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退，他要是退了，自己的老伴兒跟孩子們就會有危險。眼前的四爺，顯然已經不是正常的四爺了。老頭兒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四爺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來危險。不管是誰，只要敢威脅到自己的家人，老頭就敢跟誰幹。
“兒子，兒子快起來，快去幫你爹！”老婆婆跑出了房門來到兒子的房間外頭敲着門喊道。她腳下的那隻貓，也是雙爪不停地在門上撓着。
“怎麼了？怎麼了？大半夜的！”片刻，老頭的兒子打開們睡眼惺忪很是不耐的問道。老頭兒今天拿着刀吼他的事情，他還記在心裡呢。
“有人闖家來了，你爹跟人打上了，你快去幫忙。”老婆婆拉着自己兒子的手說道。
“我去看看！”一聽有人闖家來了，婆婆的兒子光着膀子就朝父親房間走去。走到門口一看，他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緊接着扭頭回來，拔掉門閂就往外跑。家裡闖進了人？別開玩笑了，那是人麼？他踉蹌着消失在夜幕之中，任憑老母親在身後怎麼喊都不回頭。
“殺來了，殺來了！”小強這幾天的情況逐漸穩定了下來，雖然依舊是處於昏迷之中，不過好歹給他喂水喂粥還能咽得下去。給家裡打電話報了個平安，安撫住公公婆婆的情緒後，小強媳婦就開始了日以繼夜陪護的工作。還好，醫院方面給她安排了一張牀鋪。雖然每天要收取100塊的牀鋪錢，可那總比她每天坐在椅子上乾熬要強許多。夜裡，醫院裡一片寂靜。小強媳婦剛剛合上雙眼，就聽見丈夫在一旁身若篩糠般的喊叫起來。
“他來了？誰來了？老公，老公？”她一翻身從牀上起來，然後走到丈夫的牀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連聲道。丈夫額頭上都是汗水，整個人掙扎着篩動不已。
“殺來了，殺來了！”小強眼角低落下幾滴淚珠，嘴裡繼續在那裡喊着。他的身子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醫院的病牀也隨之傳出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
“醫生，醫生？快來！”丈夫忽然出現這種情況，讓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她快步衝出了病房，跑到了護士站喊叫了起來。這個點，醫護們早已經去值班室休息了。聽見她的喊叫聲，穿好衣服出來，已經是兩分鐘之後。
“怎麼了12牀家屬？”值班醫生將聽診器掛在脖子上，打了個哈欠從值班室走出來問道。
“醫生，我丈夫有些不對勁，您快去看看！”女人急迫地拉着醫生，快步朝病房走去。
“來了，來了。”牀上，小強的身體顫動着，嘴裡急促地喊叫着。醫生見狀，趕緊跑過去解開了他衣服上的扣子，然後將聽診器貼到了他的胸膛上。
“這怎麼辦醫生？”小強的經脈從皮膚地下鼓了起來，一條條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嚇人。緊隨而至的小護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問道。雖然見過不少死屍，也見過各種男女的人體，可是此時小強的情況看在她的眼中，卻是格外的嚇人。
“拿鎮靜劑來，快！”醫生當機立斷，決定給小強注射鎮靜劑。病人要是這麼發展下去，接下來很有可能會造成心臟驟停或者血管爆裂方面的後果。不管怎麼樣，雖然鎮靜劑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是目前能夠緩解小強病情的手段，似乎也只剩下這麼一個選擇了。
“殺...來了...殺...”一針打下去，沒過多一會兒，小強就逐漸的平靜了下來。他的身體不再抖動，那些暴起的青筋，也先後隱入了體內。他的體溫逐漸恢復了正常，只是嘴裡，卻依舊還在那裡喃喃着。
“他，是不是入院之前受過什麼刺激？殺來了？什麼殺來了。如果你丈夫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建議你還是將他轉院接受一次徹底的檢查比較好。畢竟在這裡住了好幾天，對於他的病情，我們絲毫沒有頭緒。”醫生聽清了小強說的是什麼之後，起身對小強媳婦說道。這明顯就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殺來了，有被害妄想症麼？
小強的媳婦正準備答話，雙眼卻是駭然地看向了醫生的身後。一直站在門口的小護士，丟下一句媽媽呀，然後拉開房門就跑了！醫生心裡納悶着，一回頭。
“殺來了！”小強不知何時從牀上翻身起來，雙眼赤紅地看着歪頭看着醫生扭過來的臉大喊了一聲。
“我的個...親孃...”醫生覺得自己的心臟猛然抽搐了一下，雙膝一軟，就那麼癱坐在地上。
“砰！”小強喊完這句，然後一仰身，直挺挺地倒在牀上。
“有任務！”一大早，我正坐在馬桶上看着當日的新聞，忽然就有電話打了進來。是沈從良打來的，我吸了口煙，隨手將電話給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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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咋了？”沈從良的一句有任務，讓我剛剛涌上來的一點便意又縮了回去。我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問他。
“去鄰省，當地的同事已經先過去了。兩個事情，一個是人民醫院昨夜的值班醫生死了。有人說是被嚇死的，有人說是操勞過度心肌梗塞死的。但是據一個當班的小護士反映的情況，我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還有，一個村子裡一夜之間被咬死了兩個人。你沒聽錯，是被咬死的。從留下的痕跡來看，是被人咬死的。你先過去，等你到了，當地分部的同志會將詳細情況告訴你。”沈從良在電話裡簡單的將情況對我說明了一下。
“柳醫生是被嚇死的，被那個12牀的病人給嚇死的...”到了目的地，我第一站就是跟天組分部的同志去了一趟人民醫院。在院長辦公室，一個牙關打着磕的小護士在那裡斷斷續續的對我們說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桌上，擺放着小護士的辭職申請。她寧可幾年衛校白讀，寧可找工作送的錢白花，也不願意繼續在這裡幹下去了。
“殺，殺來了！”來到病房門口，隔着門上的玻璃看進去。一個雙眼赤紅，嘴角滴落着涎水的漢子正在牀上掙扎着喊道。他的身上被人用繩子捆了個結實。繩子將他捆在牀上，任由他怎麼掙扎，都下不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