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就說自己回家就好了嘛!我和同學都很聊得來,找個住附近的同學一起回家就行了,你看人家都自己回家,就我要爸爸來接,多不好意思。”他悄悄靠近聽到喬霜怡帶點撒嬌語氣跟她的父親說話。
“爸早下班,沒關係。”喬父欲言又止的把喬霜怡抱在懷裡,就像這女兒一不小心會被弄丟了一樣。
喬霜怡在父親的懷裡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勉強得讓人心疼的笑容,細心留意還能發現,她那眼睛有了焦距,同時還泛着點點淚光。
那天是他第一天“認識”她,看到獨自一人和在父母面前不同的她,那算是對她的初步“認識”。她身後應該有一個觸動人心絃的故事,他想更瞭解她。
想着喬霜怡這個特別的女孩,想要早點看見她,瞭解她,第二天卓謙健一早就回到了學校。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是在水池邊,還是那個沉默的喬霜怡。和一邊拿着書本匆忙背書複習的學生形成對比,她就那樣靜靜坐着,像一尊雕塑。
“噗通”一下聲響嚇壞了當時要走近她的卓謙健,在她身邊路過的同學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真如同雕塑一樣維持原來的姿勢掉到池子裡,沒有任何掙扎,沒有任何呼喊,在旁邊背書複習的學生都嚇了一跳,陸續過來圍觀。
池水不深,不足以淹死人,不過喬霜怡倒下去一動不動,水恰好淹沒她的腦袋。在周圍的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卓謙健毫不猶豫的跑到池子裡把她扶起來,只見她大大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卓謙健,像是在疑惑他是誰,又像是在疑惑他在幹什麼,好像現在發生的一切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卓謙健看她那樣的神情,擔心她有什麼事,着急的背起她就往校醫室飛奔過去。
跑到一個人不多的地方,卓謙健背後隱隱約約傳來不溫不熱,沒有任何感情的女聲“放我下來”。
他沒有放慢腳步,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是她在跟自己說話,想到她可能還不認識自己,或許她是怕自己會傷害她,卓謙健立刻解釋道:“我是你的同班同學,我叫卓謙健,我現在送你去醫務室,我對你沒有惡意的。”
“放我下來!”這次他感受到喬霜怡的語氣中平淡中帶着不滿,他不知爲何她會這樣,可是他覺得有必要先把她安全送到醫務室,他依舊沒有因爲她的話停下腳步。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她沒有再發出聲響,只是自己肩膀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他側頭看了一下自己肩膀,原來是她在咬自己,那是無聲的反抗嗎?他不能確定。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冒昧嚇到她了,所以強忍着肩膀傳來的痛楚,他終於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就這麼揹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肩膀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他感受到她一直咬着自己的肩膀,直到他的肩膀滲出血。伴隨着血的滲出,肩膀沒有了牙齒施加的痛楚,卻如同雨水打落身上一般,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剛剛被咬的地方,那液體讓他的心有種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