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空中用瞬間移動趕路，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倒是曾經跟着已故的南明月柳，一個空間跳躍就從倫敦回到了學園都市，就距離來說簡直已經遠到了極點，但那次的旅行一點真實感都沒有——上一秒鐘我還是倉惶逃命，撞破了酒店的牆壁摔進房間，下一秒鐘就已經和醉眼朦朧的南明一起坐在他位於學園都市科研區的宿舍裡面了。
還是現在這樣，纔有瞬間移動的感覺啊！
周圍的景色飛快地變化，河流、山川、城市、農田……並不是像高速飛馳時候那樣景物後退，而是猶如一堆亂七八糟的膠片般，景色在突兀地變化。上一瞬間我們腳下還是一望無垠的原野，下一瞬間卻已經來到了現代化城市上空，一眼看去都是密密麻麻水泥森林，再過幾秒鐘，看到的就變成了茫茫無邊的大海。
從出發到現在大約也就十幾秒鐘吧，就穿過了大半個日本……這速度真夠快的！都超過航天飛機了吧！
我一邊感嘆着，一邊考慮到了梵蒂岡該怎麼辦。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們這趟過去的任務就是殺人放火砸房子，除了這些別的都不用考慮，總之怎麼兇猛就怎麼做，怎麼兇殘就怎麼搞，務必要折騰得那些基督教的瘋子們心膽俱裂，從此再也不敢對學園都市下手。
那麼，怎麼才能實現這個目標呢？
或許我可以來個大地震，把梵蒂岡給震塌，反正那個所謂的“國家”總共也就零點四平方公里，比學園都市裡面的大多數大學都要小得多，甚至稍稍大一點的體育場就不止這個面積了，只要我加把勁，把它整個震塌似乎也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但問題在於，我弄塌梵蒂岡不難，那些宗教狂要重建它也一樣容易。
在魔法的領域裡面，有一個名叫“塑造山河”的高級法術，能夠任意改變周圍大約一平方公里的自然景觀；還有一個名叫“心靈具現”的高級法術，能夠把自己心靈中構築的景觀具現到現實之中。這兩個法術結合起來，只需要幾分鐘就能重建整個梵蒂岡。
而很糟糕的是，這兩個法術雖然比較高級，但卻都屬於大衆化的那種，幾乎只要是高級的施法者，差不多人人都至少會其中的一種——或者兩種都會，以梵蒂岡這種基督教的大本營而言，用一二十次都沒問題。
梵蒂岡的宗教狂們不怕暴力拆遷，想用拆房子的方法讓他們屈服，是很不現實的主意。
既然拆房子沒辦法達到目的，那麼剩下的辦法自然就只有殺人了……
老實說，我並不怎麼喜歡那樣的方法。
我倒不是假惺惺地討厭殺人，相反，我很享受戰鬥和殺戮，可我喜歡的是和強大的敵人戰鬥，最終將其擊敗殺死；又或者幹掉那些讓我厭惡的混蛋……雖然說梵蒂岡的宗教狂們的確不是個東西，但具體到“一個個人”的時候，這種厭惡就不足以構成讓我對他們大開殺戒的理由。
無論我怎麼想，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當結標停止空間跳躍，我們腳下出現那個位於繁華大都市西北角落的古舊建築羣時，我在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
神力流轉，一片雲彩出現在我們身邊，托住了我們的身體。
“你準備怎麼做？”我問。
結標看着梵蒂岡，思考了一會兒，笑了。
她的笑容很殘酷。
“你看。”她伸手指向西方，指尖劃過地平線，落在浩瀚的汪洋上，“這裡距離大海，似乎也不是很遠呢。”
的確不遠，大約也就二三十公里吧，如果她進行空間跳躍的話，一秒鐘就能來到海邊。
“讓我們幫那些宗教狂們潑點冷水，好讓他們清醒清醒吧！”
說完，她帶着我再次瞬間移動了一下，來到了大海和梵蒂岡之間，差不多正好是中間的位置。
伸出左手，指向大海，又伸出右手，指向梵蒂岡，結標的動作猶如神話中宣告末日降臨的死亡天使一般。
梵蒂岡的上空，出現了一片光彩陸離的幻影，那是空間被撕裂之後產生的怪異景象。
我想我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天下之無情者，莫過於水火，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用空間能力溝通大海，將無量汪洋傾倒在梵蒂岡城的頭頂上！
果然正如我的預料，不到一秒鐘之後，滔天濁流從梵蒂岡上空那片撕裂的空間裡奔涌而出，朝着這座古城傾瀉下去。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身爲基督教的大本營，梵蒂岡肯定有足夠的防禦手段，洪水未必灌得進去，反而是和它毗鄰的羅馬城要遭殃了啊……
右手捏住龍神印，我將一枚四魂之玉放了出去。
滾滾洪水果然沒有落到梵蒂岡裡面，而是被一圈白色的光幕攔住，然後調轉方向，以排山倒海的氣勢衝向了羅馬。
但還沒等它們衝出多遠，卻又突然改變了方向，猶如一條巨蛇般繞着梵蒂岡盤旋起來。
遠遠看去，就像是海面上剛剛出現的那個巨型漩渦，在陸地上有了一個孿生兄弟。
水勢不斷增長，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就超過了梵蒂岡城最高的建築。
但是那片光幕極爲堅韌，任憑巨大的漩渦咆哮衝擊，絲毫沒有動搖的跡象。
“果然不愧是上帝之城啊……”我嘆了口氣，說，“想光靠洪水就淹沒它，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呢。”
結標冷笑不語，停止搬運海水，而將戴着手鐲的右手指向天空。。
這次，空間的波動出現在遙遠的天際，幾乎已經高到難以估量的高空。
“你知道嗎。”她笑着說，“申公豹前輩爲每一個穿越者都製作了空間儲物裝置，那麼你猜猜我的空間手鐲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但我有很不好的預感，她所攜帶的那些東西，絕對不會是人畜無害的類型。
淒厲的破空之聲印證了我的猜測，無數赤紅的流光從高中墜落，猶如漫天星辰降落人間，朝着梵蒂岡砸了下去。
“就算只是十幾克重的金屬棒，如果從幾萬米高空落下來的話，也會有驚人的速度。當然，現實中的材料會因爲空氣阻力的緣故而不可能加速到太高，但如果是出自“空想具現”，幾乎不受到摩擦力影響的特殊材料，那麼速度會有多高呢？”
我稍稍心算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靠！每一發都相當於剛剛出膛的狙擊槍子彈啊！
“在模擬戰裡面，你可沒用過這一招。”
“因爲這是我自從三沢塾回來之後，能力因爲賢者之石的催化而再度提升，才得以完成的攻擊方式啊。”她很得意地說，“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所以我沒參加過模擬戰，當然也沒機會讓你們看到這一招。”
“根據電腦的計算，這一招擁有瞬間摧毀一個大型都市的威力，我稱之爲‘金屬風暴’。”
梵蒂岡的光幕的確足夠強勁，面對着鋪天蓋地的金屬風暴，居然還堅持了相當長的時間。
但是和似乎無窮無盡的金屬風暴相比，光幕的持久力終究還是有極限的。
大約過了幾秒鐘，又似乎過了很久，光幕閃動起來，緊接着就像被刺穿的肥皂泡一般炸裂，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眼睛比鷹隼更加銳利，能夠毫不費力地看到幾十公里之外的景象，所以梵蒂岡居民們那驚恐的表情，被我清楚地收入眼底。
雖然知道他們的確是一羣不值得同情的宗教狂，但我卻還是忍不住心生惻然。
因爲我知道，接下來等着他們的將是什麼。
擊潰了梵蒂岡的防禦，結標並沒有給梵蒂岡人喘息的機會，她如同祈禱一般將雙手同時舉了起來。
在梵蒂岡的上空，出現了令人驚懼的景象。
至少十幾公里的天空，突然變成了一片碧藍，無數游魚在這邊汪洋大海中悠然自得地遊弋着。
移山倒海。
我突然想起了東方傳說中經常出現的一個名詞。
“移山”在神話中不止一次出現過，譬如某隻天不怕地不怕的頑劣猴王，就曾經被一個老光頭用大山壓住，壓了五百年；而某個無良兄長也曾經用華山把自己破壞天規的妹妹壓了幾十年，一直到外甥長大成人，掄起斧子劈開華山救走母親……
但是“倒海”……我記得的就只有一件傳說：封神演義裡面，從歷史上那個生裂虎豹的壯漢轉職爲白髮老者的姜尚曾經做法，倒轉北海護住西岐，讓彼時其實還在印度活躍的佛教四天王無功而返。
我可以肯定，編寫《封神演義》的那位前輩書生——又或者是道士，絕對沒真正看到過“倒海”的景象。
而此刻，這巍麗壯觀的景象，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當然，也出現在了梵蒂岡居民的眼前。
對於我來說，只是“壯麗絕倫”的美景，可對他們來說，卻是高懸於頭頂的死神鐮刀。
毫無疑問，當這片汪洋落下的時候，梵蒂岡將絕無倖免！
無數的祈禱聲從古城中響起，一道耀眼的白光出現在大聖堂之中，再次化爲護住梵蒂岡的光幕。
但我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並不是賣相好看，實力就一定可靠的。
這次的光幕雖然很耀眼，可威力卻連最初那個的零頭都不到。
“需要我出手嗎？”我問。
我並沒有置身事外的意思，既然已經來了，既然是結標的戰友，那麼殺人放火屠城之類的勾當，我自然都有責任分攤上一份。
我可不介意把雙手染紅！
結標笑了笑，搖搖頭。
轟！
猶如無數炸彈一起爆開，又像是山嶽崩潰、大地震裂，高懸於梵蒂岡上空的汪洋大海猛地落了下去。
白色光幕根本沒能阻擋傾落的怒海，我幾乎竭盡全力，才維持住圍繞梵蒂岡的大漩渦，讓水勢沒有衝進羅馬。
幾分鐘之後，大漩渦被結標用空間傳送的方式，送回了大海。
而原本名叫“梵蒂岡”的那片高地上，除了殘餘的水漬和一些建築的殘片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
一度君臨整個歐洲乃至大半個世界的基督教大本營，被稱爲“教皇國”的聖城，就此化爲了歷史的殘片。
和它一起消散的，還有基督教羅馬正教的幾乎所有核心人員。
“目標完成。”結標拍拍雙手，笑得很開心，“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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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我很喜歡跟基督教、伊斯蘭教……等等宗教過不去。
折騰他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嗯，反省，反省。
下次該怎麼折騰呢？
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