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要參與!”劉建軍最終選擇了把事情對我通報一聲。因爲他知道瞞誰也不能瞞我。錢是我出的,我有權知道它最後用到了什麼地方。而且這件事能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要是事後讓我知道了,那引起的後果會更嚴重。我聽完他的電話,一使勁將手中的蘋果捏了個粉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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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毛毛躁躁的,給省紀委的申報還得等批覆。說實話,這件事本不應該驚動他們的。本身就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劉建軍光着膀子坐在家裡客廳跟我通着電話道。
“批覆?我打電話催一下!”我聞言冷笑一聲道。什麼級別查什麼案子,這是早有定數的。要是沒人特別交代,省裡一般是不會插手各地市的事情。
“你又要搞什麼事情?”我把電話打給了楚連生。楚連生在電話裡有些氣喘吁吁的問我。
“大白天的,你們夫妻倆不會.....吧?”
“滾蛋,我在深蹲鍛鍊身體呢。”
“哦,你就說打不打這個招呼吧!不然今晚上我把電話打你家去。”
“上頭正準備派中紀委調查組進駐你們省,這事兒你算是趕上了。”
“那行,我等着他們來!”
跟楚連生通完電話後,我笑了笑,接着給劉建軍回撥了過去。
“你真去打招呼了?”劉建軍接通電話連忙問道。
“嗯,我說到做到。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下來的可不是省紀委,而是中紀委。工作紀律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泄露出去,第一個倒黴的可是你!”我在電話裡對劉建軍說道。
“你,幾百萬的案子你怎麼給捅上頭去了?你這是準備坑誰?”劉建軍聞言身上汗毛一陣炸響,他拿起茶几上的汗巾擦抹着身上的汗水連聲問我。
“呵呵噠,你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這不叫坑,你有點覺悟沒有的?用上頭的政策來解釋,那就是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我衝劉建軍輕笑了笑道。
“程小凡同志你好!”過沒兩天,一個電話就把我喊去了江城。到了電話里約好的地點,一個面相隱約讓我覺得有些熟悉的中年人主動伸手向我問好道。
“你是?”我跟人握着手問道。熟悉,這人一定是在哪裡見過。不過一時間我有些想不起到底在哪見過他罷了。
“我們應該在楚連生同志的婚宴上見過面,不過當時人太多,可能你沒有注意到我。我自我介紹一下,韓佳才,韓佳人的二哥。現任中紀委辦公廳副主任。”那人跟我緊握了握手笑道。經他這麼一提,我就想起來爲什麼會覺得他眼熟了。
“關於小城的事情,我想問問你具體的情況。畢竟這次我們下來,首先要解決的,是江城的問題。”韓佳才示意我坐下,然後拿出一條特供放在我面前說道。
“這是佳人讓我帶給你的一點小禮物,她說你喜歡抽菸。”見我納悶的看着那條煙,韓佳才笑了笑道。
“你家妹子讓你給我帶煙?莫非?可是我有愛人了。”我拿過煙拆開,然後扔了一支給韓佳才說道。話音未落,我就看見他的麪皮一陣抽搐。
“你...是我家妹子感謝你幫她男人疏導身體的謝儀。”咬着牙,韓佳纔對我說道。
“哦,是爲那事啊。那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真是,不早說,害我白擔心一場。萬一你家妹子......好吧,換下一話題!”說話間我就覺得韓佳才一陣殺意凜然,把煙點上後我衝他挑挑眉毛道。
“這件案子,說實話級別不夠。你們爲什麼不讓市紀委出面?”聽完我的敘述後,韓佳才沉聲問我道。
“你說呢!”我吸了口煙反問他。
“好吧,我會派人介入。”韓佳才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沉思了片刻,然後點頭說道。
“我不管,反正這錢是我捐的,去向我要弄清楚。其他的,你們看着辦。”我衝他挑挑眉毛。
“我們來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因爲很多事情,不是因爲我們來自於上邊就能得到改變的。辦案子,需要的是證據,鐵證如山讓人翻不了案纔可以。”韓佳才輕嘆一聲對我說道。
“明白!”我將菸蒂摁滅承諾道。這一點覺悟我還是有的,我又不是大喇叭,得到點消息就到處嚷嚷。
“本臺最新消息,入夏以來,中紀委共查處各級幹部472人......”央視的新聞很讓人覺得振奮,但是也讓人覺得臉上有些無光。因爲這400多人,有一半來自於我們省。雖然跟這些鳥人沒甚個蛋關係,可畢竟我們省最近頻頻在媒體曝光的原因就是來自於他們。
“不是讓你把車扔了的麼?”拘留所裡,支書看着已入囹圄的壯漢怒道。關注的力度不一樣,處置起來的速度自然也不一樣。壯漢撞人的那輛摩托,被人從家裡搜了出來。經過一番突審,他終於是如實把事情給招了。人沒死問題就不大,而且自己也不是主謀,早點說了少受點罪,他心裡是這麼想的。
“我,我不是想等風聲之後再騎麼。磨合期還沒過呢,就那麼扔了我捨不得。”畢竟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把人家給牽扯進來的,見了支書,他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要拉家常有你們拉的時候。”將羈押室的門打開,一個警察一把將支書給推了進去道。
“真不錯,鄉鎮幾乎都參與進來了。書記,還真讓你說着了。”劉建軍拿着報告長嘆一聲道。
“該撤的撤,該抓的抓,我們不能再手軟下去了。”書記揉着眉心沉聲道。
“若是有空,今後歡迎來韓家做客。”韓佳才走的時候,我去江城送了送他。臨別時,他很鄭重的對我發出了邀請。
“有機會一定會去拜訪。”我跟他握着手道。
“本市消息,日前市府撥專款爲農民送水利工程已經正式啓動。副市長劉建軍同志親臨現場......”電視裡,劉建軍拿着鐵鍬剷下了第一鍬土。而市電視臺的新聞記者,則是在那裡抑揚頓挫的做着現場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