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因爲別人的事。”傅止言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宋小離：“……”
這是要她說好聽話的意思？
宋小離歪着腦袋想了想：“也不是啦，我也是上來看你的。”
“哦？是嗎？爲什麼要來看我？”傅止言很受用她的妥協，順着話問。
“呃……就是、那個……上來看看你有沒有認真工作。”
傅止言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終於被她這個拙劣的藉口逗笑了：“你是老闆我是老闆？我還沒去查你呢，你敢來查我。”
宋小離訕訕的笑了笑，沒繼續接話。
說話間，傅止言的座機響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話，剛放下，座機又響了。
他有些無奈的看看座機，又看看宋小離，又攤了攤手，那意思很明顯。
宋小離了然：“我去找雪歌，你先忙吧。”
“晚上一起吃飯。”
“好。”
走出傅止言辦公室，宋小離明顯感覺秘書辦那幾個漂亮的女秘書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了，她沒在意，一路直奔十六樓，找佟雪歌去了。
宋小離抵達佟雪歌辦公室時，她正埋首在一堆還沒批閱的文件裡，忙得暈頭轉向。
看見宋小離過來，她放下手裡的筆，揉了揉太陽穴：“小離。”
宋小離緊走幾步過去給她按摩：“怎麼這麼忙啊？手底下那些人不做事嗎？全都交給你？”
“不是啦。”佟雪歌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剛上任沒多久，很多流程都不熟悉，手底下那些人又有所隱瞞，我不放心把這些事完全交給他們，只好親力親爲了。”
宋小離皺眉：“你鎮不住那些人？”
佟雪歌瞪圓了眼睛佯怒道：“小離，人艱不拆啊！”
看着佟雪歌短短兩個禮拜就累瘦了一圈的小臉，宋小離心疼道：“做什麼銷售部經理，說得好聽，還不如做一個小職員來的輕鬆，雪歌，別做了，我去跟傅止言說說，給你調一個輕鬆點的職位。”
說着她轉身就要去找傅止言。
“哎哎哎！”佟雪歌連忙拉住她；“別介啊，我都還沒喊累，你這麼着急幹嘛？”
“我這不是替你着急嗎，你看看都累成什麼樣子了！”
“付出和回報是對等的！”佟雪歌悠哉悠哉的說：“你知道我在這個職位月薪多少嗎？”
宋小離蹩眉：“多少？”
佟雪歌比了個“八”的手勢。
宋小離眉頭皺得更深：“八千？”
“八萬八！”佟雪歌眼角眉梢都是小得意：“還是稅後！”
宋小離瞪大眼睛：“八萬八？”
“對！沒想到吧。”佟雪歌往身後柔軟舒適的大班椅上一靠：“我現在一個月的薪水是以前一年的總和，你說，這麼高的薪水，我還回去做小職員，我又不是傻！”
“可是、可是你這也太累了吧，不值得啊！”宋小離爲她打抱不平：“別的經理都是胖得發福，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小離，相信我，除了本來就含着金湯
匙出生，每個爬到食物鏈頂端的人都會經歷這個過程，我覺得比起那些三十多歲四十多歲才上位的人，我已經很幸運了，我還年輕，閱歷少，手底下的人大多數都比我年長，他們不服我也是很正常的，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業績和能力徹底征服他們，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叫我一聲‘佟經理’！”
宋小離被她志得意滿的樣子逗笑了：“你確定你可以？”
想起今天早上在消防樓梯間看到的那一幕，她的心到現在還疼。
“可以啦！”佟雪歌把她往門口方向一推：“今天的事謝謝你了，不過以後這種事還是少做吧，對你和傅總不利，我估計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得成現代蘇妲己，傅總成了商紂王。”
宋小離苦笑了一笑，不打擾她工作，轉身回了十七樓。
宋小離一回到格子間，吳有容第一個撲了上來：“小離，你跑到會議室去發威了？”
宋小離：“……”
什麼鬼！這消息傳遞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程曦和紀十七也湊了過來：“對啊對啊，聽說傅總爲了你，把原先的計劃全部推翻了，就因爲你一句不喜歡。”
宋小離“……”
這是不是太離譜了？誰造的謠，站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從同事們八卦的眼神裡奮力掙脫出來，宋小離那叫一個身心俱疲，謠言什麼的最煩了，還是佟雪歌有先見之明，估計現在在整個ZK人的眼裡，她已經成禍國殃民的妖妃了。
傍晚，下班時間一到傅止言的電話就來了，宋小離等下班大潮散了才偷偷摸摸的下樓，她可不想在經歷了一整天辦公室同事的眼神洗禮後，再經歷一番整個公司職員的圍觀。
到了停車場，宋小離像做賊一樣上了傅止言的車，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她才鬆了一口氣。
傅止言看着她直笑：“萬衆矚目的感覺如何？”
宋小離翻了個白眼：“誰亂傳謠言的，解僱他！”
傅止言挑眉：“我，怎麼辦？”
宋小離一愣：“你沒開玩笑吧？”
“我像在跟你開玩笑嗎？”
“不是……你幹嘛要這麼做？”
“你到會議室發威的目的不就是想爲佟雪歌出氣嗎？這件事傳出去，大家就會有所忌憚，以後也就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佟雪歌了。”
“……”宋小離居然覺得挺有道理。
“好了，不說這件事了。”傅止言笑着說：“今天去吃火鍋。”
“……”
到了火鍋城，剛坐下宋小離就想去洗手間，可火鍋店裡的洗手間被告知正在維修，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宋小離去了旁邊的公共洗手間。
在洗手間裡解決了生理問題，宋小離正在洗手，洗手間的門突然“咚”的一聲被撞開，一個男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與此同時，旁邊幾個正在洗手的女孩子都尖叫起來。
宋小離也被嚇了一跳，不會這麼倒黴，遇到變態了吧？
那個男人一看進了女廁，臉色一凜，立刻捂着臉小聲抽泣起來：“連你們也覺得
我長得像男人……人家不活了嗚嗚嗚嗚……”
“……”
“……”
“……”
洗手間裡一片寂靜，“男人”哭得越發傷心。
半晌，一個女孩看不下去了，上前輕輕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抱歉啊，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你不像男人，真的，你……挺漂亮的。”
旁邊幾個女人女孩也都紛紛附和：“是啊是啊，你皮膚多白啊。”
“手也好看。”
“頭髮好黑好軟。”
一羣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了半天，“男人”才慢慢止住抽泣，柔着嗓子說：“謝謝大家的安慰，我好多了，想上廁所。”
衆人立刻散了。
那羣人一走，那人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切，你纔像女人！”
說着就要去洗手檯洗手，但是在一轉身，看到已經石化在洗手檯邊還沒走的宋小離時，他愣了愣：“怎麼是你。”
宋小離：“……”
這個男人正是那天在公交車上幫她擒色狼的“大學教授”，不過他今天沒穿一本正經的白襯衫，也沒戴黑框眼鏡，頭髮更沒有梳成大背頭用髮膠固定住，而是穿了一身休閒服，劉海軟萌的貼在額頭上，不戴眼鏡的樣子顯得桀驁不羈至極，所以她纔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
五分鐘後，宋小離和男人一起靠在洗手間外面的欄杆上，她知道了他叫陸見川。
至於爲什麼會誤闖女廁，據陸見川所說，那是被前前前前任女友給堵了，慌不擇路才誤闖的。
宋小離聽他眉飛色舞的說起剛纔被追殺的事，嘴角都快抽筋了，她現在嚴重懷疑這貨的教師資格證和大學教授身份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該不該去教育局投訴，讓這種人當老師真的不會教壞學生嗎？
陸見川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嘴角一勾，笑得無比邪魅張揚：“放心吧，我的大學教授身份絕對貨真價實，不是用錢買來也不是靠關係手段得來的，是我憑自己的真本事考來的！不信你可以上A大官網查一下，我還是教授裡的形象代言人呢。”
宋小離：“……”
就因爲是真的她才更擔心好嗎！
“能在一個禮拜內見了你兩次，還都是以這麼特殊的方式，真的是很有緣分吶，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陸見川問。
“宋小離。”
“這名字挺詩意，不過不吉利。”陸見川點評道，又說：“做個朋友吧，就衝你剛纔在女廁沒有拆穿我，我能斷定你是個好人。”
宋小離看着他伸出來要跟她握手的手，在心裡無聲的翻了個白眼，還是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她沒舉報他是因爲根本就沒認出他來好嗎！
“我平時住在A大的教授宿舍，在南安路也有房子，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來找我玩兒。”陸見川朝她飛了個媚眼，大概是覺得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已經在她面前暴露過，他現在有點無所顧忌了：“我會玩很多東西，能玩會玩也玩得開。”
宋小離立刻腦補了一些不好的東西，看着他的眼神也古怪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