和金承緒向上走着。
“哥,少爺沒來嗎?”林翼汐往林諾的身後看。
“我給他打了電話的啊,他說一會兒就來。你們先進去吧,我等一會兒他。”
“恩,好吧。”
林翼汐和金承緒走了進去。
“一來就問他!”金承緒小聲的嘀咕着。
“你說什麼呢?”“沒,沒什麼啊。”
“汐兒,你哥和大叔呢?”伊蕭只看見她和金承緒走了進來。
“少爺還沒來呢,哥在外面等他。”
“哦。那我去看看。”說着,伊蕭向外走着,歐陽傾叫女傭端來果汁。
在門外,林諾等着藍竟楓,“諾。”伊蕭叫着他,他轉過頭,“蕭啊,聽說你不舒服,還好吧?”
“呵,沒什麼了。”“哦。楓他說他一會兒就來。”“哦。”林諾轉過來,迎面走來了那個戴着大墨鏡的女人,和他撞了一下。
“對不起。”林諾說道,那女人看了他一眼,走掉了。林諾看着她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那女人是誰啊,真沒有禮貌,起碼要說聲啊‘沒關係’啊,哼,真是的。不過這女人感覺好熟悉啊。”
“她叫shirley。”伊蕭看着她,“我也有一種似乎認識她的感覺,汐兒說她也有。”
“可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啊。”
“就是。”伊蕭看着林挪,“諾,你先進去吧,我在這兒等大叔。”
“好吧。”
樓上,shirley站在窗子邊,端着一杯熱茶,看着伊蕭,嘴角輕輕地向上揚,露出一絲冷笑。突然,她看見了藍竟楓向伊蕭跑去。是他?!居然還能碰見他!她開心的笑了。
“丫頭!”藍竟楓跑到伊蕭的跟前,“你沒事吧,諾說你生病了?”
伊蕭笑了笑,“沒有。”
“真的沒有?”
“不用擔心了,真的沒有。”
藍竟楓放心的笑了,輕輕的颳了一下伊蕭的鼻子。伊蕭推開他的手,“別碰我鼻子,我不喜歡別人弄我鼻子。”
“是嗎?我偏要。”藍竟楓重複着動作。
看見如此曖昧的他們,shirley心裡很不舒服。她明明不喜歡別人碰她鼻子的,居然肯讓他刮她鼻子。她的腦海裡浮起了回憶————
“姐,諾他欺負我,他刮我鼻子。”伊蕭哭泣着。
“阿妹乖,別哭,我幫你教訓他。”她幫伊蕭擦着眼淚,“別哭了。”
“諾!你爲什麼要欺負她啊?”
“沒有,誰欺負她啦,開開玩笑嘛。”
“你明明知道她不喜歡別人碰她鼻子的,你還故意要刮她鼻子。”
林諾無言以對,“臭小子,別再欺負阿妹了。”她又拉起伊蕭的手,“走,阿妹,別哭了,姐姐給你買你最喜歡的糖葫蘆。”
伊蕭笑了,抱着她,開心的說,“我最喜歡姐姐了。”
Shirley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浮起憎惡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