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天下起烽煙(一)

越州。

楊浦縣。

略顯陳舊的大宅內一處寬敞小院,一陣呼喝的聲音響起。

小院當中,一個年約十一二歲左右虎頭虎腦的少年,正手握一把長刀,來回演練着一路刀法。

刀光霍霍,拳腳和長刀的破風聲不斷。

站在院子邊緣,一個身着黑色皁衣,身材矮壯的漢子負手而立,望着少年來回騰挪的身影,出聲提點道:“破風八刀,並無多少花哨可言。所謂迎面大劈,掉手橫揮。順風勢成,橫掃千鈞。跨步挑撩,提柳斜削……武功一道,兵勝於拳,兵型百變,法理歸一。”

在皁衣矮壯漢子的說話聲中,少年的長刀舞動越發猛烈,每一招每一式看着都力道十足,在不懂行的人眼裡,覺得平淡無奇,但在真正練過武藝的人看來,少年刀法雖還稚嫩,也欠缺火候,可已經得了幾分味道。

一路刀法從頭到尾反覆練了幾遍,少年又倒着一招一招施展,中間還在皁衣壯漢不斷的提點聲中,變換着各種招式。

對於刀法而言,招式是死的,應對是活的。

氣力夠,出刀快,再加上臨機應變,面對不同的敵手,採取不同的應對。

如長刀遇短兵,那便是硬打硬進,狂猛無匹,以長刀勢大力沉之勢,徹底壓住短巧毒辣。若是遇長槍矛戈,則多要見機而動,不可輕露破綻,尋找近身劈砍之機。

少年將一套刀法從頭到尾,從尾到頭,又拆開揉碎了練了大半個時辰,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走到了皁衣的矮壯漢子身旁。

在皁衣矮壯漢子旁邊,正放着一條兩尺寬,七尺長的長凳,這在縣鄉之中,多是用來殺豬脫毛之類用的。

只是少年卻不管不顧,疲憊地朝着長凳一躺,彷彿整個人的氣力都耗盡似的,軟綿綿的連個手指都不想再動彈。

皁衣矮壯漢子見此情形,不禁搖搖頭,挪動腳步到了少年身旁,伸手抓住少年用刀的胳膊,揉捏了起來。

“哎呀!”

少年被皁衣矮壯漢子粗糙的雙手掐住胳膊,頓時吸了口涼氣,跟着咋咋呼呼叫了起來,“師父師父,你這手法也太重了吧?感覺我骨頭都快被你捏碎了。”

“你這混小子!”

皁衣矮壯漢子笑罵一聲,“別不識好歹,當年我練武時,我師父也沒這麼對過我。”

“哈哈哈……”少年大笑了起來,促狹道,“誰讓師父你當初拜的師公收的弟子太多了呢!”

“你當我願意啊!”皁衣矮壯漢子笑了笑,又略有些惆悵道,“那時節我家道中落,還時常靠着人接濟呢,練武哪那般容易啊!若非是錯過了最佳時期,說不得我也不會止步於此,連個武舉人都還有些牽強。”

“哈哈,師父放心。”少年突然一下從寬木長凳上彈起,甩了甩胳膊,又扭了扭腰,頗有傲氣道,“等回頭我再去給師父弄個武舉人回來,不,武進士。”

皁衣矮壯漢子笑着道:“武進士?小布你倒還真敢想,不過莫說如今沒有武科可考,便是真有,那也定然都是武道高手。”

“都頭,布兒——”

正在兩人說話間,小院的一側大門被推開,一個嘴角有痣的老婦人端着一個陶罐走了出來。

“姑婆!”

少年幾步上前,伸手揭開了老婦人手中的陶罐,濃郁的香味充盈口鼻,頓時忍不住朝後向皁衣矮壯漢子身邊,“師父,是雞湯。”

說着,少年連忙從老婦人手中將陶罐接了過去,放在了院中的一張小石桌上。

這院子看着雖有些破敗,但顯然已經經過了一番收拾,除了中間開闊的練武場之外,牆角桌椅不缺,已頗有生活氣息。

少年伸手從陶罐裡撈起一個大雞腿,就要朝自家的碗裡放,這時旁邊的老婦人卻突然輕咳了一聲。

“嘿嘿——”少年笑着聳了聳肩,伸手將那雞腿朝旁邊皁衣矮壯漢子的碗裡放,臉上帶着訕笑道,“師父,來來來,吃個大雞腿!”

“哈哈哈……”

皁衣矮壯漢子輕笑一聲,彷彿看穿了少年的心思,而後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你如今練武,要多補氣血……”

“都頭,不敢再寵他了。”

皁衣矮壯漢子話未說完,一旁的老婦人這時卻已開腔,“這混小子不識禮數,也不看看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老婆子和他能有今日,全賴都頭照應。”

“姑婆太過客氣了。”彭孔武又笑着擺擺手,“當日我答應裴兄弟照顧姑婆和小布,自當竭盡所能。況且,姑婆來了之後,也談不上是我照應。我自幼失怙,反而是我常回來能有口熱湯飯吃。小布也是個聰明的,有個三五年,到時候隨我去衙門當差,也能給我做個幫襯。說起來,這偌大的宅院,還是姑婆你和小布住進來,方纔有了些人氣。”

當日,裴楚斬了楊浦縣縣令,遠走他鄉。

姐姐陳素跟着裴楚走了,留下來的這一老一小,裴楚託付給彭孔武照顧。

彭孔武也沒有半點敷衍,直接將二人繼續留在了原先的院子里居住了下來,之後見陳布還算機靈,乾脆收做徒弟,教起了對方武藝。

“要我說吶……”

老婦人聽到彭孔武這般說,似乎有些來了興致,“都頭便抓緊成家纔是,我前幾次與都頭說的那幾戶人家,都算是縣中大戶,不但女兒教養得好,便是陪嫁也不少……”

“呵呵——”彭孔武一聽老婦人說起這個,登時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那個……姑婆,還是再過些時日再說,如今這世道,哪計較得……”

“那也不見得。”老婦人並沒有被彭孔武的話堵住,反而繼續道,“都頭你年歲也不小了,總得有個知冷熱的。再說,都頭你也得對得起父母祖上不是。”

“唉,行行。”彭孔武滿臉無奈,“姑婆啊,等忙過這陣,我便抓緊成個家。”

“那可說好了啊。”老婦人臉上露出喜色,“只要都頭你應一聲,這楊浦縣的各家閨女還不由着你挑。”

老婦人大半生孤苦,被村人擠兌,各種是是非非,也就這幾年算是過上了安生的日子。

不受窮也沒人敢欺負,一出門反而多受敬重,而這一切都來源於面前這位楊浦縣的都頭。

她已年邁,陳布又是少年,自知幫襯不上什麼,但自家是個十里八鄉都有些名聲的媒人,總要給彭孔武找個稱心如意的體己人。

“嘻嘻……”

趴在石桌上喝雞湯的陳布,似看到了彭孔武的窘迫和無奈,忍不住抿嘴輕笑了起來。

彭孔武見狀頓時有些着腦,伸手拍了拍陳布的腦袋,“笑個屁,喝碗雞湯再給我舉石鎖去。”

“啊?”陳布臉色頓時垮了下去。

彭孔武絲毫沒有退讓的餘地,反而臉色一板,“你這年紀正是練武好時節,如今世道不寧,若有一身武藝傍身,將來總有用得着的時候……”

“唉喲——”

正在彭孔武說話間,忽然一個驚歎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走進門的一個看着有些乾瘦的中年人,看着略有些髒亂,一身長衣鬆鬆垮垮套在身上,一步三搖,走到了院中的石桌旁,嘖嘖嘖地砸吧着嘴,連連叫道,“七哥這……這也來得太巧了吧!布小子,快快,給七哥也來碗雞湯嚐嚐。”

“好嘞!”陳布沒有半點猶豫,反而大方地倒了碗雞湯。

便是站在不遠處,爲少年燉雞的老婦人也絲毫不以爲意,反而一直掛着和藹的笑容。

這院子本就是人家的,不曾受過半分房租,這些年下來,也算得上是一家人。

“你這憊懶貨,倒是個鼻子長鉤的,這老遠就聞到了。”

彭孔武看到白賊七那貪嘴的模樣,搖搖頭,忍不住又罵了一聲。

“嘿嘿,大蟲,你這可就說着了。”白賊七不以爲恥,反而頗有些自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若說這好吃食,七哥便是離上二三裡地,也能嗅到。”

“七叔,給!”

旁邊的陳布已從陶罐裡倒了一碗雞湯,端到了白賊七面前。

白賊七接過幾趟,嗅了嗅,臉上露出了滿足之色,又嘿嘿一笑,“布哥兒,莫要叫什麼七叔,叫七哥就好,我們各論各的。”

“那可不成。”陳布搖搖頭,“七叔你是我師父的兄弟,是長輩。”

“嘁——”白賊七撇撇嘴,“哪來那麼多事兒,你看看你喚裴兄弟不是叫哥哥,裴兄弟又和你師父是兄弟相稱,哈哈哈……”

白賊七突然大笑了起來,指着彭孔武道,“大蟲,以後你們倆便是,我叫你做師父,你喚我兄弟,唉喲,這個好!”

“吃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

彭孔武惡狠狠地瞪了白賊七一眼,而後,跟着也不禁失笑了起來。

白賊七說得倒也不錯,只不過鄉人其實並不講究那許多,他收陳布做徒弟,其實某種意義上也是讓陳家姑婆和陳布安心一些,畢竟有這麼一層關係在,比一般的照顧總是要強出不少。

一萬雞湯入腹,白賊七才用衣袖抹了抹嘴,大喇喇地靠在石桌邊緣,長長呼了一口氣,轉頭望向旁邊的彭孔武,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慎重的表情,道:“大蟲,這幾日又有不少流民從北邊過來,躲進了幾處深山的村子裡,看着……應該是避難的。”

“哦?”彭孔武緩緩放下手中的碗,等着白賊七繼續說下去。

他如今在楊浦縣地位頗爲超然,雖大多數人還稱呼他爲都頭,可已經兼了縣中縣尉的職司,縣中的諸多胥吏還有城外的常備軍都被他握在了手裡。

這些原本也不是他刻意去做,但自從當年之事後,郡中也曾安排過一個縣令過來,但不知爲何,那縣令沒呆上多久就暴斃。

此後,這楊浦縣便再也沒有縣令,尤其是如今的時局,反而有些被忽略了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彭孔武的威望夠高,也有些手段,反而漸漸的將這楊浦縣捏在了手裡。

而街面上的事,白賊七如今性子雖不改,可水漲船高,到底有了不小的長進,幾乎成了各種閒漢的“哥哥”,日常孝敬不說,這楊浦縣內外但有一點風吹草動,幾乎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白賊七也不避諱陳布和老姑婆在旁,淡淡說道:“我讓兄弟們向那些流民問了問,說是天羅軍已經打到了長山郡,估計不久就到太末縣了。”

楊浦縣是越州最北的大縣,扼守咽喉,北邊就是揚州的長山郡,長山郡有九縣,其中最鄰近楊浦縣的就是太末縣。

北面刀兵起,若是想要入越州,定然會打到楊浦縣。

如今各地烽煙漸起,各路叛軍收攏個三五千人就敢稱王稱霸,楊浦縣有那麼一陣也不平靜,要不然那外來的縣令也不至於暴斃。

其實自當年楊浦縣縣城被燒,鬧出妖人事端以來,縣中漸漸的就已經有些蕭條了下去。

一來是白賊七方纔所言,北面揚州烽煙各處,這些年來到楊浦縣行商的商賈越來越少。二來,也是縣中人心不定的緣故,雖然這幾年彭孔武一直在勉力支撐,但終究不比縣城被燒之前。

好在楊浦縣浦水兩岸多有良田,周遭又有羣山拱衛,一時倒是沒有人逃離,反而聚集了不少流民。

反正真要逃,也沒地方逃去。

各處都是盜匪亂兵,北面揚州是浮羅教的天羅軍在鬧,南面聽說東越城都被個什麼“虯髯天王”所佔據,正步步背上蠶食。

“你再找些人去北邊看看。”

彭孔武微微沉吟了一陣,繼而出聲道,“北面那天羅軍就是當初那妖人的浮羅教在後面支持,與我們楊浦縣有天大的仇怨。”

“這個我省得。”白賊七點點頭,頗有些忿忿不平道,“這些殺千刀的把我們縣城都給燒了大半,大傢伙都恨着呢。”

“再有就是泉嶺關,不容有失。”

彭孔武站起身,弄眉緊蹙,方纔的鬆弛狀態已微微繃緊了起來,來回在院中踱着步,“只要這泉嶺關我們守得住,那天羅軍就過不來。”

泉嶺關是揚州入越州的最重要關隘,位於楊浦縣北面,與太末縣交界。

隘路周圍百里爲崇山峻嶺,兩側山高谷深,曲折狹窄,地形險要,是易守難攻之地,號稱“一人守險,千人難上”。

“大蟲……”白賊七聽到彭孔武這麼說,倒是又撓了撓頭,“若說是尋常的士卒,他們即便厲害些,我覺着也不算甚事,可……”

“可什麼?”彭孔武瞥了眼白賊七,問道。

白賊七臉上露出了幾分懼色,喃喃道:“那些天羅軍聽說有妖法,還有房屋似的魔怪,我們……我們連那些個山精鬼怪都對付不得。”

楊浦縣多山,這幾年各種精怪之事,多有發生,他雖是組織人手清剿了幾次,但效用不大,反而折損了幾人。

好在這些精怪也就敢在一些偏僻的鄉村出沒,有彭孔武這麼一個性情剛烈的主事人在,至少一時還鬧不出多大的禍患。

“走一步看一步吧!”

彭孔武輕輕嘆了口氣,這天底下如今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他在這楊浦縣還算個人物,收攏的常備軍如今也有兩千來人,可若真和那些打破州府的各路賊軍比起來,實在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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