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時,父母意外出車禍身亡了,我的性格變得開始孤僻起來,脾氣越來越爆,在下半學期的時候因爲用刀桶上了一個外班的被開除了,原因是他罵的一句話:“草泥馬”
被開除之後我守在父母留在家裡的空房子,天天抽菸喝酒上網,很快衣櫃裡父母留下的幾千塊錢,就被我花了個精光.
本來我是要進局子的,後來我把很多錢都給了被我捅傷的那個同學的父母,所以錢就少了很多,剩下這幾千塊錢,還是讓我維持了幾個月的生命。
餓了兩天的我,實在受不了了,在qq上對初中的幾個兄弟說:借我五十塊錢吧,餓了好多天了.
結果出乎預料,沒有一個人回覆我,我當即改了個簽名:這年頭兄弟一點都不可靠,媽d,錢纔是最重要的.
改了簽名沒有幾分鐘,社會上結實的一個朋友,叫李浩東,我叫他東哥,以前經朋友介紹認識的,回覆我說:“怎麼了兄弟,有事跟哥說.”
我有些感動,但是我覺的跟他不咋熟啊,接着回覆道:“東哥,沒什麼事,就是好幾天沒吃飯了,想找初中的兄弟們借點錢,沒有一個人回覆我,所以我寒心了,就改了這麼個簽名.”
東哥貌似當時就急眼了:媽的,你/一/本/讀/小說ybdu的這幫兄弟都什麼他媽玩應,這麼沒義氣,沒事哥有錢,銀行卡有幾千塊錢你隨便刷,你現在在哪呢,出來,哥領你去吃飯.”
我當時拒絕道:“哥謝謝了,但是不用了。”
東哥罵道:你是不是不拿我當哥了,都沒錢吃飯了還逞什麼強,你想餓死啊。
我說道:“不是哥,我……”
我正回覆呢,電話就響了,是東哥的,我接了起來,我還沒說話呢,東哥直接說道:“來富豪酒店門口,十分鐘之內要見你人,否則後果自負啊。”
我正想說話呢電話那邊就被掛斷了。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黑眼圈嚴重,頭髮已經油道不行了,渾身上下邋里邋遢的,瘦的都快沒個人樣了。
沒辦法用涼水洗了洗腦袋,胡亂洗了把臉穿上衣服就出門了,兜裡也沒錢,騎着自行車奔着富豪酒店就去了。
快到的時候我看見東哥腦袋上頂着一個莫西幹髮型,帶着個墨鏡叼着煙靠在一輛大衆邁騰車上,穿着一件小襯衫,脖子上掛着一條金項鍊。
我停下,推着自行車朝他走去。
東哥看見我之後表情有些怪異:“你他媽怎麼成這樣了,平日挺精神一小夥,現在怎麼跟個吸毒的一樣。”
我頓了一下,道:“哥,能先給我支菸不,憋好幾天了。”
東哥倒也痛快,從兜裡掏出半盒黃鶴樓衝着我甩了過來。
我順勢用手接住,掏出一顆出來,然後點着猛吸好幾口。
接着我把半盒黃鶴樓遞給了東哥,東哥衝我擺擺手:“不用,你拿着吧我不缺煙。
我只好厚着臉皮把煙盒放在自己的褲兜裡。”
東哥看了看我,自己帶頭就往富豪酒店走。
我沒動,東哥回頭看着我:“愣啥神呢,快進來啊,好吃點東西看你現在這熊樣。”
我很不好意思:“東哥,帶我去路邊吃碗版面就行,不用去這麼豪華的飯店。
東哥衝到我面前照我腦袋就是一巴掌:瞧你這點出息,你自己照鏡子看你自己瘦成這樣不各應嗎?”
啞口無言,只好跟着他屁股後面進了大酒店。
進去之後東哥看着菜單,點了不少菜,此時在我的眼裡,這些菜都很高檔。
反正都是肉菜……
我一句話沒說。
幾十分鐘後菜就都上齊了。
我好像是沒見過這些菜一樣,直接上手吃了,東哥倒是連筷子都沒動。
一直看着我。
吃到一半,東哥看着我:“你天天這樣不行,不如跟我去混社會吧。”
當時天真,擡起頭看着東哥:“有吃有喝麼?”
東哥把臉貼近:“你就這點出息?”
我沒說話。
東哥繼續開口:“吃喝肯定有的,你就說你跟不跟着我混,最開始認識你小子的時候我就感覺你能成大事,但是你那時候上學我就一直沒讓你跟着我,現在你都這情況了,與其在家餓死,不如跟我去社會上打拼打拼。”
畢竟東哥現在請我吃飯,我又無牽無掛的,爲了還人情,我答應了。
東哥很開心。
那一年,我十七歲。 шшш ⊕тt kдn ⊕c o
結完帳,自行車也扔哪了,東哥開車帶我去了一家小區:“我現在就住這,你以後就跟我住在一塊吧。”
我道:“那我家房子怎麼辦?”
東哥道:“賣了吧,我幫你,錢放心我一分不動,我給你存起來。”
我猶豫了很久開口:“那是我家。”
東哥又道:“你以後混社會了,就沒有什麼狗屁的家了,你那房子留着有什麼用,等着以後別人給你砸了?不如賣了,錢我絕對一分不動,兒騙。””
我擡起頭:“我沒家?那我還能有什麼。”
東哥指着自己:“你有哥,你有兄弟。”
我小聲嘀咕道:“兄弟,有什麼用。”
東哥聽見了,罵道:“你以爲是你們初中那幫廢物兄弟呢,出了事你看他們幫你嗎?”
“打架幫”我道。
東哥笑了:“打架幫,哪關於錢呢,你要知道錢纔是最重要的,感情是用金錢積累出來的。”
“那你和我呢。”我繼續說道。
東哥叼起一隻煙:“實話跟你說吧,我每收一個小弟,我大哥就會給我獎勵,那獎勵,當然是錢,要不然你覺的我會幫你嗎。”
我猛然擡起頭:“我就知道。”
東哥笑了笑:“你能知道什麼,我都說了感情是用金錢積累的,既然錢夠了,你自然是我的兄弟,放心吧,以後有什麼事我管你我罩你,你是我弟。”
東哥住的房子,一進門步入眼簾的五個房間,目測二百平米多。
裡面烏煙瘴氣的,五六個光着膀子的男人抽着煙坐在客廳地板上打着撲克牌。
地上全都是啤酒瓶。
叫罵聲不斷,每一個人身上都有紋身,格式各樣的。
我剛一踏進去就看感覺於他們格格不入的。
我進去之後他們的目光都看向我。
然後其中一個笑道:“媽d,阿東,這就你說要收的小弟?這麼點的孩子你都拐?”
東哥罵道:“滾,你懂個毛,這是我弟弟,阿妹,看看我新收的小兄弟。”
這時從人羣中走出一個女人,披肩發,黑色絲襪穿的很暴漏,手裡夾着一支香菸。
扭着屁股走到我面前。
其他的幾個男人也都從地板上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仔細上下打量我。
這種目光讓我很不舒服。
叫阿妹的那個女人說道:“老公,這孩子怎麼這樣,是不是吸毒了?”
“屁大點的孩子也吸毒?毛長全了嗎。”一個光頭說道。
我搖了搖頭:“不是吸毒,是幾天沒……沒吃飯,晚上睡不着。”
我不自覺的竟然有點結巴,還有點語無倫次的感覺。
幾個男人同時笑了。
“進來吧”東哥道。
我走了進去。
東哥指着最裡面的屋子說道:“你以後就住哪吧,一會我去給你買洗漱用具什麼的。”
我點點頭:“謝謝東哥。”
哈哈,他們同時笑了起來:“這孩子還挺客氣的。”
阿妹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小弟弟,這麼小就出來混社會不學好?你爹媽沒管教過你嗎?”
聽到這句話,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看什麼?這麼說你不願意?”阿妹的笑容在我眼裡真賤。
“阿妹。”東哥開口了,少說兩句。
阿妹得寸進尺:“本來就是,沒爹媽管教的孩子就是不好,哎,這年頭,毛還沒長全的孩子就出來混社會,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此刻我從地上抄起一個啤酒瓶,盯着阿妹:“別說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