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女士。”
一道話語聲下,張丹等人齊齊轉身,接着一位穿着襯衫西褲的冷峻男子手提公文包走了過來。
這人手裡拿着一個別克的車鑰匙,爲人沉穩,看上去不是省油的燈。
“傅律師你來了呀。”張丹忙迎了上去,而徐佳妮看了看我這邊,也是湊了上去。
傅律師?
這不會是傅斌吧?之前方豔芸說過這個人,這個人還是她的學長,也算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律師了,張丹因爲上次離婚案沒有得到好處,所以就沒有再請周立,而是請了這個傅斌給他打官司。
“奇了怪了,這徐佳妮有點不正常。”張雷見張丹等人和律師聚在一起,忙開口。
“不正常?哪方面?”林強眉頭一皺。
“這女人碰到以前,罵的最歡,說的最兇,今天就像個泄氣的皮球。”張雷看了看遠處的徐佳妮,接着轉身看向李美鳳:“嫂子,該不會是上次被你打怕了吧?”
“不知道,不過好像是不一樣了。”李美鳳也疑惑起來。
我當然不會告訴張雷和李美鳳,說徐佳妮已經被我擺平,現在是我安插在對面的暗探這件事。
“陳先生。”
就在這想着這件事,我看到了方豔芸。
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手裡提着一個大大的公文包,一頭長髮高高束起,方豔茹塗着大紅色的口紅,一雙衣袖捲到手肘,看上去極爲幹練。
“方律師你好!”我忙伸出手,而張雷和林強和方豔芸也認識,他們點了點頭。
“這位是?”方豔芸和我握手,隨後看向我身後的李美鳳。
“她是李美鳳,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照顧我。”我說道。
“李女士你好。”方豔芸露出笑容,和李美鳳也握了握手。
這邊互相熟悉,我們跟着方豔芸來到了二號法庭外的走廊,而這一刻,張丹他們也陸續過來。
方豔芸根本就沒有和對面的律師有什麼接觸,而是推着我,來到了一處角落。
“方律師,你說。”我開口道。
“陳先生,對面那個律師就是傅斌,你剛剛應該見過了,待會法庭上,他會問你和張丹感情上的事,比如問你有沒有愛過張丹,你們的感情是什麼時候出現問題的,這哪怕是一個問題你回答錯誤,和彩票時間不符,那麼就會導致案件的大方向發生改變,他有權說你們感情沒有問題時你中了大獎,而這就更加貼切的屬於婚姻之中的財產,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吧?”方豔芸開口道。
“我明白,只是感情出現問題,是我發現張丹和李嘉豪偷情這件事,這是在買彩票之前有段時間的。”我說道。
“陳先生,李先生這件事已經徹底結束了,你可以告訴法官張丹和你說離婚的時間節點,我會提供證據和離婚協議書,這還都是張丹單方面提出的離婚,這就已經代表她率先要和你離婚,你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另外就是你生意破產之後,你和張丹分牀睡,這也可以說,還有你必須要告訴法官離婚前,你是職業是外賣員,這都很關鍵。”方豔芸再三提醒我。
“嗯。”我點頭答應。
後續的時間,方豔芸又和我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讓我能夠說就說,感覺模棱兩可不能說的,就不說。
時間來到了上午九點半,二號法庭的門打開,方豔茹示意我們可以進去了。
這邊走進法庭,審判長、審判員、法警、陪審員以及書記員陸續就位,我被安排在了被告席,而原告席這邊,是張丹。
審判長就是法官,開場當然就是一段陳詞,接着進入正題。
“陳楠先生,張丹女士狀告你在婚姻關係沒有終結前,便得到一筆鉅款,是雙色球的頭獎,總獎金七百六十萬,你對此有什麼異議?”法官看向我。
“法官大人,我的確中了大獎,獎金數額吻合,但這是我和張丹女士感情破裂後,中的獎。”我回應道。
“感情破裂但沒有離婚,是名存實亡,我可以這樣理解嗎?”法官問道。
“可以。”我點頭。
“我反對!”
一道話語聲下,我轉身看向張丹這邊,只見那叫做傅斌的律師表情冷峻,他舉起了手。
“原告律師,你反對什麼?”法官看向傅斌。
“審判長,陳楠先生和張丹女士的婚姻破裂,時間點是在中獎之後,我承認張丹女士婚姻中出現一些偏差,唯一的女兒朵朵不是陳楠先生親生,所以陳楠先生接受不了,才和張丹女士離婚,而在這之前,他們的關係一直非常好。”傅斌迴應道。
聽到傅斌這話,法官眉頭皺了皺,而法官身邊的審判員拿出一沓資料,這些資料裡是什麼,我不得而知,不過估計是我們上次離婚案的卷宗,因爲我不知道,所以只能往這方面去想。
“張丹女士,你和陳楠先生最後一次同房是什麼時候?”傅斌突然開口。
這話一出,張丹表情一僵,接着她開口道:“我和陳楠最後一次,是那天我帶着女兒回家,因爲那時候我和陳楠吵架了,在孃家住了幾天,但是回家後,我們和好了,那天我們還一起吃飯,一起呆帶女兒去商場玩,那晚我們很好,同了房。”
“具體時間!”傅斌繼續道。
“女兒車禍的前一晚,那天我們很幸福!”張丹解釋道。
“這真是個畜生呀,朵朵出車禍後,就要和我們女兒離婚,我們女兒那時候已經很傷心了,這是雙重打擊呀,這畜生中了大獎,就和我們女兒離婚,真是天地難容呀!”劉彩蓮突然大叫起來。
“肅靜!”法官敲了敲法槌。
“陳楠先生,有這回事嗎?於情於理,你必須要老實說,這裡是法庭,是最爲公正的地方,說出去的話要負責。”傅彪看向我。
這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毒!
這律師和張丹太毒了,加上劉彩蓮再添一把火,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只見方豔芸對我點了點頭,示意我不必過於緊張,畢竟她和我談過法庭上會面臨很多問題,而我應該去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