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侯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蹟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致道之宗，奉生之始矣。”我手持劍柄，腳下踩着七星步，揉身，沉腰，舒臂，抖手刷刷刷舞起一片劍影。三進庭院內，劍光四溢，劍鳴之聲不絕於耳。
“啪啪啪！”我側過劍鋒，用劍身在連連後撤着的肖三變身上連抽三記。然後將劍一拋，劍劃過一道弧線，嗆一聲插入廊前猶自不停擺動。
“這是什麼劍法...”肖三變面色一變再變，終是對我拱手道。
“九陰真經！”我一甩長袍下襬，長身立於廊下道。
“後學末進，見過楚老太爺。”說罷我不理肖三變，衝端坐於廳內的楚老太爺拱手躬身道。我並不認識他，只是從他的氣度還有年齡上，我認爲他就是楚家的頂樑柱，楚老太爺。
“進來說話！”楚老太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然後哈哈一樂，起身對我招手道。
“你我應屬敵對，不知爲何還會對我這麼個糟老頭子如此客氣。莫非，你怕了？”待我進得廳內，楚老太爺這才拄着柺棍朝前走了兩步問我。
“江山，是您那輩人舍了性命打下來的。於情於理，您都當得任何人的尊重。至於怕，要是怕，我就不來了。”我微微一哂，衝他拱手道。
“你就不怕進得來，出不去？”楚瑜從後閃身出來，咬着牙問我。
“要不是答應了人家不殺人，我傾盡全力，此刻哪裡還有你說話的地方。”我看都不看楚瑜，只是微微躬身對着坐回太師椅上的楚老爺子說道。
“你尚未盡力？小子你告訴我，如果不是你答應了別人，你準備怎麼對付我楚家？”楚老爺子聞言，握拐的手不由得一緊道。
“一陰一陽，一前一後，一裡一外，一劍一傘！一盞茶時間，楚宅內當再無半個活人。”我對楚老太爺躬身道。
“不過小子，若你不答應人家的條件，想必你也沒這麼容易就能來到楚家吧。要知道，帝都乃天子腳下，能人異士無算。拋開這些不說，就是滿城的兵甲，也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恐怕到時候你會走得很艱辛，或許能到這裡，或許，半路就倒下了。又或許，你根本就來不了帝都。”楚老太爺輕輕頓了頓柺棍，示意身後那個老媽子給我送來一盞熱茶道。
“或許！”我展顏一笑道。
“你很自信！”楚老太爺是覺得我太狂妄了。
“您覺得，如果我這樣來，能有幾人能識破。”說話間，我的身形面容不停地變幻了起來。
“之所以選擇大明大白從中門而進，那是敬您當年的所作所爲，纔不屑用這樣的手段。”我的易容真解，讓廳內衆人齊齊色變。
“還有些手段，我不想動用。因爲那樣一來，我將會成爲一個爲了一己之私，造成生靈塗炭的罪人。這個罪，我扛不起。但是他的所作所爲，我不上門要個說法，也就枉託了這個男人身。”說話間，我一擡手指着楚瑜說道。
“好，你想要個什麼說法。”楚老太爺擡手捻鬚哂笑道。
“所有人的賠償，安葬，善後，一應費用楚家承擔。當然，並不包括楚瑜派遣出去的那些殺手。”我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還有麼？”楚老太爺緩緩點頭算是應了此一項。
“我要山下那條河！”我豎起第二根手指說道。
“河？”楚老太爺顯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聞言楚瑜咬着牙躬身在他耳邊提醒了一句。
“胃口太大，你就不怕噎死？”楚老太爺手掌在桌上一拍道。
“我是屬倉鼠的，吃不吃得下，先吃進嘴裡再說。您答應這一條，我們再接着往下談。”我對他微微一拱手道。
“談，得雙方都把條件都擺在桌面上，才能談。你先接着往下說，讓我聽聽你還有些什麼條件。”楚老太爺靠坐在椅子上緩聲道。
“茶不錯，待會您饒我兩斤。”我呷了一口熱茶，然後示意一旁的侍從過來把茶杯端走。
“十斤都沒問題，你接着說你的條件。”楚老太爺麪皮抽搐了兩下，然後握住柺棍對我說道。
“人家曾經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想看到法律的公正性。就這三條，您答應了，我馬上轉身就走。還是那句話，從此楚家不找我，我亦不找楚家。”此言一出，楚老太爺當時色變。同罪？真要同罪了，他們家的臉面可就徹底被踩到臭水溝裡去了。
“前兩條，我都答應，第三條，你再斟酌一下。”楚老太爺的手有些顫抖着拿起茶盞，送到嘴邊後，又放回了原處道。
“前兩條，都可以商榷，唯獨第三條不能改。”我衝楚老太爺躬身道。
“你太放肆！”楚老太爺拿起茶盞對我砸了過來怒道。
“氣大傷身，您多保重身體。當年，您老是爲了啥拼命的？那麼多的先烈，是爲了啥去拼命的？才過了幾十年，您老不會忘了對麼。”我彎腰抄手接住了茶盞，走到桌邊輕輕將其放下說道。
“老子當然不會忘......”楚家老太爺一頓柺棍說道。
“可是老子是人，是人就會有私心。他是老子的孫子。要老子大義滅親，老子做不到。老子這輩子，槍林彈雨都過來了，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開口要求個什麼。這一次，我要看看這張老臉，能不能保住他這個兔崽子。”緊接着，楚老太爺起身對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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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前兩個條件，三天內楚家給你答覆。至於楚瑜的事情，老子親自去說。”楚老太爺吼完後，有些頹然的坐回到椅子上。
我站在原地沒有應聲，只是衝他搖了搖頭。
“瑤芹，送客！”楚老太爺端坐在太師椅上，緩緩開口道。
“嗚嗡！”一道棍影夾雜在勁風之內朝我的腰腹處襲來！一直站在楚老太爺身側的那個老媽子，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