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閣一行,我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危險呢?
可是,即使有些時候,還未開始就知曉事情註定了結局,可是內心還是奢望,奢望自己就能遇到那個所謂的奇蹟。
梓若對於前往雲閣是格外的開懷,我有些好奇她在期待什麼;而梓若望着我難得的好奇的目光,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不發一言。
看着梓若一舉一動中皆透着大家風範,我知曉她必不是普通人,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因此我沒有問她什麼。
日夜兼程,終於在四日後的夜晚感到了雲閣。
望着那月色下的雲閣兩字,我的心中卻感到一股寒意。
我和梓若剛下馬,就有人來迎,十分恭敬的說:“少主,閣主他們知曉您到了,在映月亭聽着您呢?”
其實,我一到這裡,感到四周隱藏的無數暗衛,我就知曉,這一場鴻門宴,我不得不去,可是我不想梓若陪我受苦。
我笑了笑,說到:“我這就去,梓若,好些日子沒回來了,你去幫我打掃一下房間。”
我想梓若明白我的意思,那總管即使知曉也不會在意,因爲沒有人幫我他更樂意。
梓若順從的離開了,但是她的想的卻不同,自己必須請哥哥幫忙,若有難,不能兩人被困,也好有人幫忙。
隨着那總管走着,一直走到那映月亭,亭中卻沒有一人,暗處倒是有不少人。
想到此,我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於此同時,一股無色無味的毒藥,已慢慢的在空中散發開來。
我帶着淺淺微笑,淡然的步入亭中,如此計謀,我若不配合,那這戲就無法上演了哦!
步入亭中,我輕拂衣襬,緩緩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石凳很冷很冷,但我卻絲毫感覺不到,或許,是我的心更冷。
這就是,我所謂的親人呵!
望着石桌上依舊沸騰着的茶水,我爲自己斟了一杯茶。
端起茶杯,一股暖意襲來,我想起南宮塵,心中有了一絲暖意。
月色籠罩的亭臺,只有靜默。
我掃過那些一直盯着我的人,感到他們看到我端起茶杯時的激動,我把茶放在面前,一個清香襲來。
“可惜了這好茶!”我放下茶杯,隨後向西南方向望着,淡淡的說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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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依舊是沉默。
我手一揮,幾支銀針在月華下泛着白光向那些人襲去。
於是,那兩人不得不現身。
“墨丫頭,你回來了啊!”一道帶着一絲驚喜的聲音出傳來。
我優雅的拿紗巾擦拭着手,卻沒忽略她眼中的一閃而過的冷意。
那婦人,雲閣的老夫人,氣質依舊高貴,眼中帶着關切。
我卻“呵呵”的笑了起來,如此逼真的演技,不愧是實力派的老演員。
可惜,這些人,如今在我眼中,不過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對不相干的陌生人,是不需要浪費一絲一毫感情,因此,不會因他們而難過。
“雲閣主,如今老夫人都出來了,您怎麼還不現身呢?一點都不知道尊重老人好,可真是不孝呵!”我依舊笑着說道。
那雲閣閣主望着我,似乎想要望進我的心底深處。
我迎上他的目光,不閃不躲,臉上依舊是那優雅卻疏離的微笑。
一雙眼眸望着對面的人,無波無瀾,疏離而淡漠的說到:“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你們演着不累,我看着也累了!”
話一出口,我看到對面的人一僵。
“你這孽女,我、、、!”那雲閣閣主吼道。
我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好似他剛剛說出的話不過是空氣。
“靖兒!住手!”在他要出手時,那老夫人攔着。
“雲靖!”我聽到他的話語卻是哈哈的大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女子瘋了,這是多麼可笑啊!
“十八年了,如今在他要對我下殺手時我才知曉他的名字,有比這更諷刺的嗎?
雲靖望着那發瘋一樣大笑的女子,卻徒然想起十八年前,那女子也是這樣。
沒有憤怒,只有厭惡;沒有不捨,只有決然;就那樣離去。
那樣的場景,午夜夢迴,也會想起。
心,像是突然被打碎一樣。
疼痛,蔓延開來!
的確,如今的場景讓自己憤怒,那女人這樣,這個人也這樣。
若是她狂怒,一臉傷痛的與他說這樣的話,那麼,他自可不理會。
但是,此時此刻的她,太過平靜,平靜的不似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孩子,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樣。
望着那雙如同秋水般的眼眸,卻是那般的深邃,她雖笑着,可是眼中卻是一片清明,一切都表明他很清醒。
但是那眼眸望向自己時,卻是冷冽如冰,沒有摻雜一絲的感情在裡面,好似自己根本就不值得她看上一眼。
“說吧!想要什麼,孃親的遺物或是我身後的勢力,或是打算着怎麼把我賣一個好價錢?”我望着那一羣人,眼中只有厭惡。
這一羣道貌岸然的人,竟然和我有血緣關係,我想着就覺得噁心。
聽到如此諷刺的語言,雲靖咳嗽了一下,目光,微微側開,落向湖面。似乎,沒有聽到我說的那些話,又似乎,裝作沒有聽到我的話!
我卻沒有看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盞茶,裡面的茶水,涼了。
風吹過,吹落了我的面紗。
一張絕色的容顏就那樣出現在衆人面前,老夫人看着那亭中的女子,想起來那一個女子,那一個絕世無雙的女子,縱使她嫁於他人,縱使她去世多年,自家的夫君還是愛着他。
纔會讓自己的兒子娶那人的女兒,纔會讓自己把那些貴重的東西交給她。
我擡頭,真好看見老夫人眼中的怨恨,我的嘴角綻開一抹笑容。
看來,我真的該好好查查那些所謂的往事了。
接着,我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又緩緩地放下,望着雲靖,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