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安還沒有細想他的用意,他一下子就壓了過來!抱着她細細的腰肢,突如其來的吻上去。
可能是沐芷安今天好幾個小時都和他在一起,潛意識裡已經對他有了絲防備之心。所以在他的頭傾下來的同時,沐芷安的頭快速的朝一側一別!
她的後背也被壓.在一輛SUV上,頭擱在別人的車頂。
她瞪大眼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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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她的腰,暗暗的用了幾分力道,睜眸。隔得很近,沐芷安都沒有看清沈易南眼裡的神色,只知道他朝她的後面瞟了一眼……
一輛賓利,停在那裡。
發動機在轟鳴,車子沒有動。
三秒後,車子繼續出發,倒車入庫,漂亮而流暢。
有人下車,門被關得哐地一聲。
沈易南鬆開了她,與她並肩而戰。對面的男人朝這邊走來,深色襯衫,有一種與這地下停車場的光線融爲一體的昏暗。步履穩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就像是踩着地上的 死屍而來,每走一步都讓沐芷安的心裡咯噔的跳。
是他。
他來了,所以說他剛剛看到了……
怪不得沈易南會說那樣的話,說她單純,單純和單蠢,是一樣一樣的。
是的。
她蠢,又一次被沈易南設計。但其實沐芷安不知道,沈易南要設計的遠不止這樣,先前在電梯裡,也在沈易南的計劃當中。
“左總,真是巧,你是來看被你打傷的人麼?”沈易南神情輕淡,不慌不忙。
左煜城在他們一米半遠的地方停住,俊美的臉上是被冰冷封住的玄寒,雙手插兜,深邃的眉眼從沐芷安的臉上轉到沈易南身上,眉峰深處,瀲灩鋒利!
“是想宣戰?”沒有回他先前的那個問題,很隨意的落下這四個字,沒有特意添加什麼語氣,只是很淡然的卻讓沐芷安的頭皮,刷地一下就繃了緊!
感覺左城煜說這話的下一秒,就要拿她凌遲!
“有何不可。”沈易南迴。
氣場強大的人,對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是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那種無形之中的刀光劍影在流竄,沐芷安忽然覺得自己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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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煜城若有似無的勾脣,目光還是盯着沈易南,開口:“過來!”兩個字,言簡意駭!
這話當然是對着沐芷安說的,她明白。
她腳步輕易,可是不行……她的手在後面被沈易南死死的扣住,捏得很緊很緊,感覺那個手腕都要麻了一樣。
“左煜城,小安不想過去你又是何必呢?”他狠狠一笑,“不是你的終究不會是你的。”
“這話說得很對。”左煜城補,“不是你的到底……不是你的。”
眼神的交匯都是一場對決。
沐芷安很燒腦,爲什麼他們倆每一次爭鋒相對的時候,她都在場。總感覺就像是粘板上的肉,隨他們搜刮。手臂握成拳,想使力讓他掙開。
可偏偏沈易南就是不鬆,他鉗制着她,紋絲不動。
“沈易南,其實我們三年前就認識,並且有做過很親密的事情,就在你和她分手的那間屋子的走道里。”左煜城慢幽幽的道。
沐芷安一僵,他
這是在幹什麼?
沈易南沈眉斜挑:“你說什麼?”
“在你分手後,沐芷安一直和我在一起,在那個小屋子裡,我們朝夕相處七天七夜,發生過什麼,需要我對你說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七天七夜,能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沈易南之前就有過懷疑和猜測,現在得到了驗證!果然如此,三年前,他們找瘋了的左煜城就在那間屋子裡,只是沒有想到沐芷安也在。
這麼說來,到底是誰先出.軌!
沈易南手指微微一鬆,沐芷安迫不及待的就掙開了他的大掌。
到左煜城這一邊來,整個左手都變了顏色,手指抽搐痠麻。
“是的。三年前我和左煜城就已經發生了關係,我對他一見鍾情。”
左煜城臉若薄霜,只是眼底深處似有暗流涌動。
沈易南幽深的瞳孔裡,浮浮沉沉,都是沐芷安那清秀又倔強的小身影。
……
進電梯。
從地下停車場通往病房,電梯裡竟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們倆。
沐芷安知道左煜城在不爽,又覺得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和沈易南糾糾.纏纏……她站在他的斜對面,正對面看到的是他落在梯壁上的影子。
只有一小半,修長帥氣。手插.入口袋裡,彎起來的臂彎就像是一個樓梯護攔的拐道,給人一種安全之感。長身玉立,俊美天成。也沒有刻意的去看他,只是在蹭亮的梯壁裡看他的背影。
後鬢角修剪整齊精緻,襯衫的領子摭住他三分之一的脖頸。肩胛骨若隱若現,小孤線的腰部,勁瘦有力,挺挺的臀,以及下面修長的大長腿。
沐芷安沒有去過健身房,不知道那裡面的健身教練身材怎麼樣。但是左煜城卻是她看到過的最好看的,沈易南沒有看過他的身材。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這個肉不是肥肉,而是肌肉。
有精銳的視線慢慢的朝她的身上挪過來,沐芷安收回視線,不看了。然而收回來時,視線不經意的與他相撞。落入到那漆黑濃郁的雙 眸中,就像一塊上好的礁石,一對上就再也移不開。
雙眼皮層層覆蓋,眼珠黝黑而通透,鎖着她,淡漠得驚人。
然而僅僅是這種神色,依舊沒有讓沐芷安收回目光,還是看着他。
電梯裡的氣氛很詭異,很安靜,針掉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兩人之間流動着似遠而近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少傾。
女聲傳來,“我們離婚吧。”
她錯了。
真的錯了。
走了一步錯棋。
這麼勾纏着,又有什麼意思?沒有感情 基礎又帶着其它 目的的婚姻,到底是會讓人痛苦的。她真的很不想再繼續在他們之間周旋,被迫的沒有自我的。
她活着失敗,重新起爐升造也好,不想這樣,任別人拿捏。
離了婚,大不了就是離開這個地方,她孑然一身的,獨自生活。以前就幻想過,她要養一隻貓,帶着它,一起到老。
後來才發現,養貓很費錢,她沒有多餘的閒錢,養不起,就算了。
等脫離了這個地方,
就養吧,過自己的生活。她可以沒有出息,但還想在心靈自由的地方,活着。
左煜城的臉上是波瀾不驚,一串寒聲自薄脣裡溢出來,“然後放任你們兩個,雙宿雙飛?”
沐芷安從來沒有想過,和沈易南再重歸舊好。
剛想搖頭,他狠戾的話又再次傳來:“死了這條心!我不會離婚!更沒有那個成人之美之心,從明天開始起,你就呆在家裡,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許去!”
……
左煜城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不是從第二天開始,從當天晚上開始,沐芷安就被禁了足。
只能呆在那個別墅裡,與狐狸作伴。
父母在醫院有人陪,錢有人交,不需要她操心。其實也好,沐芷安本身也不怎麼想去醫院,並不是不想盡孝,而是覺得她在牀前盡孝,牀上之人不僅不會高興,還厭惡,還諷刺,還語言暴力。
她何必呢。
至於呆在這個屋子,沐芷安也挺悠然自得。
她不愛到處跑,比起熱鬧的喧譁,她更喜歡一個人獨處。看書,澆花,和狐狸玩,以及,研究美食。
只是離不了婚,她惆悵憂慮。
左煜城娶了她,對她來說,好像沒有什麼好處。若是單單說報復,那也太過草率。她一無是處,對於他和沈易南爭奪財產權勢什麼的,沒有半點幫助。
反倒是姜以安,能幫上大忙。
一個星期後。
這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過左煜城的身影,沐芷安瘦了兩斤,狐狸胖了兩斤。
其實獨處也是有壞處的,比如說: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想着想着,情緒就敗壞。
姐姐打電話來問她爲什麼沒有去醫院,以及兩萬塊醫藥費夠不夠。沐芷安不想再當愚蠢的好人了。
“姐姐,那兩萬塊沒有用,被二姐拿去了。醫藥費是……”她頓了下,到底還是說不出沈易南的名字來,“我找人借的。”等能出去了,她就把左煜城給他的工資取出來,還給沈易南。
沐易秋挺意外,但是也沒有多言,就不好多說,只是問她這幾天怎麼沒有去醫院,不是沒有工作了麼?
沐芷安就把上次爸爸媽媽把她賣了的事情說出來,並且把對着父母說斷絕關係這話也給大姐說了。沐易秋是長長的沉默,沒有吭聲。
她這樣沉默,讓沐芷安有些慌,她覺得大姐會說她不應該,不懂事。
“斷就斷吧。爸爸媽媽對你也是太過份了些,完全不當人看,以後他們若是再找你,你不理就是。”
沒想到大姐這樣講,沐芷安心裡的慌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你現在住哪兒?”沐易秋又問。
沐芷安揪着狐狸的毛髮,秀美的臉小露出一半臉,對着狐狸神情溫柔,“我住在總裁的家裡。”這是軟禁的狀態。
“你和左煜城到底什麼關係?”沐易秋再次追問!
什麼關係?
她仰頭嘆息,對於姐姐好像也沒有什麼隱瞞的,有些話對別人不能講,對着大姐還是可以的。
“夫妻關係。”
沐易秋倒吸一口涼氣!怔了好半響,她不信,也不能相信,沐芷安和左煜城,怎麼會是夫妻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