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川把盧月推到蛋糕前面:“許個願吧。”
盧月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都多大個人了還信這個……”
“討個彩頭嘛,快點。”
在大家的注視下,盧月只好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了一個願望,然後睜開眼睛,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包廂陷入黑暗裡。
宋小離轉身去開燈,就在這時,盧月感覺肩膀被人用力掰了過去,她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蜻蜓點水般一觸就走,輕柔溼熱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
“啪嗒”一聲燈開了,盧月呆滯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陸見川,他卻好像沒事人一樣,當着盧女士和盧爸爸的面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髮:“小月,生日快樂。”
盧月:“……”
生日宴散後,大家各回各家。
傅家的保鏢開了車過來,傅止言和宋小離一人抱着一個孩子,手上還牽了一個孩子,跟盧女士揮手告別,盧女士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一臉嚮往的說:“什麼時候我也能左手牽着孫子右手抱着孫女?哎……有孩子就是好啊……”
說着她還意有所指的看了陸見川和盧月一眼。
陸見川訕笑了一聲:“阿姨我們回家吧。”
盧月則摸摸鼻子,假裝沒聽到。
藍凌和老趙考慮到在陸見川家裡住會不方便,乾脆去酒店開了間房,老趙明天還得飛外地,他把東西都帶齊了,準備明天直接在江城機場乘坐飛機,藍凌則在江城多待幾天,到時候和盧女士盧爸爸一起回鄰市。
一行四人回到家裡,陸見川很細心的給二老鋪好牀,還把浴室裡的熱水開關調節到最舒適的溫度,引得盧女士對他頻頻側目。
等到盧女士和盧爸爸都睡了,陸見川纔回到房間裡,一進門就看到盧月正在打地鋪,他愣了一下:“你幹嘛?”
盧月頭也不回:“今晚我睡地上,你睡牀。”
陸見川皺眉:“牀那麼大……”
“這跟牀大不大沒關係,只是很純粹的不想跟你睡,你也別囉嗦了,趕緊洗澡休息吧,不早了,明天要上班吧?”
陸見川心裡不舒服,但也不好說什麼:“沒有,我請了幾天假。”
盧月驚訝道:“因爲我爸媽過來的事?”
“嗯。”
盧月糾結了一會兒,說:“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我陪着他們就好,因爲這件事影響到你的工作,這說不過去……”
盧月說這番話其實沒別的意思,她只是考慮到兩人已經分手了,如果還因爲對方的問題影響到正常生活,那她多多少少會有幾分愧疚。
但這話落在陸見川耳朵裡,就成了別的意思,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聲音也無比僵硬:“你不用忙着跟我撇清關係,我沒有要糾纏你的意思,別自作多情了。”
被他這麼一說,盧月臉色微微一變,她立刻站起來,壓低聲音說:“沒有要糾纏我的意思,那你今晚在生日宴上的舉動算什麼?撩撥我嗎?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麻煩你自重!”
被她這麼一提醒,陸見川想起她手機裡那個叫老公的備註,心裡一陣窩火:“自重?讓別人自重前能不能先看看你自己?撬人牆角的事很好玩嗎?要是我把真相告訴她,你說你們之間會怎麼樣?”
盧月愣了愣,皺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了,我都知道了!”陸見川冷冷的說:“我奉勸你一句,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你要是繼續這樣做,遲早會遭報應的!!!”
放下這句狠話,他轉身進了浴室,不想再看見盧月。
盧月茫然的站在屋子裡,一臉懵逼。
陸見川到底在說什麼?
簡直莫名其妙。
陸見川洗完澡出來,盧月已經躺下睡了,他盯着地鋪被子裡隆起的那一塊看了一會兒,走過去在她旁邊蹲下:“喂。”
盧月不說話,背對着他,呼吸的頻率深深淺淺,明顯沒睡着。
陸見川乾脆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推了她一下:“喂。”
盧月不耐煩道:“幹什麼?”
“……”陸見川調節了一下呼吸節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打算跟盧月好好談談,給自己的理由是,不能看着盧月在當小三和撬閨蜜牆角的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你覺得你這樣做真的好嗎?”陸見川擺出一副要和她促膝長談的姿態:“你就沒想過,哪天事情要是敗露了該怎麼辦嗎?”
盧月轉身看着他:“你到底在說什麼?”
“別裝傻了,我都知道了。”陸見川說:“就你和……那個人的事。”
盧月皺着眉頭,見他不像在說謊的樣子,她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我現在沒心思跟你解釋,我想睡覺了,麻煩回你牀上去,可以嗎?”
陸見川:“……”
盧月轉身背對着他,用被子矇住腦袋,把不想和他交談的意思表現得很徹底。
陸見川徹底無語了。
交流失敗,陸見川只好爬回牀上,但是躺在牀上,他目光總是不受控制的往盧月身上瞟,來來回回好幾次後,他再次開口:“你睡地上不冷嗎?”
盧月沒回答。
“要不你上牀睡,我睡地上吧,畢竟我是個男……”
話還沒說完,盧月抓起枕頭用力朝他砸了過來:“閉嘴!!!”
陸見川:“……”
第二天,盧月起牀的時候渾身都無比痠痛,她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幹嘛。
打地鋪到底太硬了,她根本就睡不習慣。
陸見川洗漱完畢,一走出浴室就看到盧月扶着腰在收拾地鋪,齜牙咧嘴的表情有些搞笑,他走過去,彎腰三兩下把地鋪收了起來,又看了盧月一眼,剛好和她四目相對,盧月臉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說:“謝謝。”
陸見川趁機問:“腰疼?”
“……”
“我幫你揉揉。”
說着還沒等盧月同意,他就湊過來想要動手,盧月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擺出一副戒備的姿態:“別
碰我!”
陸見川:“……”
盧月縮了縮脖子:“我怕癢。”
陸見川:“……”
原來如此。
盧月一瘸一拐的進浴室去刷牙的時候還在疑惑,現在才早上六點半,是她以前在家的時候起牀做早餐的時間,她起來很正常,但陸見川也這麼早起來幹嘛?
盧月下樓做早餐時,陸見川已經在等着她了:“一起做早餐。”
盧月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轉念一想,昨天陸見川表現得那麼殷勤,今天說不定也是想在盧女士和盧爸爸面前好好表現呢。
想到這裡,她走下去:“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早餐我來做就好,你回去補覺吧,吃早餐我叫你。”
陸見川搭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廚房方向一推:“起都起來了,還說這個……走。”
於是廚房裡出現詭異的一幕,盧月在煎蛋,陸見川笨手笨腳的給麪包抹上黃油,還時不時跟盧月說話,兩人間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好。
習慣早起的盧女士靠在廚房門口看着這一幕,心滿意足的笑了。
吃過早餐,陸見川開車,帶着老幺,盧女士和盧爸爸,到酒店接了藍凌,一行人出發去紅梅公園玩兒。
紅梅公園是一個文化主題公園,被列爲江城最值得去的三大景點之一,現在又正逢隆冬臘月紅梅盛開,這也是陸見川帶二老過來的原因。
到了紅梅公園,盧女士很快就被裡面盛開的紅梅吸引住了,拉着盧月和藍凌又是拍照又是笑鬧,盧爸爸則後退了一步,站在陸見川旁邊。
陸見川偏頭看了一眼盧爸爸,說真的,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男人。
盧爸爸是公務員,一輩子都待在機關單位的那種,工資吃不撐也餓不死,多年在這種死水一樣的環境裡工作,讓他養成了溫潤不爭的性子,以前陸見川一度覺得,比起潑辣的盧女士,盧月的性格更像盧爸爸。
可現在看來,盧月根本就是翻版的盧女士,只是她的潑辣並不是表現在嘴上,而是倔強到能把人活活氣死的性子。
陸見川不動聲色的打量盧爸爸時,盧爸爸也在打量着他,好一會兒後,兩個男人同時發出了笑聲。
盧爸爸笑着說:“說起來,我已經很多年沒跟小月一起出來走走了。”
陸見川一聽話題是關於盧月的,立刻來了興趣:“小月之前不是一直在家嗎?怎麼會沒時間跟她出來走動?”
盧爸爸說:“不是沒時間,是沒機會。”
說着他嘆了口氣,見盧月和盧女士拉着藍凌已經鑽到幾十米開外的紅梅林裡了,他才說:“我和月月媽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孩子,小時候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護得不得了,可即便是這樣,孩子長大了也跟我們不太親近,你別看月月平時不言不語,她要是固執起來,真的能把我家祖墳氣到冒青煙……”
陸見川被他這個比喻逗笑了:“她確實固執,但是平時很多事,只要不違揹她的原則,她還是願意妥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