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安目瞪口呆,沐易蘭搶奪她鑰匙的同時,使了一些勁道,她順勢就跌坐在後面的花壇,這麼毫無預召的往下跌,恰好撞到了椎骨,有點疼,那一根骨,整個兒麻了一下。
“二姐,你……”
“我什麼?”沐易蘭擺着車鑰匙,跑過來看她坐着沒有起來,於是就拿腳踢了踢,“裝什麼,還不起來。”
“把鑰匙還我。”沐芷安掙着後腰的位置,真的是不舒服。可是這個舉動在沐易蘭看來,那又是另一個意思了……她眉目一狠,一笑,然後勾住沐芷安的腿,用力往側面一拖。
沐芷安結結實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啊地一聲,這下子椎骨是更疼了。
“沐易蘭!你!”
“我就是看不怪你這麼囂張的樣子,左煜城給你當靠山又怎樣,你以爲你的翅膀就真的能硬了麼?笑話!”沐易蘭看她臉色稍變,笑得更暢快,她想她的一百萬,是不是快要到手了。
“你……”沐芷安氣得無法言語。沐易蘭一直都是這麼惡劣的人,只是今天有點太過過份了些。
沐易蘭狠笑着。這時,於曼春從屋子裡面出來,看到這樣,眉頭一皺,把沐易蘭給扯過來,又扶了把沐芷安。
“你幹什麼!”厲聲問沐易蘭!
沐易蘭不敢相信,媽媽竟然爲了沐芷安而吼自己,“媽!”
“我們不是不是一家人,得了,你自己打車回去。”於曼春把沐易蘭手裡的鑰匙搶下來,換給了沐芷安,“你回去開車慢點,你……給我進來先!”
沐易蘭不甘不願的進去,在門口時餘光還看到沐芷安扶着腰上車,臉色不咋好看。
她笑了笑,進去。她並不是真的想要車,想也知道那是左煜城的,只不過是一個藉口。
……
沐芷安坐在車裡好大一會兒,才把尾椎骨那股子疼能給忍過去。開車,回家,她要找葉青幫幫忙,看看有什麼靠譜的律師沒有介紹一個。
其實每一對夫妻都不希望對薄公堂,可是有時候卻又沒有辦,沒有辦法和解,只能走這一招。
她不敢開快,只能慢幽幽的來。路上又給葉青打了一個電話,問她的地址,然後導航。葉青住的地方挺安靜,不在鬧市,一個平民小區。
其實以葉青的收入完全可以住更好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離上班開車要大半個小時,這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葉青下去領她上來,一共七層樓,沒有電梯的那種,不過小區裡的環倒也是不錯的。
屋裡的確是看不看什麼男人的身影,只不過有孩子的人。客廳的茶几上放着很多本小朋友的童話故事書,陽臺上掛着許多孩子換洗的衣服。
她很好奇,葉青不是說自己單身麼?怎麼會……
然而葉青也沒有想過解釋,給她倒了一杯水,“坐。”
“謝謝。”她不說,沐芷安就不,淺聊幾句之後就進入正題,幫忙請律師,於是自然就說了她的爸爸媽媽要離婚,只是她沒有詳細的說明情況。
於是葉青給她介紹,行動很快的晚上就帶她去見律師。
對方是個五十歲的長
者,在律師界駁有名聲,沐芷安很敬佩。葉青沒有說她是左煜城的老婆,沈家大少奶奶,因爲說出來必然會扯到沈傢什麼的。
一直到很晚纔回家。
……
家裡燈火通明,第一感覺就是沈新玉來了。沐芷安停車進去,因爲她的技術到車庫裡停不好,於是只有停在院子。進去很意外的,不僅沈新玉在,還有……沈易南。
她怔住,沈易南怎麼會來這裡。
沈易南沒說話,起身直接走到她這邊來,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沐芷安後退,以爲他要做什麼,其實他也並沒有做什麼,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伸手:“車鑰匙給我。”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晚一點會下大雪,你不知道麼?”
哦。那……車子確實是停到車庫裡比較好。於是把鑰匙遞出去,指腹磨擦,肌膚接觸,沐芷安連忙把手抽出來。沈易南像沒有感覺似的,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出去。
沈新玉跳過來,“嫂子,我是在路上我二哥的,我說我要到這裡來,然後他就送來了,我大哥呢?”
“出差。”沐芷安說着往裡面走,把外套脫下,屋裡很暖和。
“嫂子,那個……就算是你和我二哥有什麼恩怨,那個你也放一下。我們是一家人,你們你們倆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到底是怎麼了嘛。”
單純的小東西終於看出來了,也不是,其實這丫頭早就看出了點端倪來,只是……她若是去公司轉一圈,怕是什麼都知道了。
沐芷安是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和沈易南……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和好的。因爲真的愛過,全心全意過。
“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今晚上你不準走,在這裡陪我,明天也哪裡都不許去,我們在家裡玩。”
這簡直太好了……沈新玉正求之不得呢,朝某人居住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後偷笑。沐芷安看到她那個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你哥說了,你哪裡都不許去,只准呆在這裡。”
“哼,他簡直是在耽誤我人生幸福。”不開心。
“那你就知道歷弘深是你的幸福?”
沈新玉頓時眼裡冒着小精光,一臉的向信,“對啊,感覺只要他在我的身邊,我就覺得……好開心。而且小心肝兒還砰砰直跳呢。”
“小丫頭片子,你還真的動了心?”
“那是。嫂子,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對大哥那樣,就是他做某件事的時候,你覺得,哇,好帥好帥。然後心跳就控制不住的狂跳,有沒有,有沒有?”
有的,有過多次。
只是被她這樣一說,沐芷安的心裡一動,她對左煜城那樣,莫非……也是動了心?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跳就有一點亂,而且還麻。
不會是……真的動了心?
唔。她抱着枕頭,捂在懷裡。
“嫂子,你在想什麼啊,到底有沒有對我哥動心嘛。你們都形婚這麼久了,也該日久生情。”
沐芷安嘆氣,“小丫頭不要問,一會兒你二哥走,你把門關好,不要讓壞蛋進來了,我上樓。”今天是她開車開得
最多的時候,有點累。
“哦。”沈新玉撇撇嘴,看來大嫂是真的很不待見二哥。等到沐芷安消失在樓梯的拐角,沈易南也站在了門口,沈新玉連忙跑過去,接過車鑰匙,“嘿嘿,二哥。”
沈易南這個方位是看不清樓梯的,但客廳裡已經沒有了沐芷安,想也想得到她去了哪裡。
“笑得這麼甜,做什麼?又沒錢用了?”
“討厭,二哥看你說的,我有錢。就是你和大嫂……我們是一家人,以後會經常見面。你們這樣,多尷尬。你和大嫂有怨,二嫂還當衆打過她,你們倆個對大嫂太壞了。”
沈易南靠在門口,悠哉的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賠罪?”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等我想到了我就告訴你。二哥你真的要代二嫂好好向大嫂賠罪。”沈新玉就是看不慣姜以安動手打人。
“好。我隨時等着你的電話。”沈易南說罷出去,走到外面院子,擡頭,二樓的臥室裡燈光乍亮,隱隱還能看到女人纖細身影的晃動,她應該是在洗漱。
沈易南看了兩秒,回頭,頭也不回的出去。
回不到過去,關係再也沒有辦法改進。他的小安,要永遠的失去他了……這麼想着,心裡忽然間就覺得空了好大一截,那種荒蕪感淹沒着他。
涼風瑟瑟,從袖口直往裡面灌,一直滲透到了骨髓裡……驀然覺得他就像個行屍走肉,在這裡存活着。
上車,坐在正駕的位置,點燃了一根菸,漆黑的車裡只見腥紅色的菸頭在忽明忽暗。男人的臉看不清,只是淹沒在暗色裡氣息低迷。
腦子裡走馬燈似的,有過很多很多的東西,前塵過往,都是他與她。
一根菸吸完,又來一根,好像吸不夠似的。
幾分鐘後,電話響來,他劃通。
“說。”一個單音字吐出。
“南哥,查出來了。那天晚上您的房間裡確實有人擺放了一臺攝像機,我抓了那個服務員逼問出來的。同時他也說了,那間房裡有一位女人,她也是辦事的,她不知道里面是誰。半夜她去拿攝像機時,那東西已經不見。還有我們要求調監控,但是那一晚那一個樓層的監控已經被人剪走,酒店裡已經沒有存檔,調不出來。”
“嗯。繼續逼問,是誰指使她這麼做?”把他弄到別的女人房間,他心裡是有數的,只是沒有證據。
“她不知道,我們逼問過,看來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拿錢辦事。”
“繼續查,有什麼蛛絲馬跡,告訴我。”
“是。”
沈易南拿下手機,扔在副駕。他朝着那間別墅斜了一眼,對於把攝像機拿走、又調走監控並銷燬酒店監控存檔的人,他的心裡已經有數,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有這個權利這麼做。
他隱隱記得,隔天,在沈家,姜以安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昨晚當真是一個人?’。當時便心生懷疑,現在更加篤定是她做的手腳。
只是他要找到相機,要找到證據,不能讓這個東西落到了姜以安的手裡。
以及他也想知道,那一晚在他身上的人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