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寧連忙反射性地推託:“我我在房間聽歌,婷婷,婷婷是在學畫的呀。”
“沒錯!還有那個老師,馬上給我把她開了,簡直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好了,爸、媽,你們還是回去吧,都在這裡也於事無補。”
“那好,我們先帶娉娉回去,如果有什麼消息要馬上打電話給我們知道嗎?”雲澤開了口。
“知道了。”
反正也看不着孩子,雲澤夫婦只能嘆息不停地帶着雲娉娉先行回去了。
“你也走!”見薛婉寧沒走,雲以深看着她也是徒感更多不耐。
薛婉寧緊張的情緒現在也緩和了不少:“我不走,我要等婷婷醒過來。”
“現在想着做慈母樣子了,不覺得很好笑嗎?你好好想想,這麼些年有幾次孩子生病你是陪在旁邊的?”雲以深冷笑着反問。
“那那是在家裡有很多人照顧呀。”
“算了,我懶得和你說話,你愛等就等,反正別在我眼前添煩就行。”雲以深說完向另一邊走去,不再理她。
薛婉寧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酒店那邊的席應該散了吧,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說來說去都鄭茉莉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大老遠從美國跑來和她搶老公,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麼想出如此下策,搞得自己好象殺人放火了似乎的擔驚後怕不已。
雲以深直接走去了院長室,現在最要緊的是婷婷的治療,他行事利索,聊了不過十分鐘就出來了,和重症病房這邊的護士交待了幾句之後就去了醫院安排好的貴賓房,那裡有家屬休息室。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想着應該給歐文他們打個電話,但又不想驚動他們,因爲一解釋就不得不提今晚的事,到時候還要讓他們跟着擔心,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薛婉寧經常罵他絕情、無情,以前茉莉也說他總是冷淡居多,也確實是,這麼些年來,他對薛婉寧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對茉莉也是愧疚多一些,思念的時候並不多,或許他真是天生比較冷感的,對女人他真的沒有這種失去了就象割肉一般的疼,只除了對兩個寶貝女兒。
他是真的疼她們疼到骨子裡了,放在沒有孩子以前,他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愛孩子愛到這種地步,自從拿到了DNA資料,第一次把她們抱在懷裡回去雲家的時候,這兩個精緻可愛的粉紅小寶貝就讓他的心裡生出了無數異樣的感覺,這些感覺裡最明顯的是喜歡,怎麼看都看不膩。
到後來,每次下班回家,看她們一天比一天大,會翻身了,會坐了,會爬了,會呀呀學語了,每一點進步都那麼可愛,兩個丫頭還總是愛笑,特別是婷婷,印象中她總是在甜甜地笑,每次用那種蜜一般的聲音叫他爸爸的時候,他的心都是酥的。
曾有一段時間,她總要等到他的晚安吻才肯睡覺,人家常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他總感覺這說法有點好笑,因爲他覺得和寶貝女兒們在一起的感覺比找無論多少個情人都要棒多了。
他無法不愛她們,真的好愛,這個字他還沒有對哪個女人說過,對茉莉也只說過喜歡,他以爲喜歡就很不錯了,但有了小寶貝之後他才知道喜歡永遠是比不上愛的,這種愛可以讓他爲她們失去生命、失去一切都心甘情願、甘之如怡。
只要她們兩姐妹能快快樂樂地長大,出落成花一般的少女,雖然總有一天會變成美麗的蝴蝶飛離家園,但那時他感覺到的會是欣慰,更有一種成就感,何況他的女兒們不會是蝴蝶,她們不管飛去哪裡,肯定會時時回家來的。
以前大哥說他對孩子們保護過剩,說國外的孩子如何如何,家長如何如何,那是他沒有孩子,所以站着說話不腰疼,要不然怎麼每次回來都會對兩個丫頭任予任求呢。
因爲擁有這樣可愛的一對天使,你只恐給她們的不夠,哪裡會怕多了。雲以深握了握拳,想着自己剛接到管家電話的時候有多害怕,乃至回到家裡看到躺在地上的孩子他的血夜都快要凝固了,原來他真的愛她們如命,原來他根本無法承受無論哪一個出現這樣的意外,這到底是血緣太過奇妙還是她們本身太招人愛的緣故呢。
雲以深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愛這兩個孩子,比什麼都愛,爲了她們他可以犧牲一切,如果誰敢傷害她們,也會付出令他們自個後悔百倍的代價。
雲宅,救護車和主人們全都走後,下人們纔開始議論紛紛,吳美如不敢多言,先行回了房間,但她心裡早就七上八下亂成了一團糟,這兩個孩子她也是一樣疼得不得了的,她自已就一個兒子,現在也大了,出去自立門戶了,也有了孫子,但偶爾週末才帶過來給他們老兩口看上一眼。
兒子大學畢業後,工作還不錯,所以不喜歡自家父母老在雲家做傭人,但吳美如和劉原兩口子年輕時就是在雲家認識的,一待就是近三十年,和雲澤夫婦及雲家的三位少爺關係都挺好,而且在雲家工作環境又好,待遇也很不錯,他們年紀又不大也健健康康的,多工作幾年再出去享福多好,可兒子卻氣惱了平時也不肯多帶孫子過來。
這也罷了,反正以後一家人團聚的日子也不少,只是在雲家工作了幾十年,一直和和美美的,突然看見這麼樁駭人的事兒,吳美如可真正是坐立不安、擔心之極,這件事關係太重大了,她真的寧願是自己看錯了,可偏偏那景象一直很清晰地在腦子裡打轉,但這事要是說了二少爺肯定會震怒,少夫人雖然高傲任性點,終究沒個兄弟姐妹又沒了父母也挺可憐的,可要是不說,少夫人以後還有傷害孩子的舉動怎麼辦呢?這可是她一雙眼睛防不過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