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出來,沒想到顧湛宇和他們同一個廳。
季芷雅穿着寬鬆的長裙,嬌弱地喊顧湛宇。
雲卿聽到了,反射性的回了一下頭。
顧湛宇從暗影處走出來,看到她,怔住,目光漸漸深深。
雲卿順着往後,看到季芷雅立刻走過來,攙住顧湛宇的臂彎。
顧湛宇冷冷的鬆開了手,視線沒離開過雲卿。
季芷雅看着對視的兩人,面色鐵青,冷哼着就要發怒。
陸墨沉冷冷的插到了中間來。
“……”雲卿立刻移開目光,轉身往外走。
出口很小,四個人是並排的,擠到了,眼看雲卿要被撞到,陸墨沉一緊她,那邊就撞到了季芷雅。
季芷雅一聲痛呼,“啊!湛宇……陸墨沉你真缺德,不知道讓着孕婦嗎?你別用那副高姿態瞧不起人,哼,湛宇分分鐘拉個50億的投資,老頭子不知道多欣慰他,你這商業神話小心點……”
陸墨沉回眸,季芷雅嚇得一愣。
還想罵,顧湛宇用冰冷的眼睛喝住她。
陸墨沉完全不予理會,牽起雲卿悠然離開。
顧湛宇氣的揚起巴掌,“你這個蠢貨!誰讓你說這些!”
季芷雅被打蒙,摸着臉看他十分恐怖,愣住着哭道,“爲什麼不能說?”
……
走到外面,雲卿順口問道,“什麼50個億?”
陸墨沉眯眼輕笑,“我也是才知道。”
“顧湛宇他打算幹嘛?”
陸墨沉瞥向她,“兩句不離前夫了,當着我的面對他表示關心?”
嗓音沉沉。
雲卿一愣,“我隨口問問。”
“隨口問就要問他,怎麼不問我電影看得開心嗎?”
“……”
“你電影看的開心嗎,陸總?”
“不開心。”
“……”
她只是想到之前顧湛宇那通電話,多問了一句,就這樣……
雲卿閉嘴了。
她想回新公寓,陸墨沉直接把她帶回了豫園。
晚上,他洗了澡來她的客房,帶着一絲怒氣要她。
雲卿不肯,“昨晚已經做過了。”
“談戀愛的男女每天至少一次,你不知道?”他眯眸,吻落在她敏感的地方。
雲卿很無語,“誰說的有這種道理?”
“我說的!”他進入。
雲卿做最後的掙扎,“不行,你沒買那個。”
“哪個?”他黑眸幽深暗熱,此時理智不剩幾分,半晌反應過來,“你在安全期,不然,生一個也好……”
雲卿恍恍惚惚,陷入昏昏沉沉。
意識卻有一絲清醒,她有點介意那張他的照片,昨晚沒用衛生用品,今天她想用。
他卻說什麼,再生一個,他是一時腦熱還是想好了?
她緊着,被他折騰一次後再也不肯,畢竟當過軍人,體格,力量,速度都超級強悍,她受不住。
兩人洗過澡,同牀而眠。
時間滑過了一點,雲卿下意識的看了兩眼手機。
會不會像昨夜,有郵件提示?
結果沒有。
她惶惶不安的心落了地,入睡,枕着他結實的胳膊,睡得很沉。
第二天陸墨沉上班很早,好像五點多就走了,公司裡有什麼急事。
雲卿睡到七點,從豫園離開。
剛走到別墅外面的道上,手機響了,嘀嘀的短信提示。
她以爲是小助理髮過來的,可是點開,又是一個不顯示號碼的短信。
她的瞳孔縮了縮,腳步停住,攥着包帶的手指往下划動,第一行字:【昨晚的電影看的開心嗎?】
雲卿一頓,眼神反射性的看向四周。
知道她昨晚去看電影了……有人盯着她,或者盯着陸墨沉。
這個短信發送人,和前晚的郵件發送人,是同一個!
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雲卿鎮定心神,繼續下劃。
又是一張照片。
昏暗的室內,模糊的像素裡,一個女孩被繩子捆綁在牀上,呈現出靠着牀幫的姿勢,她身上……沒有穿衣服!
繩子將她全部勒住,腿開着。
但是臉被剪掉了,只有脖子以下的照片。
雲卿愕然的睜大眼,心頭噝噝一股寒氣入侵。
照片下面有一句話:【猜猜這是誰?】
她手指攥緊手機,光天化日下她倒不怕,照片裡的光線太暗了,女孩的身體是模糊的,膚色也看不清楚。
但被這樣捆綁住,一定經受了折磨,她能感覺到照片裡的人那股恐懼和悲傷。
這個女孩是誰?
看像素的模糊程度,肯定拍攝在很久以前,是不是六年前?
爲什麼又發給她看?
昨天發陸墨沉的照片,今天發女孩的照片,是想告訴她什麼?
雲卿的思緒很亂,有些焦躁,毫無預備,本以爲昨晚深夜沒有,安心了一下。
對方卻挑了早晨的時間。
是否想避開陸墨沉在她身邊?
不讓陸墨沉知道,卻讓她看,雲卿感覺到了對方的惡意。
她思索良久,不準備坐以待斃,跳出短信界面,想給陸墨沉打電話,或許應該跟他說一說了,對方一而再,意圖不明。
但是她打錯成了阿關的。
再跳回去,就發現短信沒了,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就像前天的郵件一樣,自動銷燬。
這樣,連短信發送基站都沒法查。
雲卿凜然了瞳孔,靜靜地站在原地,閉着眼睛回想那張照片,不像是特意近拍的,有些遠,好像是抓拍,鏡頭還有些晃悠。
沒有照片,怎麼和陸墨沉提?
雲卿有些糾結了,她整理思緒,忽而想到了更深層次的問題。
照片裡的女孩和陸墨沉,有什麼關係?不然不會一前一後發過來。
或者,乾脆……還有一種她極其不願意相信的可能,那個女孩……是她?
想到後面這種可能,雲卿感覺渾身都涼了。
她閉上眼睛,安慰自己,不會的,一點這類記憶都沒有,不會的。
可是。
心裡頭又好像有一個聲音,將昨晚平復了一些的思緒,再次挑開。
關於陸墨沉,關於她,關於從前。
想了又想,她最終還是決定,週日要去一趟,因爲又冒出來這張照片,讓她陷入更深的迷惘中。
週五下午,陸墨沉吩咐阿嬸收拾行李。
他週六早晨要走。
雲卿在他面前沒有異常,也不敢問他出差的具體地址是哪裡,知道他週日晚上纔回來,她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