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莎莎的聲音,林素條件反射地便是一個哆嗦,連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這是爲什麼。
喬之深沉默下來,看着林素若有所思。
之前的煙很怕莎莎,他看在眼裡。
莎莎“砰”地一聲踹開門,大笑着走進來。
她這次不戴口罩和手套了,她是直接穿着隔離服來的,所以林素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隻聽聲音還是下意識地哆嗦。
“看來你們相處很不錯。”莎莎在他們中間環視了一眼,然後把手上給他們帶來的米飯扣在地上,“反正你們也快死了,不如死之前試一試當小狗舔食的滋味唄?我覺得蠻好玩的。”
天使般的年紀,言語卻像個魔鬼,用最大的反差形容莎莎毫不過分。
林素咬着牙看了一眼地上扣了兩碗的米飯,死死地瞪着莎莎。
莎莎這才明白過來,“我的天哪,難道你又變回林素姐姐了?”她甚至過來拍了拍林素的臉。
林素後退了一步,“不要隨便碰我。”慕聽風的助手,她同樣不喜歡。
“咦?現在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了。”莎莎摸了摸下巴,“其實相比起林素姐姐,我還是更喜歡煙姐姐,煙姐姐更加聽話一點。”
林素聽到這話背後一涼,如果只是喬之深一個人這麼說,她還可以安慰自己人格分裂是假的,現在莎莎也這麼說,不能再給自己任何安慰了。
“你們快點吃了這頓飯,吃完了我要把林素姐姐變成煙姐姐,這樣看着一點也不順眼。”莎莎踢了踢腳下的碗。
林素害怕地後退了一步,要把她變成另外一個人,不知道莎莎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她的害怕情緒導致她的頭再次痛了起來,越感到害怕,頭痛便愈發嚴重。
“你走吧,我們自己會解決裹腹問題。”喬之深見林素的表情不對勁,希望莎莎儘快離開。
莎莎看到喬之深朝着她走近了一步,連忙退開一步,“你給我走開,不要靠近我
!”
喬之深腳步一頓,就在這個時候,林素突然痛苦地捂着腦袋,就跟剛剛從煙變成林素一模一樣的表情。
知道她可能又要進行分裂了,莎莎爲了加一把火,確認煙的迴歸,果斷抽出隨身攜帶的鞭子,毫不猶豫地朝着林素抽過去。
“住手!”喬之深迅速伸手拉住莎莎,由於他的力道,這一鞭子偏離了方向,但還是碰到了林素。
林素痛得抽了一口冷氣,然後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喬之深愣住,剛剛莎莎的這一鞭子被他拉偏了方向,理論上還不太可能會把人打暈,那麼現在林素卻暈了,很有可能是受不了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刺激,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到底是煙還是林素,誰也不知道了。
“啊!”但是莎莎卻已是尖叫了起來,原因是喬之深這個傳染病毒攜帶者竟然接觸了她的身體!
害怕被傳染,莎莎連忙一退三丈遠,迅速把喬之深的手給甩開,“我說了你不要靠近我,你這個傳染病人,我……”莎莎很不自然地深吸了幾口氣,之後臉色變得怒氣衝衝,“我現在很生氣,我要打人!”
說着她便衝着林素走過去。
林素這個時候剛好醒了過來,睜開眼睛。
喬之深還無法辨別這個醒過來的人到底是林素還是煙,但是見莎莎的鞭子已經揮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他飛身過去給林素擋了一鞭子。
“嗯……”喬之深發出一聲悶哼,莎莎發起怒來是個瘋子,這一鞭子打在他的肩膀上,力道格外狠。
“你沒事吧?”喬之深回頭看了一眼林素,卻在看到她眼神的時候猛地一滯,她本來平靜的眼神在看到莎莎的一剎那表現出極端的怯弱,身體也跟着發抖。
與此同時,她開始尋求安全感,伸手觸及到眼前的喬之深,想也沒想,一把抱住他的胳臂。
喬之深瞭然,毫無疑問,這個女人現在是煙。
“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莎莎仍然有些生氣,但是看到他們的樣子,疑惑
大於生氣了,“喬之深哥哥,你不是一向對女人都禮貌疏遠嗎?今天竟然奮不顧身保護一個煙姐姐,我怎麼覺得這麼奇怪呢?”
這時煙咳嗽了幾聲,喬之深側頭看了她一眼,面色潮紅,額上有細汗,跟他一樣的症狀。
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被他的傳染病給傳染了。
喬之深抿脣,對莎莎道:“本來是毫無交集的陌生人,但是正因爲這樣,我把難以醫治的傳染病傳染給了她,對她有愧疚,所以纔想保護她。”
“這樣啊。”莎莎點點頭,“那你的意思,是想代替她挨鞭子咯?”
“我的意思是,你要再使用暴力行爲,我跟她現在都很虛弱,放我們在這裡,遲早要死,何必折磨我們,折磨死了到時候變成怨鬼可能對你不利。”
“說得我好害怕呢……”莎莎呲着牙笑了一聲,“但是之深哥哥你不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看鬼故事了,也最喜歡怨鬼了,我就要折磨你們,到時候變成怨鬼來找我玩啊。”
莎莎說完便啪地一聲,鞭子在地上狠狠摔開,然後朝着他們飛了過來。
煙已經害怕地整個身體躲在了喬之深身後,所以這第二鞭子還是喬之深挨着。
喬之深痛得咬牙,實在忍無可忍了,放開煙,閃身過去抓住莎莎的鞭子猛地一扯。
莎莎因爲他的這個力道差點摔了一跤。
“沒想到,藝術家喬之深竟然還有這麼利落的身手?”莎莎瞪大了眼睛,之前他都小瞧喬之深了,一直以爲他紳士文藝,沒想到搶鞭子能這麼矯健。
“不過你已經惹怒我了。”莎莎鬆開鞭子,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手槍,舉起來對準喬之深,“反正你也是個被隔離的傳染病人,我殺了你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就當病死了。”
喬之深看着她的槍口,並沒有害怕,因爲死這個字,他早在進這間監獄裡就想過了。
回頭看了一眼煙,他第三次說“抱歉”。
這次是因爲,他沒能像個男人一樣保護一個柔弱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