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來臨,小姨因爲公司的事情要處理,就把我送到了海邊。也因爲我的膚色白的不正常需要曬一曬太陽。
到了海邊第一天小姨給我安排好一個海景酒店 就不見她人影。
第二天我看見我桌子上留了一封信:
假期好好享受,曬曬太陽更健康。
簡簡單單一句話,我就要一個人在這裡待一個月。也好,這種安靜愜意的生活對我來說實在是難得。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透過,一股熱流緩緩慢慢侵襲我全身。
大腦也在緩慢甦醒中,我的身體變的沉重起來,四肢如同千斤石塊束縛住,我感覺到自己在緩慢下沉。
我想脫離這種感覺……
我雙手撐着牀艱難走到鏡子前,鏡子裡的我的就像是身體的血被抽光,毫無血色。
興許是沒有陽光的緣故,我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站着,我將窗簾拉開,外面是一陣熱熱的陽光,還有濃厚的迷霧。
我再次看向鏡子,我就像一具屍體,我心裡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來,我記得母親對我說過這是蛻化。
如果是母親她會怎麼應對,我得安靜下來,可是那一副蒼白皮囊越來越不想我。
“玄兒,事情發生了,絕對不能沉淪下去。”我的腦海裡浮現了這一句話,每一次都是這一句話。
也許我的生命在耗竭,我如何纔不讓自己陷進去,沒有人告訴我。
我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重影越來越重。
我再次被一股熱流侵襲,全身有一種被灼燒的疼感,隨之而來是大腦無比的清醒感。
我睜開眼來到了一個暗血色的屋子,我聞到了淺淺的血腥味。
屋子中央放着一個全鋁色手術檯,旁邊的架子上放着許多刻栩栩如生的蛇紋圖案。
“奇怪?”許多手術刀裡有一把光禿禿的,只有刀把上刻着一個潦草而好看的敏字。
“難道是媽媽的刀?”
我才發現我是赤腳站在暗白色的地板上,一陣若有若無的血霧縈繞在我腳邊。
壁上的牆燈忽閃忽閃的,把環境襯托的更詭異。
“啊……”
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襲來,我的雙眼有一層薄霧一直籠罩。
“我應該來過這裡!”
“啊!”
我的身體如同千萬只螞蟻爬滿全身,毛孔帶着麻麻的痠痛感。我緊閉着眼睛忍着痛,期望趕快結束這場噩夢。
混沌中,大腦旋轉着,一陣噁心嘔吐感愈來愈強烈。
自懂事以來,母親帶着我遊走在無數陰暗的環境裡,"家"居無定所。無論走到哪裡,印象中的天總是灰濛濛,陽光也少的可憐。
媽媽總說:“不會讓我去哪裡的!”
“每一天的神經緊繃着,從未有人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我倒了下來,側眼一看是一層血霧慢慢向我游來。
我的身體如同失重,我飄到手術檯旁看見一個盛着像紅酒一樣的水,上面還飄着紅霧。我的身體不受控制一般被強行吸引到杯子前。我的手輕輕握住了紅酒杯,我的舌頭感覺到一股苦澀感。
眼皮瞬間變的沉重,眼前的色彩緩慢過渡到灰黑色,形成一個不停選擇的漩渦。
胃在逆流,我在黑色漩渦上飄飄浮浮與它慢慢融爲一體。
嘔吐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內臟似乎要從我的肚子涌向我的腹腔從嘴裡吐出去。
皮膚似乎在撕裂,我實在承受不了這種折磨,我拼命掙扎,大聲嘶吼。我此時此刻有人把我拉出這噩夢。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慢慢蛻去,我的皮膚好像被劃開了一個口,而我被困在這層皮囊裡,我撕開束縛爬了出去。
純白的軟牀上,天色已露出狡黠的月光。
我看着身體上的的黏液,裡面散發出一股怪味。衣服被撕裂的七零八碎,相當於全身**了,頭髮也瘋長到脖子處的長度,我身高比之前高了半個頭,蒼白的膚色也變的更加正常了。
“我是經歷了什麼,如同換了一個人”我不禁發問。
“不可能,明明做了什麼多改變,做了那麼多犧牲,爲什麼會這樣,爲了逃避這件事,放棄掉所有正常人的追求,只想讓母親和父親爲我做的付出不會是一場空。”葉玄突然間想到此處,不禁反問自己。
他蹲在一團不爭氣的哭了起來,嘴裡不停的問,“爲什麼會這樣?”
他的眼睛變的更霧了,天也變的更扭曲了。
他看見紅霧是從窗子外面爬進來的,他害怕的看着窗戶,“他來找我了?”
他想起了母親的警告,“他一直在找他,不能掉以輕心。”
黎明破曉,太陽從海的盡頭升起來,朝霞的光輝緩緩的流向陸地。
他睜開眼,一抹霞亮打在他長長的睫毛上,鏡子前的他,是完整的。
“海納百川,污穢在大海面前不值一提。”
他看着窗外,一片祥和。
“曾經陪伴的是無盡的謾罵與安慰,不停的接受他人給予,像麻木的人偶,看着人們爭吵,面具撕毀後又黏起來,又再次撕毀,可笑!。”葉玄自嘲說。
他洗淨身子來到沙灘前坐下,海水映出他的倒影。
如果以往的日子是一種遷就與躲藏,那現在就是人間。
假期過了,他看着鏡子前的自己,記憶搜索着過去的事,才發現以前都自己居然可笑的試圖去逃避。
“我的好媽媽,這一次玄兒不能如你所願了。”
他嘴角慢慢向上擡起,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他直髮頭變成了微卷的半長髮,他記得媽媽的頭髮也帶着卷。
他冷哼一身得意說,“哼!很好!”
他轉身拿起行禮出來酒店,直奔機場。生活不能一成不變。
開學之際,葉玄一身健康白皙的膚色,和精緻鞋邪魅的五官。
宋蕭看着符燁說不出來話來,心想“這小子長個子也太猛了吧,放個暑假跟換個人似的。”
宋蕭咪着猥瑣的眼睛,看着“玄哥,你這是去那裡曬太陽了,推介一下唄,我也想改造改造,換個髮型,嘿嘿嘿……”宋蕭討好的說道
葉玄轉頭過去看着他,饒有興趣的看着他,“想去嗎?”
“當然想去了,能便帥的事情誰不想去。”宋蕭急忙說道。
葉玄將繞筆的動作停下來說,“海邊!”
“那個海邊啊,下次我們一起去吧。”
“葉玄半眯着眼審視他,眼神帶着一種陌生感,似乎他是第一次見宋蕭。
葉玄笑了笑不說話,將書本放好,看着窗外的楓樹發起呆了。
叮……手機消息再次響起,他一看眉頭緊蹙。
之前換了號碼,安生了幾天。現在又發生了之前的情況,但毫無疑問是經常接觸到他的人。
“玄哥,幫我個忙唄!”宋蕭懇求道。
自從回了學校宋蕭不停的糾纏着讓他給製造機會,不得不說宋蕭的專一可怕的有點讓人髮指。
自從葉玄留起了長髮,張麗兒時不時的偶遇他,葉玄所到之處她必在,宋蕭也不例外。
如今張麗兒按耐不住了,以前的葉總是逃避很難近身,而現在卻可以找到他的身影。
張麗兒心想,肯定是她的行動打動了他。
宋蕭也因爲常常見到她而開心到上課發呆,張力兒因爲能見到葉玄而發呆。
因此每天的早晨葉玄的桌子上放着滿滿的早餐,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每天她送的早餐都被被別人放在宋蕭的桌裡。
宋蕭也因此常常自戀起來,早餐常常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宋蕭吃得怪也開心的怪。宋蕭每天都以葉玄的名義送早餐給張麗兒,張麗兒也吃的甚是開心。葉玄全然不知也不問不顧這些,對於他來說毫無意義。
有一天,葉玄從桌箱拿出一封信,
“張麗兒每天都在早餐裡面加自己的心頭血,從胸口用針錐的血,千萬不要吃,太噁心了。可能還有其他什麼噁心的東西。”
葉玄笑了笑將紙條夾在兩指間遞給宋蕭,宋蕭突然之間溼了眼眶突然大哭起來,對張麗兒的迷戀更深一層了。
他決定鼓起勇氣去向張麗兒告白,他決定不讓張麗兒再傷害自己了,因此他買了許多小女生喜歡的東西,準備在放學來一場完美告白。
到放學時,他拿着一捧玫瑰走向張麗兒前面單膝跪地看着她,這時許多人都起鬨,張麗兒身邊跟着幾個非主流少女,她們一臉羨慕看着張麗兒,然而張麗兒並不想理他,繞過宋蕭走了過去,宋蕭自然是窮追不捨。
張麗兒突然破口大罵,“你憑什麼來追我,滾開!看見你太噁心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麼損樣,真好意思這樣。你滾開吧!別礙着我找我家哥哥去。”張麗兒一副潑婦的模樣說道。
非主流少女A拽拽的提醒說:“宋蕭,麗姐是玄哥的女人哦!”
“燁哥什麼樣,你不是看不見。麗姐每天都自己做早餐帶給他吃呢,他們都快要在一起了,你就不用做無謂的騷擾了,好嗎!”少女B說。
宋蕭再次單膝跪地墾求着:“麗兒給我次機會吧!我會好好對你的,全心全意的愛你。麗兒!麗兒!”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將是個學校大新聞,當然她們對張麗兒說的一個字都不信,因爲她們知道張麗兒是一個十足十的混混女,全校都知道她的所作所爲。而宋蕭的行爲,正好滿足了她的虛榮心,表示她的魅力無限。
張麗兒臉上一副厭煩的表情 繞過她宋蕭昂首闊步的走開。
他的小跟班把地上的東西順走一些,就像是自己不小心掉的。
宋蕭看着圍觀的人傻笑了一下,像沒事人一樣走開,就好像這事情沒發生過。
告白成了一場笑話,宋蕭第二天就發了瘋的找到葉玄,想要質問他有沒有對他的麗兒做了什麼。
葉玄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不說話,那一瞬間他心知肚明,對張麗兒是什麼樣的人也心知肚明,但就是下不了那個決心。
他看着自己平凡而不俊郎的臉,覺得就是諷刺。
葉玄站在天台上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宋蕭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宋蕭,她只是喜歡我的臉,其實人臉就是一個面具一樣,是可以更改的不是嗎?”
葉玄蹲在他旁邊,手捻起那張平凡的不起眼的臉,“我可以幫你!”
宋蕭擡眼看着他,這個人散發一股陰邪的氣息,他開始有點不熟悉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