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刻心中激盪不已,那套紅寶石頭面是他和清妃的定情信物,當年清妃去世,他一直將這套紅寶石首飾珍藏着,從來不給任何人看,直到孔墨染成年,纔給了孔墨染。
沒想到他居然把這套首飾給了顧傾城!
皇帝的心裡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陛下可是有了人選了?”皇后端莊優雅的隨着皇帝的目光看一眼臺下問道。
皇帝努力扯了扯脣角:“不如皇后給朕舉薦幾人吧,也好讓老三有個數,只是這樣可能有些魯莽,諸位愛卿不介意吧?”
“不介意。”
“此乃關係太子終身大事,臣等怎麼會介意。”
那些老臣一言一語說着,有未出閣女子的那些更是個個面帶笑容,自豪的看着自家的女兒。若是太子能看上自家的閨女,那他們就會成爲未來的國丈。
孔墨染等這些人說的差不多了,這才緩緩走到大殿中央,緩緩掃過衆人一眼後,笑着道:“父皇,不用這麼複雜,兒臣已經有意中人了,只需父皇成全即可。”
懿貴妃看一眼皇帝已經微微變了的臉色,笑着道:“哦?不知太子中意的是哪家千金呢?”
孔墨染看一眼皇帝,“兒臣已經跟父皇說過了。”說着,孔墨染跪了下來,“兒臣想娶顧傾城爲妃,求父皇成全。”
“譁!”的一聲,衆人沸騰了。
從去年顧丞相還在的時候,就有傳言說太子喜歡顧家千金,他們還以爲是有人造謠,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聚焦在了顧傾城這個當事人身上。
顧傾城也沒想到,孔墨染居然會在此時提出來此事來,心中也不禁有些激盪,不過面上卻依舊風輕雲淡。
“哎呀,原來三弟早都有意中人了啊,怎麼不早說呢。”孔墨允笑着出聲。
皇后聞言,故意裝作驚詫的樣子道:“原來太子喜歡的顧丞相家的千金啊,不知顧小姐今天有來嗎?”說着還往下做張望狀。
雲柒柒在看到孔墨染跪下求成全的時候,就已經激動的抓了顧傾城的胳膊,此刻聽到皇后問起,忍不住又戳了戳顧傾城,就差把她推出去了。
顧傾城看一眼皇帝陰沉的目光,再看一眼跪倒在地的孔墨染,緩緩站了起來,落落大方的對着皇帝和皇后行禮道,“民女顧傾城見過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帝看着她目光沉了沉,孔墨染卻已經起身,走到顧傾城跟前,伸手將她拉到了大殿中央,牽着她一起跪了下去。
“兒臣早已心儀傾城,求父皇成全。”慷鏘有力的聲音瞬間擊碎了現場所有少女的心。
皇后臉上帶着笑,目光慈祥的看着顧傾城和孔墨染,感慨道:“真是人如其名,長得傾國傾城,難怪墨染喜歡你。”
娶吧,娶了顧傾城這個毫無背景的女子,孔墨染跟她兒子競爭的勝算就會少不止一份,沒有外戚支持的太子,不過是一個空殼子罷了。
皇帝卻從顧傾城起身的那一刻,一直沉默着,而大殿裡火熱的氣氛,也隨着皇帝的沉默,漸漸的冷了下來。
孔墨允看着皇帝已經逐漸陰鬱的面色,心中暗暗高興。
他挑起這個話茬,爲的就是讓皇帝爲孔墨染指婚。以他這段時間對他這個弟弟的調查,他這個弟弟可不會乖乖接受指婚,大有可能請求皇帝爲他和顧傾城指婚。
果不其然,他這個弟弟沒有令他失望,而且還如他所願的,觸怒了父皇。
只是,好戲還在後頭呢。這會他倒要看看,顧傾城如何翻身,而孔墨染爲了她,又會做出什麼觸怒天威的事來。
“陛下,兩個孩子還跪着呢,要不..。”皇后話還沒說完,就聽得下面有人驚呼了起來。
“啊!鳳凰!”
“真的是鳳凰,怎麼會!”
“不,除了鳳凰,還有龍!你們看!”
“難道顧傾城將來不光要當皇后,還要當..。”
“噓!這話都敢說,你找死啊!”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后和顧傾城,孔墨染之外,其餘的人都變了臉色。
雲柒柒緊張的抓了花樂曉的手,吶吶道:“花花,這是怎麼回事?”
花樂曉面色已經是說不出的難看,盯着顧傾城的後背,恨不得自己有法術,將顧傾城身上那件衣服瞬間給換了去。
顧傾城聽着衆人的驚呼,下意識扭頭看去,卻看到花樂曉和雲柒柒蒼白着臉,盯着她的後背。
同一時刻,孔墨染已經扭頭看向了顧傾城的後背,這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顧傾城後背寶藍色的衣服上,隱隱出現了一條龍和一隻鳳凰的樣子,雖然不是很逼真,可是乍看一眼,卻有八分相似。
顧傾城隨着他的目光和表情,已經明白是自己的衣服出了問題,同時心裡也知道,今天這一切,恐怕是早有預謀。
皇帝聽着衆人交頭接耳時的隻言片語,不由得勃然變色,“怎麼回事?說!”
“吾皇息怒。”所有人一致跪在了地上。
此等異象被他們看見,是禍不是福啊!
“墨允,怎麼回事?”皇帝冷聲問道,要不是他貴爲天子,不能輕易下去查看,他早都下去一看究竟了。
孔墨允戰戰噤噤的站了出來,指着顧傾城的後背,跪倒在地,結結巴巴的道:“父皇,兒臣不敢說。”
“朕恕你無罪,說!”皇帝說着,面上的戾氣已經清晰可見,好像隨時都要把人撕碎似得。
他已經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卻還是想聽別人肯定一下。
“父皇,顧傾城的後背,後背..後背上有一條龍和一隻鳳凰的樣子!”孔墨允故意裝出驚慌不已的樣子,指着顧傾城的後背欲言又止。
孔墨染面色已經變了數次,他防來防去,卻沒有防到對方居然會來這一手。
在傾城後背上弄出龍和鳳的影子,什麼都不用說,父皇就會想起之前揚越女王重生的傳言來,如此傾城自然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