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裡,醫生給林思諾做了檢查,初步確定只是一些剮蹭的皮肉傷,就是血流的有點多看着可怕,其他倒沒什麼事。
小護士正在給林思諾胳膊和膝蓋上的傷口坐着清創,透明的雙氧水刺啦一聲在傷口上燒起一團白色的泡沫,跟血水混合着一起留下來,在地上滴滴答答成暗紅色的一團。
林思諾任小護士處理,不發一言。
腦海裡反覆盤旋的還是那兩張彩信照片,頭痛欲裂。
秦爵,你這麼久不來找我,就這麼急着要跟賽琳娜再續前緣嗎?
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她,爲什麼當初又要來招惹我?
就......僅僅只是因爲我的名字裡面也有思諾兩個字嗎?
“護士小姐,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小護士手上真拿着面紗給她包紮,聞言一愣,問道:“您的手機我已經給您放在枕頭邊上了,需要我幫您開機嗎?”
林思諾搖搖頭:“拜託你了,能借我一下嗎?”
剛剛的照片小護士也看到了,她也猜測到林思諾的反常肯定跟那張照片脫不開關係,便好心的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遞給她:“可以的。”
林思諾撥通了寶寶的電話,卻猛然想起寶寶也懷着孕,顧青讓肯定不會讓她自己出門,當紅小生一出現勢必引起騷動。
在接通的一瞬間掛斷了電話,打給了雷姐。
“喂?”
“雷姐,我是林思諾。”
雷姐顯然已經急壞了,忙問道:“思諾你現在在哪呢?你知道嗎,爵爺找你都快找瘋了!”
林思諾的情緒沒有一點波瀾:“是嘛。”
應該是迫不及待想要跟賽琳娜在一起想瘋了吧。
之前她是很相信秦爵的話的,直到那兩張照片把她徹底擊潰。
“思諾你別鬧小性子,肚子裡還有孩子呢,就算你跟爵爺鬧脾氣也得顧念着肚子的孩子呀!你在哪?”
“我在鎮醫院。”
“爵爺也在呢!具體哪裡?我這就去聯繫爵爺!”
林思諾淡淡的嘆了口氣,道:“雷姐,你能來一趟長途汽車站嗎?”
雷姐聽得一愣:“你去長途汽車站幹什麼?你......”
“我想回家了,可是我身上沒有帶現金。”
“好好好,回家就回家,真人秀我幫你取消了,你別衝動,等我過去好嗎?”
林思諾看了眼剛剛急匆匆從門前經過的秦爵,輕聲應道:“好。”
小護士接過林思諾還回來的電話,猶豫着不敢接:“小姐,急診室是不能長時間待的,因爲隨時有可能有緊急的病人進來,你可能需要到外面的座位上等人了。”
或許是看林思諾一個人傷成這樣,小護士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不忍心,可是醫院的規定在那擺着,她也不能不遵從。
“我知道,我沒事,謝謝你。”
林思諾的左手手背上還掛着消炎針,她的剮蹭傷面積有些大,肩膀,手臂,大腿上都有,最大的面積有一巴掌大,此刻都被白色的消毒棉紗包紮好了,只是那棉紗的數量實在是有點多,看的人觸目驚心。
她右手高高舉起吊瓶,忍着渾身上下的劇痛緩慢的走到了大廳的鐵皮座位上等着。
剛準備坐下,一隻手就接過了她手上的吊瓶,舉得更高一些:“你這條胳膊上也有傷,不能用力,我來吧。”
林思諾擡頭,對上德瑞克略帶尷尬的一雙眼睛,“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就別逞強了,舉一會弔瓶而已,又不會怎麼樣。”德瑞克的身量自然是比林思諾高出甚多的,吊瓶剛剛流速很不暢,此刻卻滴的又勻又緩。
林思諾此刻實在是無心再跟他爭辯,閉上眼睛靠在靠背上,隨他去。
德瑞克也沉默的坐在一旁。
“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德瑞克茫然一笑:“你如果不想說的話,就不說吧,不過從你的表情也能看出來,應該不是什麼開心的事。”
林思諾閉着眼睛,問道:“你是跟賽琳娜和......他,很早就認識嗎?”
“是啊,”德瑞克彷彿回憶去年少時候的生活,悵然若失:“可能是因爲家庭的關係吧,那個時候我們幾個很要好的。賽琳娜是個女孩子,命運就比我們男孩子艱難了不少,沒少受她繼父虐待和侵犯,我跟Earl總是時常留意着她家的動向,約定好了只要賽琳娜一呼救,就立刻去救她。”
“你們都是很好的夥伴。”
德瑞克搖頭:“並不是。我那個時候執着於香水配方的研究,很少去管其他事情。幾乎都是Earl在照料。賽琳娜應該是有些喜歡Earl的吧,畢竟每次她被毒打的時候,Earl都會像王子一樣出來救她,女孩子會有崇拜的不是嗎?”
林思諾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