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個好東西。
開心時需要它,不開心時也需要它。
它可以使人迷醉,也可以使人犯錯。
蘇惜冉看着成都送過來的酒,笑道:“你可真大方。”
“像小姐這麼漂亮的人,兩杯酒又算得了什麼。”成都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看着蘇惜冉。
“謝謝。”蘇惜冉端起一杯酒,一飲而下。
“豪爽!”見蘇惜冉一飲而盡,成都拍手叫好。
大概是酒精刺激的作用,蘇惜冉竟有些興奮起來,她再次端起成都送上的第二杯酒,又一飲而盡。
“好!”成都見此情景,不由連聲叫好,“真看不出小姐的酒量如此之好,佩服佩服。”他說。
“這點算什麼,就算再來兩杯也不在話下。”蘇惜再誇下海口。
“真的?”成都眉眼一挑,手一招,“再來兩杯。”
很快,服務生又端來兩杯酒。
四杯烈酒下喉,蘇惜冉說話時舌頭開始打結。
人,也開始處於半迷狀態。
成都見時機到了,手一揮,兩個大漢出現在左右。
他們將蘇惜冉架出了酒吧,扶了車。
“去倉庫。”
成都坐在前排說道。
司機很快將車開到倉庫。
“你們帶我去哪兒?”坐在車裡,蘇惜冉半眯着眼問。
“去你想去的地方。”坐在兩側的大漢說道。
“我想回家。”蘇惜冉討厭坐在她兩側的男人,因爲,他們的手正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手。“討厭,我要回家!”
“好,馬上送你回家。”坐在前排的司機一踩油門,車飛速前進。
蘇惜冉似乎感覺到有一絲危險,但身體卻不受控制的不由她動。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她問。
“你不是要回家嗎,送你回家!”兩側大漢一臉壞笑道。
“不,這不是我回家的路,送我回家!你們這些流氓,滾開!”危險越發逼近,蘇惜冉開始緊張起來。
可是,她的叫喊聲一點不起作用。
等車了目的地之後,兩大漢將蘇惜冉拖下了車。
“你們是什麼人,要帶我去哪兒?”
酒已醒,蘇惜冉的意識完全恢復。
“你別管我們是誰,你只要記住,從今以後管住自己的嘴,管住自己的手就行。”這時,成都走到她跟前冷冷說道,“把她帶到倉庫關起來。”
“是。”
兩大漢將蘇惜冉拖到倉庫,關上門。
倉庫一片漆黑,蘇惜冉哪裡吃過這樣的苦。
她蜷縮在牆角,恐懼的看着四周。
她不知道成都究竟是何人,也不知道他爲何要這樣對她。
蘇惜冉越來越害怕。
成都原想給蘇惜冉一些教訓,讓她以後記得,蘇樂顏不是她隨便都可以欺負的。可後來又想,若他這樣做了,蘇樂顏日後若是知道,一定會責怪他的。
所以,他決定還是別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蘇惜冉被關在倉庫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又開始敲打倉庫的門。
可惜門外根本無人,她的敲打無濟於事。
成都給蘇樂顏打電話是在第三天的時候,蘇惜冉被關在倉庫整整三天了。
“你怎麼想起給我打
電話?”接到成都打來的電話,蘇樂顏顯得有些詫異。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成都頓了頓說道。
“什麼?”
“你受傷的事我聽說了,都是蘇惜冉害的你是嗎?”成都問。
蘇樂顏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過,我隨時都在關注你。所以,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你想怎樣?”蘇樂顏有些不太懂他話的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幫你教訓了蘇惜冉。”成都淺淺說道。
教訓?
蘇樂顏聽到這兩個字時,頭轟的一響。
他該不會是對蘇惜冉怎樣了吧。
於是,連忙問道:“你將她怎樣了?”
“你別緊張,也別激動,我沒將她怎樣。”成都說,“我只將她關在一個沒人管的倉庫裡。”
儘管對蘇惜冉沒什麼好感,但畢竟還是她妹妹。於情於理,她都不能對她置之不理,更何況現在她很可能會有危險。
“你,帶我去!”蘇樂顏帶着一種命令的口吻對成都說道。
“好,只要你覺得解氣,我就帶你去。”成都說,他會在蘇樂顏公司的樓下接她。
蘇樂顏早早就在公司樓下等他。
見着成都的車,蘇樂顏不知該氣還是該惱。
成都對她的感情,外人無法理解。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種感情超過了情侶之情,也超過了兄妹之情。
車穩穩的停在一座廢棄的倉庫前。
蘇樂顏走下車,看着這座廢棄的倉庫,問成都,“人呢?”
成都指了指裡面。
蘇樂顏朝倉庫裡跑去。
遠遠的就聽見蘇惜冉那有力無力的呼救聲。
她加快腳步,“蘇惜冉,蘇惜冉!”她邊跑邊喊。
蘇惜冉坐在地板上,頭耷拉着。
三天,她被關在這裡三天。
這三天,她滴水未進,滴米未沾。
她不知道爲什麼被關在這裡,但是有一點,她隱約覺得,此事一定跟蘇樂顏有關。
是的,那傢伙在關她時說過一句話,“記住,從今以後管住自己的嘴,管住自己的手。”
他是在暗示什麼。
蘇惜冉在想,這些日子,她除了對蘇樂顏動過嘴動過手以外,就再沒和任何人發生交集。
除了她,還會有誰?
“蘇惜冉,你在哪兒?”
倉庫大太,蘇樂顏不知道蘇惜冉關在哪一關,她只能一個一個的喊。
身後成都只是跟着,卻沒告訴她具體哪一間。
蘇惜冉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叫她,她立刻拍打着鐵門。
鐵門發出悶響。
蘇樂顏立刻警覺到聲音的來源,於是,奔跑過去。
“蘇惜冉,是你嗎?”她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着門內的動靜。
“救命——”
蘇惜冉用着微弱的聲音呼救着。
“快打開門!”蘇樂顏轉身對跟在身後的成都吼道。
成都使了下眼色,之前留守在這裡的兩個大漢掏出鑰匙,打開門。
蘇樂顏衝了進去。
蘇惜冉靠坐在地上,臉上沒有血色,嘴脣乾裂着。
“怎麼會變成這樣?”蘇樂顏氣憤的瞪着成都。
成
都聳聳肩,“這只是給她的一點教訓,誰叫她對你不敬。”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蘇樂顏扶起地上的蘇惜冉,“走,跟我回家!”
蘇惜冉卻不領她的情,一把推開蘇樂顏,冷笑道:“假慈悲。”
蘇樂顏的身體連連後退好幾步,若不是成都手快扶住她,只怕,她又會跌倒在地。
蘇惜冉這纔看清成都的臉,她指着成都,“原來是你!”
“是我,怎麼了?”成都不屑看她一眼。
像蘇惜冉這樣惡毒的女人,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根本不夠,她應該繼續呆在監獄,蹲上十年八載。
“蘇樂顏,你好卑鄙!”蘇惜冉指着蘇樂顏說道,“沒想到,你身邊陪着男人還真多,看來,我說得一點不假,你就是個地地道道的不要臉的女人……”
啪——
蘇惜冉的話還沒說完,成都的一記耳光甩了過去。
狠狠的打在蘇惜冉的臉上。
“你纔不要臉!早知道你是這種死性不改的女人,我就不該將你關在這裡的事告訴蘇樂顏,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成都狠狠道。
“呵,好啊,那你繼續把我關起來吧。”蘇惜冉故意挑戰成都的底線。
“你以爲我不敢?”
這似乎是蘇惜冉聽到的第二次威脅。
三天前,宮野也是這麼說的。
爲什麼?
蘇樂顏究竟哪裡好,爲什麼每個男人都喜歡她?
裴逸辰,宮野,還有眼前這個男人……
哈哈哈哈……
蘇惜冉突然狂笑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她指着蘇樂顏說道:“蘇樂顏,我瞧不起你!今天,就算你將我從這裡帶走,我也不會感激你。”
蘇樂顏看着她,沒有半句語言。
她救她並不是要得到她的感激。
她只是覺得,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蘇惜冉被帶出倉庫時,人已經暈了。
她沒有被送進醫院,而是直接丟在了張華的公司。
電話是成都打的,號碼卻是蘇樂顏給的。
等張華派人下樓時,蘇樂顏和成都已離開了。
坐在車裡,蘇樂顏一語不發。
“怎麼,你還在生氣?”成都看了她一眼,說道:“像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你又何必生氣。”
“我不是生氣,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悲。”蘇樂顏說。
是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像蘇惜冉這樣的人既可憐又可恨,到頭來,卻什麼也沒得到。
成都這樣一來,她們之間連僅有的一點情份也失去了。
不過,蘇樂顏並不在乎這些。
“我送你回去吧。”成都又看了蘇樂顏一眼。
“不,你送我到這裡就行了。”蘇樂顏拒絕了成都的好意。
她想走走,透透氣,看看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人和事。
也許只有這樣,她的心情纔會得到安寧。
她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在這個家,從小到大,除了苦澀,她似乎找不到一點家的味道。
從父親蘇靖到繼母,再到兄弟姐妹,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完全就是一個局外人。
到頭來,她這個局外人卻還照顧着那個曾經拋棄過她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