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爵看着她這個彆扭的小樣子忍不住逗她:“怎麼,急着回家?”
“爵爺......你今天抽了多少煙啊?”
剛剛休息室那一屋子的煙味,眼前都跟得了白內障似的。
秦爵淡淡的說:“就一支啊,怎麼了?我現在很少抽菸的。”
“你別騙我了,小周說你抽了整整三包,還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裡不出來,嚇死我了你知道麼!”林思諾想起自己剛剛收到這個消息時候的驚訝,忍不住先跟他小小的抱怨一下:“以後不抽菸了,好不好?”
“好。”一刻都不遲疑。
現在讓我上癮的不是煙,是你。
車子又往北開了一段,兩人進入了一條小巷子,很偏僻,但是這家叫做“邊緣”的酒吧卻門庭若市紅紅火火。
秦爵鎖了車,牽着林思諾往大門口走:“之前星光娛樂旗下有一個藝人,是彈古典吉他的,後來他改行去做生意了,也開了這間酒吧。來的都是自己人,走吧。”
酒吧門面看着小,裡面的空間卻很大,長長的橢圓形吧檯,徹頭徹尾的搖滾朋克風格裝修,一個三十多歲的歌手正在唱着老狼的歌,很特別的嗓音,吉他也彈得不錯。
審片應該還沒結束,小周他們還沒來。秦爵把林思諾帶去到一個角落的卡座上坐着,給她叫了一杯西瓜汁:“你先坐幾分鐘,我去跟這裡的老闆打聲招呼。”
“好。”林思諾捧着清爽可口的西瓜汁啜飲着,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走遠。
眼光往旁邊掃了掃,這間酒吧的人還真是多,卡座幾乎沒有空位了。她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多多少少帶了些拘謹,可是雖然這裡裝修的很搖滾,但是燈光很明亮,每個卡座的上方還有一個仿歐式復古的小壁燈,很溫馨可愛。
過了一會,舞臺上換了個女生唱歌,很年輕漂亮的一個女孩,看年紀還是學生,不過唱的卻是一首很老的粵語歌,挺有味道的。
林思諾聽得有些入迷,直到一曲終了,才意識到她對面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個人。
等她看清楚,驚呼了一聲:“雷姐。”
此時的雷姐穿着一身白色的運動裝,亮紫色的短髮在燈紅酒綠下熠熠生輝,一手支着桌子託着腮,正在跟着哼歌。
“這位小姐,這是我們老闆送您的酒。”服務生端了一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放在雷姐面前,禮貌的一躬身離開了。
雷姐看着酒杯有些發愣,呼吸之間有着濃濃的酒氣,眼神也有些迷離。
喝醉了?
林思諾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問道:“雷姐,你也提前出來了?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雷姐笑的格外美,話語中已經帶了些迷離:“我能有什麼事?他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
話剛說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只是沒過多久,又有一位服務生送來了一杯跟剛剛截然不同的雞尾酒,同樣也說是他們老闆送的。
雷姐來者不拒,一口喝完。
一連兩杯酒下去,她已經渾身癱軟,躺在卡座的沙發上喃喃,聲音細小如蚊聲,林思諾湊了很近才聽到,她在說:“你爲什麼不能愛我......”
秦爵來的時候,身邊跟着一個男人,穿着一身卡其色風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皮鞋擦得很亮,整個人顯得很是清貴。
“你好,我是這家酒吧的老闆,陳海濱。”
林思諾忙站起來問了好,略有些擔憂的看向對面的雷姐。
秦爵伸手把她牽到身邊:“走吧,我們去那邊。”
“可是雷姐......”
“沒事,陳海濱會處理。”
她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之間雷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略微清醒,哭的肝腸寸斷,而陳海濱沉着臉坐在一邊,沒說話,面色凝重。
秦爵帶着她坐進一邊的卡座裡,點了一杯熱牛奶給她,自己慢慢的喝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想問什麼就問吧。”
林思諾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個酒吧老闆......跟雷姐?”
秦爵笑了笑,並不回答,只是揚了揚自己手裡的酒杯:“你要不要喝?”
林思諾搖頭:“不喝了。我認識的雷姐一直都是很能幹很利落的,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
遠處的燈光明明滅滅,酒吧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林思諾伸長了脖子看了兩眼,只見陳海濱扶着已經醉得站不穩的雷姐往電梯的方向走去,消失在人羣中。
“放心,”秦爵面上有種釋然:“她和陳海濱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了,從十幾歲的豆蔻年華一直到現在開始奔四,錯過額時間太多了。偏偏兩個人都是要強的很的個性,誰都不肯先低頭,雷姐一氣之下結了婚又離了婚,陳海濱還是磨磨唧唧的不表白,今天或許就是他們之間的一個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