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路都在緊急中安排好了。
他應該是,很愛媽媽,雲卿不瞭解當年箇中詳情,但也能依稀感覺出來了。
“蘭宗林應是將白羽玲的屍體假做成你母親的,因爲昨天緬甸警方公佈了那處據點所有的女性屍體,除了女特工,竟然有白羽玲,可能是事先運過去的,蘭宗林把什麼都想到了,就看警方和各國政府,相不相信那是蘭夫人了。”
雲卿沉默的聽着,點點頭,不知道媽媽要‘假死’多久,是不是真的運送回意大利了。
她擔心着,心裡好多好多事情,對諸多人的擔心,令她根本無法平靜。
但是也沒辦法,依照醫囑,她還得繼續在這裡呆着,任何移動都會波及肚子裡的寶寶。
一晃又過去兩天,她下面還是有點流血,雖然胎動能測到,但寶寶明顯虛弱了一些,都不怎麼與她交流了。
她的生日,也在獨自一人的養病中就這麼過了。
到第五天,陸墨沉才從國內給她打來第一給電話,激動得她眼淚盈眶,呼吸顫抖。
那邊先出聲的是陸品媛,說了一些他的病情,說他才從斷斷續續的昏迷中甦醒,肩膀上打了鋼釘,大腿的刀傷還要繼續處理,總的來說就是他之前四個月昏迷中還沒好透的地方,這次又光榮負傷,五臟六腑都需要重新治療條理,還有腦顱動過手術的地方,這次顯然也遭到了撞擊。
雲卿一一都聽着,淚光不自覺的變成了珠子,有關他的一切,她都格外脆弱。
終於在最後聽見了他的聲音,完全是嘶啞的,幾乎辨別不出說了什麼。
他說了兩遍,她才聽懂,是‘祝你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醫生限制他說話,匆匆就把手機奪走了,雲卿捧着電話捂住嘴角,心臟就像一面被火煎烤一面有溫潤的溪流涌過,眼前的世界一片溫熱的霧靄綿綿。
知道他醒了,也沒傻,曉得喚她一聲寶貝。
她這零零落落的心可總算安定了下來。
接下來便專心養病,一切都配合着這邊的醫生。
這過程是艱苦而枯燥的,這裡舉目無親,只有一個不怎麼會陪聊的阿關陪着。
終於熬過了兩週的保胎期,十五天,她的乖巧也終於讓腹中寶寶不再生氣,寶寶特別爭氣,原來說的可能早產,硬是堅持住了。
她恢復好了,也與之前一個月陸墨沉住進來把她養的白白胖胖有不少關係,底子好了很多。
當獲准出院的那一天,她簡直雀躍得想跳起來!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異國的醫院,哪哪兒都不是那麼回事!
阿關定的三天後的專機,想讓她出院後緩緩,雲卿都嫌慢,硬是威逼着阿關改成了翌日。
天知道相思之苦,她有多想去看看那個混賬男人到底恢復得怎麼樣了。
雖然說這十五天有通話,但通話能讓她確定什麼?
算了一下,整整的二十天,分別了這麼久,彼此都是生死攸關時的分別。
四個小時的飛行,醫生全程照顧,她的精神保持得不錯。
下飛機時,還能欣賞祖國的藍天白雲,s市的私人機場,有專車來接。
時間快到傍晚,隆冬的夜色依舊酷寒,與泰國的炎熱形成極致的對比,雲卿裡外三層的披上厚實的羽絨服,對司機說道,“直接去醫院!阿關,你老闆在哪家醫院?”
“雲小姐,你可別這麼率性,飛行這麼久你還奔波,你得記着醫囑啊,陸總肯定不高興你這麼跑,還是乖乖先回豫園,小少爺小小姐都望眼欲穿一整天了。”
雲卿不斷搓着柔細的雙手,車內空調很足,弄的她犯困,還有沒有精神折騰她也不確定。
阿關考慮的也對,不急在一時,陸墨沉真的可能會生氣,因爲陸品媛發了短信叫她直接回家的,肯定是陸墨沉的意思。
她就聽話吧,這時候也不敢忤逆他。
回到了豫園,兩隻小包子都是眼淚汪汪抱着她的腿哭嚎!
當夜她走的那麼急,根本沒跟孩子打招呼,雲卿哭笑不得,只得俯身細細的哄。
她從未覺得這趟泰國之行會是訣別,當時走時,只想着見媽媽,也因爲他就在泰國,而無比安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雖然中途面臨極大的危險,但他們都挺過來了。
這一茬也就揭過去吧。
她吃了晚飯,看着時間不早,沒有給陸品媛打電話,怕他已經休息。
長夜漫漫,她失眠了,躺在客房的牀上,想起曾經在這裡的抵死纏綿,他的氣息若有若無還存在枕頭裡。
直接導致第二天起晚了,她要先做胎動監測,家庭醫生纔會放心。
雲卿等孩子們上幼稚園後,就讓阿關帶路,動身。
作爲女兒,她肯定還是先去探望季雲庭,當時緊急情況,已經認了爹了,這會忙不迭就去看自己男人,說不過去。
季雲庭不在北仁醫院,而是s市最著名的腦科醫院。
他的情況嚴重到,根本無法探望,重症監護室關的死死的,完全封閉的治療。
秦律是主治,和另一位國內著名的天才醫生,叫做紀遇南,才從烏克蘭出差回來,隆重邀請過來配合秦律一同鑽研季雲庭病情,共同主治。
雲卿只是匆匆與這位紀醫生擦肩而過,溫潤顏玉,斯文清哲,看着比師兄略年長些,他正在打電話,那邊許是妻子,聲音非常輕。
師兄比這位紀醫生,略多一分剛毅,正板,但對比陸墨沉,那自然也是謫仙不食煙火了。
秦律的眉頭鎖的很重,“實話和你說,師妹,季老的顱內被細針傷得很深,右眼今後即便恢復也難以視物,當然,這一切都得他能活下來再說,我們在努力,季斯宸不讓我管他和墨沉,就讓我鑽研他父親,所以這些天墨沉的病情,我也就不知道了。”
雲卿點頭,“對比起來,他自然是輕很多了,我都有與他通話,師兄你也別擔心,他應該沒什麼疑難大問題了。”
秦律卻略微疑惑,“可我聽北仁醫院的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