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會所一樓封閉的空間內,所有人都身心疲憊的坐在大廳裡,外面則是不停敲打着窗戶和大門的喪屍,只要那裡稍有鬆動,會所內的人就要馬上去修補。
像這種擔驚受怕而又壓抑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二十多天了,夜會所一層的所有人此刻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達到了極限!
終於在這一刻,他們其中的一個青年男子瀕臨崩潰的大喊道:“MD,老子受不了了!都是那個臭娘們出的主意,要不是她我們怎麼會一直困在這裡!
現在出也出不去,睡也睡不好,成天防禦這些該死的喪屍,這麼下去我們遲早都要玩完!”
“是啊!是啊!都是她出的主意,要不然我們或許也可以突出重圍的!”
“沒錯!都怪他們!”
“對,你們別忘了,他們還關押過我們呢!”
隨着那個青年男子爆發後,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紛紛將矛頭指向出主意封閉夜會所一層空間的盈月和胡二兩個人,而且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友善。
如果說盈月出主意讓所有人封閉了一二樓之間的通道是爲了自己的存活和利益的話,那麼這些人沒有逃出這裡其實不過就是膽小和卻懦,並不能都怪在盈月和胡二的身上。
因爲在他們封閉一二樓通道之後,楊鳴他們的突圍造成了一處窗戶的破裂,而那個時候他們也是拼死抵抗,才堪堪沒有讓喪屍突破進來。
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突然所有的喪屍一下子就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而且不光是裡面,他們透過窗戶看到外面所有的喪屍也都不動了,這些喪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而這個時候,大批喪屍的死亡給了夜會所裡面的人一個機會,如果他們在那個時候就衝出來,然後到停車場裡面尋找車輛逃生,他們是可以離開的。
不過人就是這樣,在一個自認爲的舒適區域裡面呆慣了,就很難再想出去冒險了,而夜會所的人也是一樣。
他們覺得在夜會所裡面有食物和水,而且這裡也能夠防禦喪屍,總比出去了以後顛沛流離要好。
所以就在他們猶豫不覺不敢踏出這棟大樓的時候,喪屍又從新集結衝了過來,他們也只好封閉了會所。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都慢慢陷入了絕望的困境之中,外面的喪屍不眠不休的攻擊和騷擾着他們,而裡面的人也感覺不到一點獲救的可能。
在這種絕望的氛圍裡,人的精神開始慢慢的崩潰,慢慢的變的越加憤怒,而這些憤怒在積攢到一定程度後,就需要一個宣泄口或者說是一個宣泄的藉口。
而最先出主意讓他們留在這裡的盈月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爲了衆矢之的,成爲了所有人心中的那個藉口。
盈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所有人現在看着她的眼神彷彿都像是想要生吞活剝了她一般,好在胡二此刻就在她身邊,這讓她感覺心安了不少。
而且盈月也算了一下,她們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只要熬過這兩天,她們就可以完成任務離開這裡了,至於剩下這些人的死活就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都吃飽了撐的要造反是嗎?如果想幹一架我奉陪,你們是想現在就開槍,還是咱們比劃比劃都行,有沒有來的,來啊!來啊!”胡二雖然聽不懂那個青年說什麼,但是也知道這個氛圍都是衝他們來的,所以立刻站了出來叫囂道。
雖然胡二說的話這裡的人也都聽不懂,但畢竟他是街頭出身,滿臉橫肉帶着凶煞之氣,再加上他混不吝的性格,和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瞬間就把剛剛所有人不滿的氣焰給壓了下去,就連最先站出來嚎叫的那個青年也都坐了下來。
盈月看着胡二把夜會所裡的所有人都壓制了,心中忍不住一陣得意,看來她的選擇沒錯,只要控制住了胡二,很多問題根本就不用自己去解決,男人不就是用來處理這種場面的嗎?
要知道能控制住男人也是一種本事,盈月甚至在想接下來如果進入下一個挑戰,是不是應該控制一個更厲害一點的男人,例如:楊鳴!
畢竟能在那種近乎絕望的環境下順利突圍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他還能帶着夢溪瑤和方健,這就更顯得實力強悍了,這讓遠遠看着他們離開的盈月眼饞不已。
至於這次把他們隔絕在外嘛!盈月自信有很多方式讓楊鳴他們以爲這就是個誤會,畢竟一個柔弱的女人可阻止不了這麼多人的意願。
就在盈月異想天開,而夜會所裡的所有人都畏懼胡二那蠻橫氣焰時,一個年齡在六十歲左右身材瘦弱的老頭突然站了起來,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會打架的主,而且他手裡更是連把槍都沒有。
可是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走向了胡二,而且滿臉的倔強與不甘。他的舉動讓周圍所有的人都感到詫異,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胡二。
因爲這個老頭幾乎是這裡最底層的存在了,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只能聽人使喚來體現自己的價值,接受着衆人的保護,所以他這個時候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當然會讓所有人有些不解。
這個老頭原本是邁阿密一家大企業的董事長,而且是白手起家,想當年也是窮苦出身,但是憑藉着自己的韌勁和努力,一步一步的經營纔有瞭如今的財富。
可以說有這種經歷的人,心中都有着一股狠勁,能夠隱忍也敢於爆發,特別是當病毒爆發之後,他憑藉幸運躲過了外面的災難,保住了性命。
可是他一個既沒體力也沒有色相的糟老頭子想要生存,也就只能淪爲最底層的存在,成爲夜會所裡那個任人欺凌的人。
只是老頭對外面還抱有幻想,相信總有一天會有人清理了這些喪屍把他們救出去,那樣的話他就又會是那個擁有鉅額財富的富翁了,所以爲了他的目標他一直隱忍。
隨着時間的流逝老頭也漸漸的感到絕望了,而更讓他絕望的是,他剛剛竟然在窗戶的縫隙裡,無意之間看到了令他無比熟悉的面孔。
那是他從小養育到大的面孔,那是原本要繼承他家業的面孔,可是現如今卻渾渾噩噩面目全非的走向這裡!
一切都結束了,對於老頭來說一切都結束了,無論是他的生活還是他曾經的事業,現在就連他的性命他也希望儘快結束。
他不想再在這個人間地獄裡煎熬了,所以他選擇了挑戰胡二,挑戰這個看起來這裡最兇惡的人!
“老頭你站起來幹什麼,趕緊給我滾一邊去,再過來小心我打斷你的老腿!”胡二看着老頭朝他愣愣的走過來,立刻滿不在乎的揮手警告道。
可是老頭像是沒聽到也沒看到一般,還是徑直的朝胡二走來,如同飛蛾撲火一般,這個時候會所裡的所有人都替老頭捏了一把汗。
而胡二看到他的警告無效,而周圍的人又都在觀望,立刻眼中冷光一閃,就想要給這個老頭一個教訓,也算是殺雞儆猴。
老頭很快的就走到了胡二的面前,可是身子還沒來得及站穩,胡二的巴掌就到了“啪”的一聲,就是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打的極爲響亮,把老頭打的身體一歪,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而臉上一個紅腫的巴掌印立刻呈現了出來,看的周圍人都是一閉眼。
可是老頭依然倔強的站穩了身體,“啪啪啪啪!”胡二一看老頭這麼倔,他的脾氣也上來了,對着老頭就是左右開弓,把老頭打的是左搖右擺,身體如同在狂風之中的落葉一般。
而這個時候會所裡的人徹底被胡二震懾住了,誰都不敢上前勸阻,他們知道如果照這麼打下去,恐怕老頭很快會被打死。
胡二這個時候也覺得打的差不多了,他剛剛停下手,老頭就向着他倒了過來,胡二以爲是自己把老頭打暈了呢!
所以毫不在意的想用雙手把老頭推開,可是當他的雙手剛剛碰到老頭身體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就僵住了,而老頭似乎一下子鑽到了胡二懷裡,然後輕輕動彈着。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感覺怪怪的,胡二剛剛還玩命抽老頭耳光呢!這一轉眼怎麼還把老頭給抱住了呢?
不過很快會所裡的人和盈月也都發現不對了,因爲胡二嘴裡已經慢慢的溢出了鮮血,而且眼睛凝視前方,一動不動,而老頭還在不停的擺動着。
“噗通”一聲,胡二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而老頭也跟他一起倒了下去,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看清楚了!
原來老頭手裡拿着一把匕首,正在不停的插着胡二的心口處,而此刻胡二的心口處早已經血肉模糊了。
不過看刀插入的位置,可能老者的第一刀就已經要了胡二的性命,接下來的那些刀不過就是多餘的動作罷了。
這個時候盈月也傻眼了,她沒想到胡二會被一個這麼弱小的老頭給殺死,突然就扔下她一個人了!
“死了!他好像死了!”
“哈哈,這個痞子死了,剛剛還那麼囂張呢!該!”
“真的,好像真的死了嘿!”
會所裡的人看到胡二倒下後又再次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着胡二的死。
“那個臭娘們,那個臭娘們也該死!都是因爲他們兩個我們纔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他們兩個的錯!”這個時候剛剛爆發的那個青年男子又站了起來喊道。
“對!都是她!”
“殺了她!殺了她!”沒有了胡二的震懾,夜會所裡的人再次爆發了泄憤的情緒,隨後衆人一擁而上開始對盈月拳打腳踢。
很顯然光拳打腳踢並不能完全發泄所有人的情緒,而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掏出了刀來,一刀一刀的捅進了盈月的身體。
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盈月根本來不及想辦法應對,就在衆人的憤怒之中丟掉了性命。
隨着盈月的死去,夜會所的一層又再次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與此同時,楊鳴他們這邊似乎也過的並不那麼安穩,夢溪瑤慌慌張張的跑回房車,邊跑邊喊道:“楊鳴,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