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卡鎮。
“咚咚……”
6個金屬箱落地時,發出極其沉悶的聲響,有心人一聽便知,這些箱子必定裝滿了東西。
“尊敬的冕下。”韋弗伯爵深深的鞠了一躬,“關於軍營倉庫縱火的事情,我感到萬分抱歉,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追查肯尼斯的下落。”
“此外,我個人願意賠償3萬枚金納爾,以彌補您的損失……”
說到“您”字的時候,韋弗伯爵刻意加重了語氣。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筆錢是賠償對象是“雷諾”,而不是玫瑰軍團,也就是說,雷諾可以將這3萬枚金納爾揣進自家的腰包。
至於縱火案中被焚燬的物資,當然由諸位貴族湊錢來補足,冕下用不着掏一枚銅納爾。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縱火案裡面有許多疑點,還丟失了一批珍貴的魔動氣槍,這讓雷諾大爲光火,想要平息一位冕下的怒氣,必須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而金光閃閃的金納爾,就是最大的誠意。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肯尼斯在裡面扮演的絕色似乎並不光彩,韋弗伯爵作爲肯尼斯的主君,自然成了頭號背鍋俠,他被迫狠狠的出一次血。
儘管韋弗伯爵對自家領地經營有道,身家相當富裕,但3萬枚金納爾也足以讓他傷筋動骨,不得不節衣縮食一陣子。
這時卡里克·拜倫忽然上前一步,朗聲說道:
“冕下,我們一定會盡快籌集軍費,補充玫瑰軍團的損失,我向您保證,最遲一週之內,5萬枚金納爾的軍費一定會到賬。”
這個數字比雷諾預想得更大。
很顯然,接連不斷的輝煌勝利,徹底征服了一衆貴族,深深的贏得了他們的信賴,讓他們掏錢掏得非常爽快。
卡里克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韋弗伯爵,竭力爲這位倒黴的先生開脫。
“冕下,我認爲韋弗伯爵只是一時失察,被肯尼斯這個奸詐的惡徒矇蔽了。”
“大家都知道,韋弗伯爵向來熱心玫瑰軍團的事務,這位慷慨的先生甚至將整支騎士團都送到了玫瑰軍團,每次籌集軍費時,他都非常積極主動……”
雷諾擡起眼皮掃了卡里克一眼,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卡里克先生,我相信韋弗伯爵是無辜的……”
嗯,看在金納爾的份上,暫且相信一段時間好了。
韋弗伯爵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說實話,面對威嚴與日俱增的雷諾冕下,他只感覺壓力山大,被冕下的目光注視時,他甚至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隨後雷諾話頭一轉,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兩位,你們向我承諾過,一旦玫瑰軍團收復了卡斯特羅公爵領,你們將全力幫助阿莉埃蒂小姐繼承卡斯特羅公爵的爵位。”
“那麼,現在輪到你們履行承諾了!”
說到這裡,他緊緊的盯着兩人。
雷諾知道,當初這幫人迫於壓力,不得不口頭上應承。
如今自己挾大勝而歸,威望如日中天,即使是“口頭應承”,現在也變成了真真切切的許諾,誰要是敢反悔,他完全有充足的理由去收拾對方。
面對雷諾銳利之極的眼神,韋弗伯爵和卡里克背心不由滲出了點點冷汗,兩人毫不懷疑,如果此時說出半個“不”字,等待自己的一定是狂風暴雨般的怒火。
卡里克趕緊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冕下,我的父親拜倫公爵,已經動身前往首都藍湖城,他將親自聯絡長老院的各位長老,推動此事……”
“很好!”雷諾滿意的點點頭,“你們應當知道,我與已故的‘雷鷹’公爵關係非常密切,我希望卡斯特羅公爵的爵位,儘快回到卡斯特羅家族後人的手中。”
“冕下。”卡里克一臉欽佩的說道,“您是美德的化身,雷鷹公爵一定會爲擁有您這樣的朋友而感到自豪……”
這廝一面說着吹捧的話,一面在心中暗暗腹誹。
卡斯特羅家族的後裔何止阿莉埃蒂小姐一人,據說雷鷹公爵有3個兒子,4位女兒,孫子孫女加起來總數超過20人。
按照常理,公爵爵位應當由公爵的長子來繼承,也就是阿莉埃蒂小姐的伯父,阿莉埃蒂小姐的繼承人序列至少排到15位以後,她這輩子都沒希望繼承爵位。
但是,有這樣一位冕下的強力支持,誰又敢多說什麼呢?
一念至此,卡里克又忍不住心生感嘆。
哎,這就是雷諾冕下的威嚴啊……
他一人之力,就能輕鬆壓倒千年以來形成的傳統,並強勢壓制一切反對的聲音。
※※※
兩輛蠻牛裝甲車各自拖拽着一輛大拖車,在足以淹沒成年男性的荒草中緩緩前行,崎嶇路面反饋回來的震動,將拖車上的人晃得東倒西歪。
待在拖車上的80多人裡面,除了十幾名護島隊員外,其餘的人都是來自查卡鎮的普通平民。
這是平民們第一次親身體驗這種神奇的交通工具,土鱉們人人臉上都掛着驚歎之色,儘管不少人被顛得面色蒼白,可他們絲毫沒有下車的想法。
能乘坐這種無需馬匹拖拽的馬車,被活活顛死也是一種榮幸……
“你們快看,那邊的草叢裡面好像有很多東西……”一名護島隊員忽然大聲叫了起來。
其他人立刻望了過去,只見在百米外的某片區域,許多草葉不停的抖動着,而且幅度相當大,顯然這是體型較大野獸正在草叢中移動。
帶隊的小隊長對着一羣傻呆呆的平民喝了一句:
“我們要射擊了,你們全都給我堵上耳朵!”
阿莫爾第一個蹲了下來,並用雙手死死的捂住了耳朵,這正是出發之前,老爺們的教導。
其他平民也紛紛按照要求,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隨後阿莫爾聽到了密集的尖嘯聲。
“嘶……嘶……”
“嘶嘶……嘶嘶……”
其中有兩道尖嘯聲格外尖利,也格外密集,哪怕阿莫爾捂緊耳朵,仍然感覺腦子有些難受。
老爺們手中的黑色鐵管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發出如此難聽的尖叫聲?
難道老爺們想要用尖叫聲,將草叢裡的東西嚇跑嗎?
阿莫爾皺着眉頭,暗暗想着。
一息之後,他隱約聽到了淒厲的慘嚎聲,這似乎是野獸受傷時發出的聲音。
阿莫爾眨了眨眼睛,手指微微張開一條縫,尖嘯聲瞬間大了一截,同時,夾雜在裡面的慘嚎聲也更明顯了。
果然是野獸的慘叫聲!
天吶,那些吵死人的黑色鐵管子,居然是一種武器。
天吶,這究竟是什麼武器,居然隔着這麼遠就將野獸擊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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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爾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