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將軍大人命令自主解散花坊賭場期限的最後一天。
很多人在享受着最後一天的狂歡。
賭場裡通宵達旦的喧譁,花坊也在營業,一副繁華熱鬧的墮落景象。
人們對此視若如常。
“將軍?我看她也不能怎麼樣!”
醉眼朦朧的酒客大放豪言,身邊的陪酒女媚笑着斟酒。
“對,以前的大名都不敢怎麼樣,就憑她?”
另一名男子舉杯應道。
“就是,也不看看這是甚麼地方。”
“日進斗金的銷金窟!”
“我就不信,還有人不喜歡錢的!”
“我看就是想敲詐我們一筆,到時候,我們走動一下,給送上一筆無法拒絕的重金,什麼問題都不會有。”
但是
“真的是這樣嗎.”一臉刀疤的男子憂愁的說道。
“板井老大,不必擔心,這件事交給我們兄弟給你擺平,來,接着奏樂,接着舞。”
衆人繼續推杯換盞,月上枝頭。
花樓中,七八歲的小姑娘趴在地上擦着地,身邊一對男女摟抱着調笑經過。
小女孩停下打掃的動作,轉頭看着母親的背影。
急不可耐的男人還沒進屋,就撕扯開女人的衣物,女人微弱的掙扎着。
女孩只是麻木的注視着。
“看什麼看!偷什麼懶!小雜種快乾活!”
路過的老鴇一腳踢出,小女孩吃痛悶哼一聲,沒有哭。
這個地方沒有人會可憐淚水。
但老鴇並沒有輕易放過她,臉上帶着紅腫的掌印,在大人物那裡遭受的委屈,一骨碌發泄在女孩身上,猙獰着臉色,嘴裡吐露着尖酸刻薄的惡毒話,伸着手不斷抽打着女孩。
女孩抱着頭蜷縮在地上。
一直以來,這樣的日子已經習慣了。
沒人能保護她。
不遠處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女兒,眼中淚花閃爍。
男人注意到她的異常,不滿的開口問道:“你在哭什麼啊!?”
“大爺是來花錢買開心的。”
“你這幅樣子很倒胃口啊。”
“怎麼,是大爺我醜得你想哭了。”
滿身滿嘴的惡臭酒氣噴在女人身上,女人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討好的撒嬌道:“纔沒有呢,你好大的力氣,有點弄疼人家了。”
男人哈哈大笑着,在女人懷裡的手更爲用力的惡狠狠的捏下。
“大爺樂意!大爺還有更大更厲害的傢伙!等下給大爺使盡哭!”
“討厭.”
兩人相擁着進入房間,房門緊緊閉上。
女孩蜷縮在過道上,打得有點累了,老鴇罵罵咧咧的捂着臉離開。
大街上,賭檔外,凶神惡煞的男人拽着女人來到門口,女人哭天喊地着,不斷掙扎,但力氣掙扎不過男人的腳步。
門口的打手見怪不怪。
“喂,賣老婆的話,換一家吧。”
“爲什麼?”男人紅着眼問道。
“哪來這麼多爲什麼。”打手說道:“你看看隔壁的花樓還要不要你老婆。”
不敢跟打手多爭辯,瞟了一眼打手腰間的佩刀後,氣呼呼的拉着女人離開。
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打手進入賭檔內,此時已經沒有了一位賭客,清空的大廳裡,一羣佩刀的武士狂放的開着酒宴,氣氛熱鬧無比。
樓上的辦公室中,煙霧繚繞,組裡的頭頭腦腦們聚在一起,氣氛凝重。
“大哥,真的要跟將軍開戰嗎?”
“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一人說道:“要我們把吃飯的傢伙拱手讓人,不可能!”
“總之做好兩手準備,要是將軍不識擡舉,也別怪我們膽大妄爲了!”
“早該這麼辦了,只要我們聯合起來,哪怕是將軍也不能忽視我們!”
“走吧。”當中首位的男人起身,說道:“叫上幾個機靈的兄弟,我們去跟其他老大見一面。”
“又開見面會!”一人不滿道:“那些懦夫就不能武士氣概一點嗎,我看那羣抽水的傢伙,壓根沒反抗的意思。”
指收保護費,管理勞務派遣的那羣人。
“誰叫將軍沒動他們的意思。”
“哼,我看遲早輪到他們。”
一行人站起身來。
匆匆夜色中,走向集會地點。
一夜在暗潮洶涌中平靜的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美姬用着早餐,隔壁桌是那位帶着小女孩的漂亮女孩。
看着女孩臉上的疲憊之色,美姬若有所思。
“大人.”老闆娘上前,帶着一個沉重的包裹放在美姬的身邊,說道:“這是有人送給你的。”
美姬打開包裹,滿眼的金光有些刺目。
見到這些金子,旁桌的女孩不由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美姬取出包裹內的信件查看。
怎麼說呢
“真是神通廣大呢”
這些富商。
美姬丟掉信件,看向旁桌的女孩,問道:“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想到美姬會跟自己說話,女孩先是一愣,隨即苦笑道:“讓大人勞心了,只是找工作並不順利而已,我還有點積蓄,不必掛懷。”
“可以說來聽聽。”美姬說道:“是什麼地方並不順利。”
“這”女孩猶豫了片刻,說道:“因爲我很漂亮,所以會遇到一些騷擾。”
“確實是個問題。”美姬說道:“要是識字的話,可以去社奉行試試。”
“我這種人,真的可以嗎?”女孩有些猶豫。
國民教育要提早提上日程呢。
不過,首先應當解決的是生存問題。
這批先救出的女孩算是運氣比較好的,自身也有着一些技能,大多是曲藝舞蹈之類,要是喝酒也算的話。
具備一定的就職方向。 wωω .ttκá n .C〇
因爲要建大量的學校,也就需要大量的老師,音樂這類她們就能勝任。
不過,之後要救出的女孩就沒這麼幸運了。
本身不夠‘高端’風雅,是被壓榨最狠的一批人,除了接客還是接客,猛然被放到社會上,自身也不具備生存的技能。
要是鄉下地方還好,最不濟可以找個老實人嫁了,有地種的話,溫飽可以維持。
在城市裡就有點艱難了,搞不好還會走上老路,搞個體戶經營。
美姬看了一眼女孩,臉皮薄不敢去社奉行試試,倒是沒想到。
看來還是過於低估她們心中的自卑了。
還是得統一培訓後再分配就業。
最後,還得做思想教育,告訴她們,她們是個人。
美姬隨口說道:“試試又不會掉塊肉,大不了沒通過咯,可萬一要是通過了呢。”
“我看你晚上還會教你妹妹唱歌,以你的能力,去當教音樂的老師應該沒問題。”
“不行的”聞言,女孩連連擺手,羞澀的說道:“社奉行有那麼多厲害的樂師,我這點本事.”
即便身體自由了,但靈魂依然被禁錮着的籠中小鳥。
“啊,對對對。”
突然沒了胃口,美姬起身離開。
新的一天開始了,又是牛馬的一天。
女孩看着美姬離開的背影,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老闆娘看着一大包金子,犯了難。
將軍大人也沒說怎麼處理啊。
小心翼翼的收好。
將軍大人是對錢沒有興趣嗎?
老闆娘腦海裡蹦出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