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我看着來電顯示上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張嘴問道。
“我是市刑警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
“對不起,我沒欠銀行貸款,也沒有信用卡在異地惡意透支。你不用在我這裡白費工夫了,要起訴要強制執行你請便,我是不會按9號鍵諮詢的。”不等他說完,我隨手就將電話掛了。現如今這種打着各有關單位幌子行騙的電話是層出不窮,現在只要一聽我是公安局,我是電信什麼什麼的前綴,我就會直接掛電話。
“快使用雙截棍兒!”沒等我把電話揣回兜裡,川話版的雙截棍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x,我說你特麼有完沒完?”還是剛纔的那個電話,我接通了電話爆了句粗。
“我是劉建軍!”
“你咋知道我電話的?”
“我是幹啥的?查個把人的電話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廢話少說,你趕緊坐車到江城春天來。”
“我去那幹啥?”
“有個案子需要你幫忙!”
“我x,有案子關我屁事,我又不是警察!”
“這件案子警察管不了,人命關天你來不來?不來我天天去你鋪子裡找你談心。”
“特麼的,老子欠你的還是咋的?”
以上,就是我和劉建軍之間的通話!掛了電話之後,我還是決定去那個什麼江城春天看看究竟。歸根結底,還是人的好奇心作祟。人命關天,警察都管不了的案子,會是件什麼案子呢?
坐上了的士,不多會兒工夫就來到了一處高檔的住宅小區門前。還沒下車我就知道自己沒找錯地方,因爲在小區大門前,此時停了不少的警車。
“劉建軍,劉建軍你在哪呢?”進了小區,我給劉建軍撥了個電話。
“你到了?等着,我下來接你!”劉建軍接通電話說了一句。
不多會兒,就看見劉建軍從一幢電梯樓裡出來衝我招着手。等我走過去,他二話不說拉着我就進了電梯。
“怎麼個情況這是?還有你們管不了的案子?”我看着電梯裡的指示燈問身邊沉默不語的劉建軍道。
“事情有些詭異,你去看了就知道了。”還是那句話,看了就知道了。
“劉隊,劉隊!”這是一幢一梯兩戶的住宅樓,出了電梯就看見幾個警察站在門口拉着警戒線和劉建軍打着招呼。
“穿上鞋套,戴上口罩和手套。”我聳了聳鼻子,聞見了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劉建軍從一個警察手裡拿過來鞋套等東西扔到我身上說道。
進了屋子,跟着劉建軍徑直來到了臥室。就看見一個女人,嘴角帶着一絲血漬仰面躺在牀上。她的身體上蓋着一牀白布單,胸腹的位置已經被鮮血浸溼了。
“這女的是幹嘛的?”能住進這種高檔小區裡的人,非富即貴。我腳踩着臥室裡價值不菲的羊絨地毯問劉建軍道。
“是個模特兒,在圈子裡算是不溫不火的那種。”劉建軍跟在我身後說道。
“哦,也就是外圍女那個層次的對吧?!”我聞言點點頭道。
“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劉建軍一瞪眼衝我道。
“差不多是那個意思。”末了,他還是承認了我的猜測。
“兇殺?情殺?還是那個啥殺來着的!?”我環顧着臥室,隨口問劉建軍道。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發現這樁案子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從表面上來看,什麼殺都有可能。可是你仔細看,就會發現她是自殺。可是這種自殺的方法,讓老子很難接受。”劉建軍對屋子裡正在做着勘探的警察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之後對我說道。
“她把自己吃了。”劉建軍組織了一個讓人比較容易接受,而又直白的說辭。
“掀開看看你就明白了。”說完後劉建軍捂着嘴退到了門口。他幹了20年刑警,什麼血腥的現場都出過。可是今天這個案發現場,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想吐。
我看着劉建軍這幅模樣,衝他咧了咧嘴,然後伸手掀開了蓋在女屍身上的白布單。隨着布單被掀開,我終於明白劉建軍爲啥說這件案子警察管不了了。我輕輕用戴着手套的手掰開女屍微張的嘴,從裡面摳出了一小截尚未嚥下去的小腸來。
女屍的肚腹被人撕開,吃掉了裡面的心肝脾肺腎。而這些器官的殘渣,我在女屍的胃裡發現了。胃已經被漲破,裡面有人體器官沒有消化乾淨的殘餘組織。她的手裡,還抓着一根還沒來得及入口的腸子。
我將她的手指掰開,看着她那塗抹着指甲油的指甲。指甲縫裡還有一些肌肉組織,看樣子是她在撕裂自己身體的時候留下的。有兩根指甲甚至已經被折斷了,露出了指甲下面紅紅的肌肉。
%酷匠——網首,發
“這女人對自己挺狠的!”粗略地檢查完了屍體,我直起身來對站在門邊的劉建軍說道。如他所說,這個女人把自己給吃了。
“完了?”劉建軍還指望我能和在他家時那樣,逮住點什麼出來。見我起身,他放下掩在口鼻上的手掌瞪着眼問道。
“完了啊!早說了,我又不是警察。破案這種事,還得你們專業人士來。”我在布單上擦了擦手套上的血跡,然後走到門口對劉建軍說道。
“x,費老大勁把你叫來,就這麼完事了?”劉建軍拉着我走到門外,點了一支菸有些鬱悶道。
“不然呢?”我將手套摘下來,從劉建軍兜裡摸出一支香菸,就着他的煙火點燃了反問道。
“最近或許有你們忙的了。記住,沒事別找我,有事也別找我,走了!”吸完了手裡的煙,我聳了聳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味對劉建軍說道。
“等等,你說這話是啥意思?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劉建軍是個刑警,聞言很敏感地一把拉住我連聲追問起來。
“什麼都沒發現。”我衝他眨巴眨巴眼,走進了電梯揚長而去。
“收隊!”劉建軍看着我的背影沉思了半晌,對身邊的刑警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