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席慕琛從牀上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旁邊的顏小寶不見了,他並沒有多想,只當他是起牀了,翻了個身在牀上睡了一會兒,過了好一會兒才起牀換衣服。
直到他穿戴完畢下樓準備吃早飯卻沒有看到顏小寶,詢問傭人均沒有看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好,正巧有人來報,昨天晚上守在門口的幾個人都暈倒了,今天早上才被發現,到現在那幾個人都還昏迷不醒。
席慕琛聽得蹙起眉頭,五秒後突然轉身衝了樓,用力地踹開了顏心暖的房間。
果然,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他打開衣櫃,發現裡面的東西一樣都沒少,深邃的眼眸眯起,半晌他又轉身衝出房間,直奔停車場。
“該死的女人,你要是敢逃你就死定了!”他將車鑰匙插進孔裡,發動引擎,一邊低咒出聲。
他開得飛快,車子已經超速,路上也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綠燈才趕到了顏心暖所在的小區,因爲保安上次見過他,所以這次他進去並沒有受到阻攔,然而到樓上的時候他纔在懊惱自己沒有帶鑰匙,可是沒想到剛走到她家門口卻意外看到門是開的。
席慕琛沒有多想就直接衝了進去,和韓律打了個照面。
韓律是收到顏心暖的短信就趕過來的,結果人去樓空,一切都物是人非,他並沒有找到她,只看到這空曠的房間。
他頹廢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裡很是難過,又覺得有些嘲諷,雖然自己當初在國外同她生活了幾年,可是在她的心裡,恐怕自己是沒有什麼地位的。
要不然她要離開,怎麼可能連最後一面也不讓自己見,也不知會一聲。
就當他坐在沙發上獨自黯然神傷的時候,有人進來了,韓律擡頭,正好和席慕琛的眼神對上,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韓律愣了一會才站起身來。
“席總?”
席慕琛並不認識他。
他是上司,韓律是員工,就算他在公司裡混得不錯,是個管理,可席慕琛這種大忙人,連對手企業的老總都可以不記得的人,又怎麼可能去記住公司的一個管理或者員工。
“你認識我?”所以席慕琛眯着眼睛問了一句,對待這個突然出現在顏心暖房子裡陌生男人,他有着很大的敵意與警戒。
韓律被他這麼一問,有些怔忡,片刻才自嘲地笑出聲:“是啊,我怎麼忘了,席總怎麼可能會記得我們這些小員工,這麼說吧,您來這裡,有什麼貴幹?”
他這語氣好像一個主人在質問外來人士一樣,讓席慕琛很不痛快,畢竟這是顏心暖的房子,他這副語氣就好像是這裡的男主人一樣。席慕琛冷哼一聲:“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如果我沒記錯,這裡是心暖的房子,你在她的屋子裡做什麼?”
韓律沒想到他居然反將了自己一軍,一看到他那張和顏小寶一模一樣臉,他的心底就痛得有些麻木,從他第一次見到席慕琛的時候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於是留在了席氏,爲的就是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等心暖回國以後也是多次試探,雖然沒有試探出來什麼。
可是現在看來,席慕琛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一副神色匆匆的模樣,看來他是和小寶見過面了。
如此想來,韓律或許知道心暖爲什麼會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想到這裡,韓律站起身,勾起脣角:“我有這裡的鑰匙,每天下了班都會過來,我在這屋子裡出現很奇怪嗎?”
果然,席慕琛聽到這句話,眼裡射出寒光,凌利的視線如刀子一般,狠狠地朝韓律射去。他身上的氣場氣流太過強大,韓律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小男孩,一下子就被他的氣場給壓迫住。
“你是她的什麼人?”
他是她的什麼人?這個問題韓律也困惑,算是弟弟吧?可是他又不想做心暖的弟弟,他想做的,只有一個,就是她的男人。
想到這裡,他義正嚴詞地道:“一個追求她的男人!”
看韓律認真嚴肅的模樣,席慕琛突然就忍俊不禁了,凌利的視線也開始轉變,他懶懶地瞥了韓律一眼,出聲道:“你還太嫩,放棄這個念頭,她不屬於你。”
說完,席慕琛便邁開步子往裡頭走,一邊問:“她人呢?”
韓律上前擋住他的去路,“你給我站住,雖然你是我們公司的老闆,但並不代表你可以私闖民宅。還有,我要警告你一句,就算她不屬於我,她也不可能屬於你。”
席慕琛眯起眼睛,危險地凝視着他:“她只可能屬於我。”
這句話是在宣佈他的所有權,卻又不僅僅是宣佈,更多的是勢在必得。
韓律撇嘴,“切,你也只能說說空話了,現在她都不在了,就算你說得再有擲地有聲,也找不到她的人。”
聽言,席慕琛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肩膀,低吼道:“她走了?人呢?去哪了?”
被抓住肩膀的韓律有些不爽,揮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只發了一條短信給我說自己走了,讓我不要找她。我看,她會走的原因多半也是因爲你吧?一定是因爲你把她嚇跑的!”
“因爲我?”席慕琛沉默了,她爲什麼要因爲自己而離開?難道是因爲那份鑑定結果?
還是因爲她覺得孩子被搶了,所以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女人,真不知道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到這裡,席慕琛氣不打一處來,低咒出聲。
半晌,他如寒星的眸子才掃向韓律,冷聲問道:“你知道的地方,她有可能去哪?”
聽言,韓律抿脣看了他一眼,極不情願:“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裡?”
“你還想不想找她回來了?”席慕琛放狠話威脅,這對韓律很受用,可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他咬着自己的下脣想了片刻,搖頭道:“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親人,我也不知道她能去哪兒。”
席慕琛有些心寒,卻也心疼起她來,什麼叫她沒有親人,她是根本被親人拋棄的,顏家對待她的態度那麼惡劣,她獨自在國外生活了那麼多年,也不知道期間到底經歷了什麼,又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