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寧歐處理完了公司的事直接去了金鬱莊園。跟着他走的還有利文,後方還跟着兩輛空車。
一路沒有去看寧紳,只是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朋友會來就直接去了寧家的私人停機坪。抵達的時候,正好看到兩架直升機落地。
巨大的風力吹過,腳下的草坪泛起了一道道綠浪,塵埃被帶起,飛揚着飄去了四方。
方元淅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戴着一個遮臉的墨鏡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同時另外一架直升機上的人也走了下來。
方元淅一人走在前,後方跟着了一排黑衣彪漢,一個個虎背熊腰,高大魁梧,體型上蓋過了陪在華景笙身邊的賽斐。
寧歐注意了一下那些人,卻驚訝的發現那裡面沒有那位忍者——阿凌。
寧歐上前去迎,而利文領着後方兩個司機跟隨在了他身後。
方元淅取下了墨鏡,露出了那雙深棕色眼睛,精湛而深邃,“我沒想到我竟然會在中國過聖誕節。”
寧歐淡然一笑,俊美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凡是都有第一次。”
他望着方元淅的眼睛,比起第一次見到的方元淅,那雙眼睛裡面多了一份沉穩與魄力,他的身上也開始有了與華景笙類似的氣勢。
方元淅對他一笑,想要舒緩他身上的壓力,“走吧,不浪費時間,路上跟我說說情況。”
寧歐點頭,與他上了車。
其他人也依次上車,一行人直接往郊區的倉庫駛去。
匯豪內,正守着尹婪的華景笙突然接到了遠在美國的蘇麗家族的電話,他看了一眼,直接將電話給了巫勝。
巫勝接過電話一看,瞬間明白,握着電話走了出去。
賽斐看了看一直坐在牀邊,望着尹婪不言不語的華景笙,微微抿脣,不知道該說什麼,悄聲的走了出去。
不想剛走到門口,就見巫勝一臉凝重的走了回來。一手握着電話,一手按住話筒,對華景笙說:“景爺,華景闌出事了。”
聽聞這個消息,華景笙驀地蹙眉。看了一眼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的尹婪,走到門口去接電話。
“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
在蘇麗家族跟華景笙解釋事情的時候,寧歐也跟方元淅解說了一下現在的情形。
聽完他敘述的方元淅,那雙深邃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泛起了點點寒光。
“這麼說,婪兒現在生死不明瞭。”
寧歐聽聞這個稱呼,看了他一眼,不滿的蹙眉:“你可以換一個稱呼了。”
方元淅聽聞他這句話的時候,錯愕了一下,隨即失聲一笑,“習慣了。”
寧歐見他一句帶過,心裡不爽,“你還是叫她尹婪好了。”
方元淅揚眉,點頭答應。但是也有些不爽,補刀道:“你沒發現她跟着你總是受傷且一次比一次重嗎?”
寧歐瞪了他一眼,卻無法反駁。
雖然事實如此,但是事實卻不僅如此。
“就算是這樣,我和她也不會分開。所以,你還是想想怎麼幫我救她吧。
”
方元淅低頭看了看寧歐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輕輕皺眉,卻很快轉移了視線。
“當初你不是給了華景闌一份協議嗎?我讓阿凌換了一個身份。打入了華景闌的內部,一直變相監視着他的一言一行。所以他有意動協議上的地方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只是我沒有動,等到他已經實際落地之後,我才聯繫了美國政府。”
寧歐聽着他的話,漠然一笑,“那個地方是美國政府搞內部研發的,不存在於任何版圖上。一旦踏入,便是不論理由的擊斃。這一次,華景闌就算插翅也難飛出那個地方。”
方元淅看着寧歐,“我很疑惑,你爲什麼確定華景闌一定會去那個地方,而且還不會查到那個地方是禁地?”
“因爲真正的地方距離那個地方不到五十海里,而我只是改變了地點,沒有改變地名。他就算查,也只能查到禁地,查不到真正的地方。所以他沒有辦法懷疑,而且這種秘密本來知道的人就少,他無法找人確認,所以他肯定會鋌而走險。”
方元淅聽聞他的解釋,淡然的笑了笑,真正的那個地方纔是一個好地方,是當初鷹門與政府內某位高官不對外的秘密,而且還是一個特殊培訓基地。後來那位高官被刺殺,這個秘密就成爲了鷹門的秘密。
直到獵豹家族對鷹門出手時,這個傳言才流傳了出來。
但是馬上就會伴隨着華景闌的死亡而終止。
之後就是他方元淅的秘密基地了,有了它,他可以培養出更多的忠誠於自己的勢力。
正好五點,他們的車抵達了倉庫。
張尋驀與赤火等在了門口,見到他們進來之後,兩人才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張少。”方元淅淺笑着跟張尋驀打招呼,同時打量了一下週圍。
“好久不見,方先生。”張尋驀淡然一笑。
一行人往裡走,針對晚上的行動展開了秘密討論。
匯豪內,得知華景闌如今正被政府與另一股勢力擋在了一座禁地島上,握着電話的手,骨節森森。
“華先生現在怎麼辦?我這邊的人不夠格動到上面的人,而且還有獵豹家族的人跟我糾纏,我有心無力,鞭長莫及。”
華景笙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尹婪,如今她也是命懸一線,不能輕易挪動。但是要把她放在這裡,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我來想辦法,你把座標給我,之後我給你聯繫。”
“好,我馬上給你。”
掛斷了電話,他望着賽斐與巫勝,墨藍色的眼睛透着一股風暴前夕的沉靜。
“賽斐,給你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之後直接飛到待會兒蘇麗家族發過來的那個地址。同時聯繫意大利那邊的精銳,跟他們說立刻出發,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在明天中午股抵達那個地點。”
“是。”賽斐沒有懷疑,立刻走開。
隨後他又對巫勝說道:“阿勝,去一趟金鬱莊園,把寧紳給我帶過來!”
巫勝聽聞這句話愣了一下。
同時房內一直微弱跳躍的線圖突然劇烈起伏了一下,只是兩人都沒有發覺。
“我馬上去辦。”
巫勝帶了兩個打手與一個狙擊手,就朝金鬱莊園衝去。
而一個小時後,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的賽斐來跟華景笙作最後彙報。
“飛機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五公里外的山上,你直接去。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聯繫我。”華景笙看着賽斐,一眼慎重。
“好。”賽斐點頭,“那頭兒,我先走了。”
臨出門時,華景笙又補充了一句:“盡力保護華景闌,同時你也要活着。”
賽斐聽着他的叮嚀,捶了捶心口,咧着嘴笑了笑。
華景笙點頭,讓他離開。
待賽斐離開之後,他重新坐回到了牀邊,看着整張臉都沒有血色的尹婪,伸手摸着她微冷的臉,盯着蓋住她的鼻和嘴的氧氣罩。
忽然間,已經枯寂的心再次嚐到了疼痛的滋味。
“阿婪,你恨我嗎?如果恨,那就醒過來,不然今晚寧歐就會死在這裡。”
線圖再度走高,但是很快又恢復到微弱狀態。
華景笙沒有錯過這個變化,心頭泛苦,眸色悲傷,但是語氣卻是如冰的冷漠。
“你想要救他,那就要親自來阻止我。”
但是這一次,線圖沒有變化,不溫不火的走着。
華景笙見沒有動靜,剛升起的希望瞬間熄滅了下去。
握着尹婪的手,重聲嘆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另一頭已經針對匯豪的環境與可能會發生的事制定住計劃的寧歐一行人,已經整裝待發。
爲了不讓華景笙知道方元淅的存在,方元淅會呆在倉庫,遠程跟他們溝通。
寧歐看着張尋驀與赤火,指着匯豪的平面圖,交代道:“赤火先帶着兩隊人,去匯豪四周的綠從,將四周的狙擊手解決。阿驀,你帶着人從前面攻進去。我一個人從後面潛進去,主要的目的是帶走尹婪,大家儘量不要跟對方生死博弈!”
“好。”赤火與張尋驀點頭,表示明白。
寧歐又對利文吩咐道:“利文,你負責最後的接應,跟我一起,之後我會叮囑你等在那裡。”
“是。”利文雖然只是他的助理,但是也是有些身手的。
只是跟他們一比,就不值一提了。
方元淅聽着寧歐的安排,雙手環胸的坐在桌前,懶倦的開口:“你們都要出去,我就不呆在這裡了。到時候我會呆在匯豪附近,一旦有情況,我接應你們。”
寧歐看着他,“你要參加嗎?”
“爲什麼不?”方元淅望着他,目光灼灼。
寧歐明白了,他早就和華景笙撕破了臉,不在乎自己這一點恩怨。
“好吧,就這樣吧。出發!”
夜色如罩,將萬物籠入了它的爪牙之下,原本安靜的街頭瞬間被燦爛的燈火與如織的人流代替,活亮了本該沉寂的夜。
穿過喧譁,來到了匯豪。曾經彙集着南興市名流富豪的會所,如今門可羅雀。
但是沒有人來,並不能削弱它的華貴,反而更襯托出了它的不可高攀與不易親近的高貴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