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直接行駛穿越東京最繁華的地區,越開越遠,最後卻開到了某座偏僻的山莊前。只是乘車到了這片西郊之處。四周的建築倒是漸漸古樸了起來。似乎被刻意在這裡保留了古代的風貌。
車子停下,一名淡漠的青年,緩緩步入這片區域。
玄繹拍拍腦袋,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抉擇,。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山莊大門,猶豫着應該如何進去。
他不認的日文。不過那西苑山莊四個大字卻是漢字。玄繹不會日語。也知道什麼平假名片假名之類的東西。
山莊的大門並不算太落寞。倒是有幾分內斂的味道。門口還立着小小的佛像一般的柱子。古樸的白紗宮燈。頗有幾分走進了大日國古代的感覺。
可是玄繹才走到了距離大門口還有十幾米的的方。就看見大門大開。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大日國男子大步走了出來。飛快的站在門前。擋住了去路。
大日國人的緊張癖是衆所周知的,他們也半自嘲半自豪地稱自己是緊張民族。
玄繹隨意的掃視一眼。這個人。似乎是一名能力者。一張臉滿是警惕。冷冷的盯着玄繹。然後用很不友好的語氣飛快的厲聲喝了兩句什麼。
大概是警告玄繹走開之類的話吧。
玄繹猶豫了一下。他可沒有學會用日語說話。聽力也只是馬馬虎虎侷限於幾個單詞而已。想了想。儘量用和氣緩慢的語速。用中文開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來找人的。有些東西是時候補償了……不知道浦沅又介先生在不在……”
一聽玄繹說的是中文。那個白衣大日國人。原本表情還只是有些警惕。卻忽然就變色。眼神裡充滿了敵意!
“八嘎!”那大日國人斥責了一句:“你這傢伙居然是龍國人!快快走開!”
後面那句玄繹沒聽懂。但是“八嘎”這個詞語。玄繹還是多有了解的。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爲什麼大日國人總喜歡開口就說這兩個字呢?還是得逼我使用能力嗎?”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有自己進去了。”他臉上帶着笑。然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着不遠處的大門緩緩而行。
他這麼無視對方存在。頓時那個大日國男子的臉色就變的極爲難看。臉上直接就化作了毫不掩飾的怒氣。
“八嘎!”
那男子。怒斥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只是手掌一揮,這片空間便是被固定在了一個特殊維度中,那空氣中飄散的塵埃也是跟着固定在了原地。站在其中的玄繹就朝着對方搖搖頭。
他的動作絲毫不受對方的影響。雖然是被固定在這空間之內。但是行動卻很輕快。幾步就到了對方的面前,那身上若有若無散發着一層藍光。
男子似乎有些看到了什麼萬分驚恐的事情,那能量突然暴漲,卻是又發動了攻擊。
可隨後。他的攻擊還沒有觸碰到玄繹的身體。就看見他已經愣愣的站在原地,發了瘋似的追了出去。
“真是麻煩,也只有把意識替換了才最方便。”玄繹淡淡一笑。
“八嘎!!”那個傢伙怒喝一聲。然後朝更遠的地方衝了出去。玄繹嘆了口氣。看着衝出去的那人。
玄繹也不客氣。緩緩的就走了進去。
從門之內而行,幾條石板路,兩旁都滿是櫻花樹。現在卻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正值深秋。不過看上去依然秀美可觀。
放眼看去。那一座獨立如同廟宇的建築卻是一片櫻花樹之後。距離玄繹所在還有大約百十米的距離。頗爲精美。
左側一個圓形池塘。不過方圓百十米左右。在池塘旁。卻豎立了數百的人物石刻!那人物惟妙惟肖,有的正舉手欲撲,有的則一臉震驚之色,林林總總如真人一般。
玄繹略微走近了兩步。卻看見那池塘旁一面石座。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輝耀。
那數百石刻就立在了湖水周圍。彷彿墳墓一般。每一個人物之下。都有幾尺見長的一方石板。
玄繹看了兩眼。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刻寫了文字。居然有些是標準的中文!
大日國的古代以書寫中文爲貴。雖然近代之後大日國漸漸發展成爲亞洲強國。一度國力還曾經凌駕於龍國之上。但是這些石碑看上去都是有新有舊似乎是不斷在增加一般。
玄繹頗感興趣的。隨意掃過那些刻有中文的內容!
石碑之上。神冢,天則三階覺醒者。金屬爆破能力。大正時代三年六月,敗北。狼牙,天則一階覺醒者。血液殺戮能力者。昭和時代二十一年三月,敗北。
玄繹開始以爲這隻怕是一些人物紀念石刻。現在看來,卻是有幾分恍然大悟的感受!有些無奈的點點頭。
玄繹一路隨意漫步。周圍卻沒有一點人煙動靜,彷彿是一座空宅一般。任憑玄繹到處參觀尋找。也是沒有一個活人。
看着那不遠處如同寺廟的存在,玄繹也不多想。緩緩步入了櫻花樹叢之中。
來到那建築前。卻不由的愣了一下。
這房子看上去很是古樸。似乎不像是新建的。而是真正的古蹟了。玄繹緩緩步入,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門推開。
一進門,玄繹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心間圍繞,這之內幽暗深邃,卻是沒有一絲光亮,人在裡面,完全辨別不了方向,周邊的事物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外面數米見方的陽光揮灑而下,卻是根本透不進分毫。
玄繹沉下心繼續向內行去,而就在此時,面前也是赫然出現一團光亮。不遠處朦朦朧朧閃現着燈光。擡眼望去,那地上只是一方暗黃的蘆蓆。一個清冷傲氣的人影跪坐在一角。正是側對着玄繹。
一身雪白的長衣。一頭如雲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下來。從玄繹所站的角度。只能看見那男子側面的身影。臉龐的側面輪廓卻是顯得較爲柔和。看上去就像是女子一般。
這男子無論怎麼看。年紀都不會超過三十歲。面前卻放着一方古鏡。卻是不知道是作何用處。
玄繹深深吸了口氣。只覺的眼前這男人讓人心中不由的波動。
緩緩走上了幾步。那個男子也不擡頭。聽聞到玄繹的腳步。依然伸出比之女子還要白皙的手掌緩緩撫摸着鏡面。口中冷哼一聲。發出如漠然的聲音:“誰讓你來的,如果今天說不出讓我滿意的理由,那麼你只有成爲一具雕塑了。”
霸道!冷傲!毫不在意玄繹身位奧義階彆強者的力量。
玄繹沉吟了一下。也不客氣。走了過來。“我是軌跡中既定的那個人。”
男子這才彷彿擡起頭來。那冷漠的眼神掃過玄繹的臉龐。卻只是淡淡一瞥。就依然垂下了頭去。凝視着古鏡。口中卻淡淡道:“那又如何。我早已不問世事。”
其實玄繹倒是料到了對方的回答。按照記憶中移植的信息來看,面前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便會妥協的。但是卻搖頭繼續道:“這如何可能,浦沅又介先生您雖然不問世事,可是這世事恐怕將要找上您來了。”
頓了頓。他有些醞釀之後。微笑道:“前輩。世界大亂將起,要知道如今也是以你大日國先爲爭端之地。”
男子聽了。卻只是微微一笑。依然不擡頭。卻淡淡道:“大日國如何,龍國又如何。種種一切卻只是虛浮幻影,唯有力量纔是這世間真理所在,你若是想用這事讓我改變主意,卻沒有一絲可能。”
說完。他才終於擡起頭來。正眼瞧着玄繹的臉龐。眼神裡帶着冷意:“你覺的。我說的對嗎?玄繹?”
這男子的一張俊美的臉龐,白皙異常,那眼神之中卻是古井不波,沒有分毫悸動,唯一讓人感到驚訝的卻是那眼睛總是若有若無的散發出駭人的綠光。可是偏偏一身雪白的長衣。如雲的青絲披散。跪坐在這席間之上。一方蘆蓆。散發這一種難以描述的古典儒雅。
玄繹卻微微一皺眉:“浦沅又介先生別忘了,當年青族付出了那麼多,爲的是什麼,今天新的希望誕生了,那麼您覺得您就應該如此無動於衷嗎?”
浦沅又介這這才輕輕放下手中的鏡子。那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才淡淡開口:“新的希望嗎?這個世界哪怕達到了我這樣的階別又如何能夠改變那些存在呢?只怕又是枉然而已……”
他這番話。配上淡淡的無奈。玄繹聽了。眉頭卻皺緊了幾分:“不去試試又如何能夠知道呢?您可是極意階別的強者呀!光是那能力規則的覺悟都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如何沒有可能!?”
浦沅又介悠悠一嘆:“你應該領悟到了奧義階別所特有的能量弦吧。你不會懂得,站在我這樣的高度,哪怕是你這樣的人也不會明白,就如同你的能力一般,又如何能夠讀懂我的心思。”
說着。浦沅又介卻擡頭望了望房內黑暗深處。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描繪的寂寥來。隨後眼神靜靜的落在玄繹的臉上:“青族的確是一個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傢伙。非是我不願意助手。當年活下來的強者不在少數……說來或許你不相信。只是。這世界上極意階別的強者也並不在少數是,若不是當年他們解放了天道,如何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
玄繹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來了。
浦沅又介卻淡淡搖頭。眉宇之中沉靜如水。雙目輕輕一掃。啪的一聲。那古鏡卻在肉眼可見中化爲一面石雕。口中繼續輕聲道:“我不能出手。Ret他們不是還在大日國之內嗎?我想你也應該聯繫過了吧,不到萬不得已,若不是‘他們’之中極意階別的覺醒者先行打破局面,我是萬萬不能出手。失禮之處。還請勿責怪。”
說着。他彷彿猜到了玄繹心中的猶豫。輕聲繼續道:“唉……這世間我殺了不下百名赫赫有名之強者。卻到了如今,總是跳不出前人的局。看來要突破前人的桎梏。也並非那麼容易。”
“有事情總要去不斷嘗試,纔會有可能做到。”
玄繹挑了挑眉。
浦沅又介沒有立刻回答。卻凝神望着玄繹。沉思片刻。幽幽一嘆。忽然就伸出了袖子輕輕一散。他的表情之中帶着三分蕭索:“你走吧,一切皆有因果。”
說完之後。他才擡起頭來。看着玄繹。神色很是認真:“青族還會重現人間!”
玄繹站了起來。點了點頭。雖然還有一些話想要說。還是靜靜的退出了房間。
臨走前,浦沅又介似乎想起了什麼,卻是突然叫住了玄繹:“把他那身上的能力解除了吧,這一次便是不教訓你了。”
玄繹尷尬的笑了笑,卻是再次退出房間,腳步剛剛踏出,那大門便是自動合上。
…………
早晨陳墨站在房間裡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略微還有些困頓。
昨晚和索羅斯,銀手兩人徹夜無聊鬧到漸漸天明,方纔休息,繞是有異能者強悍的體質也有些吃不消。
只是,卻有一天沒有見到玄繹這個傢伙,天知道又會幹什麼去了。
陳墨很清楚,接下去將要面對的卻是他二十幾年生命中最危險的日子,不管是那些莫須有的東西,繞是被人不斷追殺都有些感到厭倦了。
此時在這民宅之中待得久了,卻是升起了一股煩躁的情緒。
昨晚睡得太晚,上午起地就遲了一些。可是陳墨走出房間的時候,依然還是看見了索羅斯這傢伙坐在沙發上,神色木然。對着自己打招呼。
這個傢伙,一早就醒來,精力過度旺盛嗎?
陳墨心中暗想,索羅斯這人,倒是真是強悍啊。
“陳墨呀。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出去逛逛。我真的快要發瘋了,克里斯蒂那女人還在房間裡修煉呢,我們只出去一個上午!一個上午……”
他還沒說完,陳墨就道:“上午我也還想去神戶裡逛逛。”
索羅斯愣了一下。隨後就立刻欣喜道:“不愧是好兄弟,還是你明白我呀。”
兩人出了門,陳墨在神戶已經住了許久,但這次卻是難得出來一趟,直接上了車就道:“去南京町看看。”
神戶的“南京町”,又稱爲中華街,其實就是神戶市的唐人街。
陳墨曾經上網查找過一些資料,心中記住了一些方位,這次到來,也不用擔心迷路,直接就來到了一家成衣店裡,買了一套唐裝,將身上的襯衫換了下去。
“這可是屬於龍國的地方,以前總是看到一些在外華裔穿着唐裝,今天我也算是體驗了一把。”陳墨笑着換了一身唐裝。
索羅斯眼見陳墨換了唐裝,也是不甘寂寞,也是買了一套,尋思着也是湊湊熱鬧。
當然了,他身上可沒帶錢,那以前在執事組的卡卻是早就用的一乾二淨,買衣服的錢,卻是索羅斯出的。
“親愛的陳,想不到我索羅斯冕下穿起唐裝來也是如此英武不凡呀,不錯,不錯。”
索羅斯眼看陳墨換了那一身唐裝,又瞅瞅自己,眼神裡閃過了一絲得意,這傢伙可是有點自戀的可以。
陳墨有心不予理會,就是和着索羅斯到處閒逛,路上所見所聞,索性沒有碰到當初來之時的尷尬局面,
此刻距離中午時間尚早。陳墨索性是用那超強的記憶能力默背下了整張神戶的路線。圖乾脆就充當了導遊。領着索羅斯乘車在神戶各地轉了一圈。
在大日國的所謂名勝古蹟,多是一些宮殿之流。如此一個島國卻是以平原之類爲主的國家,如龍國那般的大好河川,幾千年積澱而下的古建築的氣勢磅礴卻是極少,所以看到大日國本土的的那些古蹟。真地很難讓人有什麼激情,震撼。
不過相對而言,這大日國也算是世界上極爲發達的主流國家。
在索羅斯的陪同下。陳墨也終於吃到了網絡上看到的正宗的大名鼎鼎的神戶牛肉。這一家店鋪,兩旁掛着的是仿中式漢唐風格的宮燈。隱隱的裡面還傳來了充滿了日本風格的絲竹樂曲。
兩人端坐在包廂之中。也是沒有顧忌,喝酒吃肉。
只不過陳墨實在不算是什麼美食家。對美食也沒什麼品鑑的品味。只是覺得除了口感略微細嫩鮮美一點之外。和自己平時吃過的其他牛肉也沒太多差別。
“該死的,這地方的酒真沒有味道,和白開水一般,親愛的陳,這東西能喝嗎?”
索羅斯又掏出了雪茄。只是此刻看着面前所謂的清酒。罵罵咧咧的,好不痛快。
陳墨不置可否。喝慣了龍國的酒,亦或者是一些米國之流的烈酒,像這樣大日國所謂的清酒卻是沒有一點味道。
“服務員!喂!給我上瓶伏特加!真是的!這酒怎麼能喝呢?”
索羅斯可是一個能鬧事的主,就聽見屏風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看見一個穿着一身灰色和服的女子。邁着小碎步就跑了出來。來到兩人面前。盈盈拜在了地上。嗓音柔媚而不膩的用英語解釋着:“實在是抱歉!我馬上就去換。”
這個女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年紀。說的是英語。陳墨也聽不懂。只是看她對兩人的態度恭敬之極。想來這店的服務卻是十分周到。
“這還差不多!真是麻煩,那就快點吧!”
那個和服女子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兩人一眼。趕緊又拜了一拜。慌忙應對了兩句。這才站了起來。彎腰恭敬的引着兩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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