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反應了一下,便知道宋一白指的是什麼意思了,他是在說關心喬之深可能會讓慕聽寒不舒服。
既然知道喬之深沒事,煙也不打算繼續給慕聽寒不舒服了。
她看着慕聽寒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注意身體。”
他說的沒錯,她對他有心疼、崇拜和愧疚,其中愧疚尤爲深重,但現在能做到的也只有一句關心的話語。
慕聽寒突然轉過輪椅,對她道:“一般來說,說了這種話,要配合一個擁抱。”
他公然要擁抱,煙頓住,看了一眼“外人”宋一白。
宋一白嘴角抽了抽,再次轉過身去。
“不是。”煙連忙解釋不是讓他轉身,“我是想問宋醫生,我跟他身體接觸沒問題嗎?這隔離服足夠安全嗎?”
宋一白想說不安全呢,事實上他是真的不確定安不安全,但是慕聽寒肯定希望他說安全,因爲他想抱抱都快想瘋了。
一般夫妻雙方,一方染上傳染病,有一大半會立即嫌棄離開,還有一小部分不離不棄。宋一白覺得慕聽寒就是那種不僅不離不棄還想粘着不放的奇葩。
宋一白抿脣,“那啥……安全!”
豁出去了,反正他自己不怕傳染,還是那句話,治一個是治,治兩個也是治!
但是這種猶豫和視死如歸還是被煙看出來了,她不打算抱了,轉過頭對慕聽寒道:“抱歉,不能連累你,注意身體吧,我會努力康復的。”
很顯然地,立馬聽到了慕聽寒的一聲嘆息。
如果他現在能自由行動,肯定要伸出雙臂把她狠狠納入懷裡,可惜無法實現自己想象的畫面。
只能失落地離開。
出來之後,特護給他脫掉隔離服之後,慕聽寒還仍然保持一種沒被抱心情不太好的表情,甚至對宋一白都有些仇視,怪他沒把“隔離服質量非常好絕對不會傳染”表現出來。
宋一白“噫”了一聲,“慕教授,你今年
28歲,不是8歲,你能別那麼幼稚嗎?”
說完發現這句話他似乎說過一句差不多的,想了下,那個時候說的好像是“你今年28,不是78,不能沒有女人”,想不到這纔沒幾個月,他竟然不僅有了女人,而且還有的這麼轟轟烈烈……
“聽寒,你沒事吧?”慕英卓現在特別緊張慕聽寒,見他出來,檢查過後沒有攜帶傳染病毒,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看了一眼隔離室,還是心有餘悸。
慕聽寒道:“我沒有事。”畢竟慕英卓是關心他,這誰都能聽得出來。
“那下次就不要進去了吧。”慕英卓語氣帶着些哀求,他害怕極了從此慕家就無子了,傳統思想作怪,無論如何都放不下。
對於這個問題,慕聽寒不像作答,其實很明顯,答案是否定的,他一定會再次進去見自己的太太,而且打算保持每天至少一次的頻率,在身邊不見,不可能。
見他沒有回答自己,便讓特護把他給推回了重症病房,慕英卓顯得有些落寞。
但同時他也咬了咬牙。
從這些日子來看,很顯然,林素的存在給了慕聽寒一定的精神生活,但同時,她也給顛覆了慕聽寒原有的生活節奏。
本來從容的慕家也從此變得了無生氣。
雖然這些都不一定和林素有直接關係,但是慕英卓一時找不到根本原因,更願意把這個責任推給林素,他認爲林素的存在對慕聽寒甚至整個慕家都是一個威脅,爲了即使止損,他無法再坐視不管了。
看到慕聽寒被推進了重症病房,沒了身影,慕英卓咬了咬牙,這纔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讓你們準備的飛機,還有錢和地方都準確妥當了嗎?”慕英卓對電話那頭道。
聽到那邊肯定的答案,慕英卓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滿意地掛掉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他便守在慕聽寒的病房門口,並不進去,他在等宋一白。
宋一白在給慕聽寒做了個簡單的檢查之後這纔出來。
慕英卓連忙截住他,“一白,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宋一白回頭看了一眼慕聽寒的病房,這纔跟着慕英卓到一邊,“慕伯,有事?還是又要問我治癒的概率。”
慕英卓搖頭,“這次我不問概率,我想進去隔離室見林素。”
宋一白聽到這話有些訝異,“你見她?你不害怕被傳染呢?”之前看他在慕聽寒進去的時候都害怕地團團轉,現在竟然自己要求去見林素,不太科學呢。
慕英卓確實堅決地點頭,“雖然林素跟聽寒還沒有正式舉辦過儀式,但是他們領了結婚證,林素也算是我慕家的一員了,她現在出了事,我進去看看她也是人之常情。”
他拋出這個理由,宋一白頓時覺得很有道理,確實,作爲慕家的當家長輩,去見一見站在生命邊緣的兒媳婦,實在是應該的。
所以宋一白也沒有考慮太多,便點了點頭道:“行,她現在是醒着的,我安排你進去見她一面,當然,前提是你不要在看到我的病人時露出一副害怕被傳染的樣子,這樣會極大地打擊病人的治癒希望,對治療是毫無好處的。”
慕英卓點頭答應,“你放心,我比你多活幾十歲,你說的我都懂。”
宋一白這才安排慕英卓進去隔離室。
煙沒想到在慕聽寒走後,會立刻又有人來看她。
還是隔離服,煙看不清楚對象的樣貌,也不知道是誰。
“是我。”慕英卓把其他的人叫出去,他要單獨跟林素聊一聊。
然而他沒想到,林素根本不在這裡。
“你……是誰?”煙還是有些懵,對方開口了,她確實能辨別出來,大概是個年齡偏大的男人,摸約六十歲左右,但是她仍然不知道對方是誰。
或者說,現在在她的意識裡,認識的人除了莎莎、喬之深之外,就是慕聽寒和宋一白了,其他的人全都不認識。
慕英卓沒想到她會聽不出自己的聲音,只好直接道:“我是聽寒的父親,今天有些話要跟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