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水,林小膽最近已經等得有些焦急了,從他們離開到這次回來前後足足花了五十天。.
玉如水看見弟弟玉如天來了,自然欣喜無比,將弟弟叫到一邊,詢問家中的狀況。
而林小膽則拉着葉若清詢問少爺去哪了,葉若清將嘯龍大陸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衆人驚呆了,就連後面趕來的平飛星也吃驚無比。
驚雁門最近之所以顯得生氣勃勃,全都是靠這個年輕的門主撐住一片天,就算面對元嬰期修士,這個門主也能表現出該有的強硬,前段時間還從循道宗名器大賞佔了大便宜。
弄了這麼一個通道,的確能幫驚雁門吸引來不少新鮮血液,但是嘯龍大陸這種一級大陸上會有什麼傑出人才,他們都保持懷疑,只是礙於林青夜的面子,知道他想提拔自己的家鄉,所以也沒阻止,但是如果因爲建立這個通道,而讓林青夜出事,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除了葉若清被留下,以及林小膽死活不肯走,其他都被趕走了,平飛星帶着他們去了天驚城的酒館。
酒館之中的老頭子孫千夜正愉快的與老闆娘喝着小酒,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他剛要發火,突然發現是平飛星便怔了一下,平飛星一貫做事穩重,不是真的出事,是不會找過來的。
打開門,老闆娘聽着平飛星等人喊孫老頭門主,不由掩嘴而笑,這老頭子,還真是組團來忽悠了。雖然心中這麼想,但也知道他們有正事要談,便出門隨手帶上門了。
平飛星等人哪裡知道老門主在這居然有美婦陪着喝酒,不由老臉一紅,而後面跟着的葉若清,林小膽則心中暗罵老色鬼。
孫千夜皮自然是極厚的,輕咳一聲,問道:“什麼事?我不是已經辭任了麼?”
平飛星趕忙把林青夜的事說了一遍,孫千夜啊了一聲,掐了掐指,眉頭皺了起來。
葉若清與林小膽原本對他還有些看不起,但見他此時眉頭一皺起,身上竟然有一股無形的威壓釋放了出來,都不敢再亂想了,都低頭一臉期待的看着孫千夜。
孫老頭過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氣,道:“你們安心,至少沒死,不過……可能有些麻煩。”
林小膽急道:“老門主,我們少爺到底怎麼了?”
孫千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哪裡知道,不過從本仙掐指一算的結果來看,可能有些劫難,但是問題不大。.”
林小膽暗自腹誹,但卻不敢再說話,而孫千夜突然皺了皺眉,道:“不好,要出事了!”
衆人一驚,齊聲問道:“出什麼事?”
孫千夜昏黃渾濁的老眼突然冒出兩道異芒,道:“有人要找麻煩。”
平飛星跟隨老門主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他此時身上的逼人氣勢,不由微帶顫抖的道:“是什麼麻煩?門主?”
葉若清則問道:“是不是青夜要出事?”
孫千夜啐了一口,道:“他出再大的事他都能挺過去,驚雁門要出事!哎,你們走吧,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最近應該有人造訪。”
平飛星等人還要再問,孫千夜突然眉頭一豎,道:“都給我滾回去,老子已經不幹了,這事都是那小子找來的,與我無關。”
葉若清突然反應過來,想起來林青夜曾在循道宗名器大賞上得罪了演武門的金家,道:“您說的是會有元嬰修士來找麻煩?”
孫千夜掃了她一眼,道:“區區元嬰修士,老子會放在眼中麼?”
林小膽一撇嘴,小聲道:“你就會吹,也不見點有什麼本事。”
孫千夜拍了一下桌子,道:“林小膽,你活膩了,滾,全部給我滾。”說着,手一拂,三人同時被一股無形的柔和之力給擋了出去,只有林小膽力道稍大,直接從房門口摔在了酒館外面。
林小膽皮厚肉實,倒也不在乎,不過衆人都吃一驚,知道這個看似猥瑣的老門主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孫千夜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嘆了一口氣,道:“老子韜光養晦這麼多年,還不就是爲了延續好驚雁門的傳統,直到有能力的弟子能出來接班,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有時候真的是不能躲了……”
仰頭飲盡,杯子放下,人便已經消失在了屋內。
時間緩緩的又過去了十天,驚雁峰上突然劃出一道掠光,接着一個響亮的聲音傳出。
“十劍派深泉劍宗宇文峰率隊來訪。”
驚雁門這幾日一直處於外鬆內緊的狀態,孫千夜的警告讓所有人都有些緊張,他們雖然不清楚孫千夜到底修爲如何,但幾個老的凝丹修士都明白當初上一代門主花了多大力氣纔等到他回來。
尤其現在林青夜又失蹤,能依靠的也就只剩下他了。
平飛星執行代理門主之職,此時自然要站出來,吐氣發聲,道:“驚雁門代門主平飛星,歡迎十劍派的前輩們造訪。”
十劍派是全大陸排名第三的門派,內部有六大劍宗,深泉劍宗是其中之一,而那宇文峰則是深泉劍宗的宗主,雲遊期劍士。
他這麼一呼,別說驚雁門,就連邊上的正氣門都抖三抖,那唯一的元嬰修士塗慶餘更是大大皺眉,道:“怎麼把這個小人招惹來了?”
邊上的孔元良小心翼翼的道:“小人?這位宇文峰前輩?”
塗慶餘冷哼一聲,道:“此人睚眥必報,是十劍派心眼最小的一個人。這次驚雁門有些麻煩了,你約束好弟子,不許去惹事。”
孔元良連連點頭,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心中則在嘀咕,這次讓你林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出一聲冷冽的爆喝,道:“林青夜小子去哪了?他這個門主怎麼不出現?”
平飛星忙道:“林門主外出不在,諸位前輩如果找他,可能要失望了!”
那冷冷的聲音殺氣掃了出來,道:“他喊我來,他自己就躲起來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殺光驚雁門弟子,我看他出不出來!”
這話一說,頓時整個山峰上都滿是冷冽的殺意,就連山風似乎都被嚇得忘了吹了,整個山都凝固了。
塗慶餘皺眉道:“好狂妄的傢伙,深泉劍宗什麼時候還有這樣的人了?”
平飛星一下也給語塞住了,都知道十劍派的人來意不善,但是誰也沒想到說話如此直接。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是什麼東西?宇文峰,你什麼時候養了這麼一條瘋狗?”
四周一陣暖風吹過,剛剛如果是嚴寒的冬天,那麼現在便是溫暖的春天。
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出,道:“原來是孫兄,多年不見,原來你還在這裡……”
蓬蓬聲傳出,一排影子閃過,驚雁門的內部廣場多出七個人來,爲首一人,一身紫衣,面貌儒雅,身後揹着一柄長劍,年紀約莫五十多,這人自然便是宇文峰。
在他右手邊則是一人一身黑衣,面貌英俊,不過全身上下卻是一股殺氣,這人是元嬰初期的修爲,正是那演武門的金人易,剛剛說要殺光驚雁門弟子的也是他。
而在他左手邊還站着一人白色錦衣,一身冷意,整個人就如一柄利劍在鞘,雖然沒有拔出來,但是已經讓人覺得心頭凜然,最重要的是,這人竟然是元嬰巔峰的修爲。
場上來的這一行深泉劍宗的人除了宇文峰便是這白衣人修爲最高了。
在金人易身側站着的正是金子山,而在那白衣人身側站着的則是上次與林青夜在分會場廣場有過一面之緣的煉丹大師豐雪。
在豐雪邊上還站着上次也曾見過的一個元叔,以及最後站着一個二十多歲的英俊青年。
這一行人,除了金子山是築基修爲,豐雪是凝丹五重,那英俊青年是凝丹七重,剩下的金人易,元叔,以及那白衣人都是元嬰期,而最先一人宇文峰則是雲遊期。
這在天道大陸可以說是超級豪華陣容了。
這邊驚雁門衆人也都衝了出來,平飛星,柳蘊和,文彥羽等一排凝丹修士羅列站着,後面站着葉若清,林小膽等人。
兩邊一比,驚雁門這邊的陣容就寒酸的有點可憐了。
宇文峰皺眉的道:“孫兄莫非還要躲躲藏藏的?你擺出這個陣容,是在跟我們求饒麼?”
“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誰也不知道何時,在驚雁門的院牆邊走過來一個老頭,這個平時看起來無比猥瑣的老頭,此時卻挺着腰板,渾身上下閃動着特別的光彩,誰也在這時候也無法小覷了他。
他便是這驚雁門的前任門主孫千夜,也是驚雁峰這一片唯一的雲遊期大修士。
平飛星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孫千夜,似乎在他們的記憶中,這個猥瑣的老門主就從來沒有把他那腰板挺直過,也沒將他發皺的老臉熨的平整點。
孫千夜緩緩的走了過來,抽出一根老煙槍,放了點菸絲,吸了一口,道:“宇文峰,你們十劍派這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