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先前沒有這棵樹呀?”楊琪一臉驚訝,蹲下身細細觀看,卻見這棵小樹兩尺多高,葉片與衆不同,形狀如同蒲扇,有近三釐米的厚度,分外翠綠,緩緩散發出天地靈氣。
她驚訝地擡起頭,看怪物一樣地看着傑克:“傑克,你從哪裡尋來的靈樹?這是哪一種靈樹?”
“這就是駐顏樹,我從一個隱秘之地發現了一些小樹苗,移植了三棵過來。”傑克笑吟吟地說。
“三棵?”楊琪臉上一片驚訝,迅速放出神識,果然發現山谷另外兩處還有兩棵駐顏樹,不由得愣在當場,但她很快清醒過來,並沒有太過疑惑,畢竟她繼承的是散修寒星老人的道統,並沒有太多關於天地靈木的說明。
“太好了,以後我們的家如同仙境一般美好。”楊琪拉過傑克,在他臉上吻了一個,嬌笑道,“傑克,姑姑獎勵你的。”
傑克只覺臉上還遺留一種好聞的清香,臉微微紅了,指着山谷中的空地說:“姑姑,以後我還要把這裡種滿向光草,讓這裡變得更加靈氣充裕。”
“傑克,姑姑今天太高興了。”楊琪滿臉都是笑容,只覺人生無比美好,而這種感覺都是自從傑克出現後帶來的。
她即刻開始佈置結界,由於寒星老人是佈置結界的高手,她佈置起來沒有太大困難,很快在山谷上空佈置了一個不讓靈氣逃逸,而雨水和陽光卻可以透入的奇妙結界。
而傑克已經建造了五棟小竹屋,種下藤蔓和翠竹,把住處佈置得精緻典雅而又溫馨。
做好這些,兩人相視而笑。
傑克又拉楊琪坐下,一臉懺悔地說:“姑姑,傑克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是,姑姑在我心中非常重要,我不想隱瞞你。”
“傑克,你這麼小,就有秘密隱瞞姑姑了?看姑姑不懲罰你?”楊琪不以爲意,嬌笑着說。
“姑姑,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希望你不要埋怨傑克,傑克真的不想看到姑姑傷心的樣子。”傑克一臉認真地說。
“你說吧,姑姑聽着,只要傑克對姑姑好,姑姑對任何事情都不會在意。”楊琪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有點不安,有點害怕。
於是,傑克把張鴻的經歷一五一十說出,只保留了青色木瓶的秘密,最後用複雜的眼神看着楊琪。
楊琪全身都顫抖起來,眼睛中全是霧水,一個是爲張鴻的苦難,二個是爲她自己而傷心,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奇怪你和張鴻長得一模一樣,原來你是他的分身,而你竟然已經結婚了。”
“對不起,姑姑。”傑克一臉黯然道,“姑姑你是傑克心目中最尊敬的人,你救了傑克,傑克永遠像你的孩子一樣,對你不離不棄。”
“最尊敬的人?”楊琪目中的淚水如同斷線珍珠,一顆接着一顆掉落,似乎傷心到了極點。
“姑姑,你在傑克心目中,比我自己還重要。”傑克慌了手腳,拉住她的手,急迫地說。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你不是我可以託付終身的徒弟,因爲你已經是別人的丈夫。”楊琪甩開傑克的手,無語淚流,哀傷沉痛,過了好久她的神情才稍稍平靜,一臉決然,說:“傑克,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
“爲什麼?”傑克心中一陣絞痛,大聲問。
“不爲什麼。”楊琪淚流滿面,起身冷冷說,“如果你不走,那我走。”
傑克這下還真是呆住了,但他很快清醒過來,眼眸中全是一片決然,毅然道:“姑姑,從此以後,我斬斷和本尊的一切聯繫,他是他,我是我,這樣可以嗎?”
“可以做到嗎?”楊琪的眼眸中射出希冀的光芒,久久審視傑克的臉龐,想要分辨他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可以做到!”一道堅定的聲音從山谷一個角落中傳來,張鴻如同鬼魅一般出現,而且高斯也飛了過來,懸浮在楊琪面前,關切地看着她。
“是你。”楊琪表情複雜地看着大步走近的張鴻,臉色變得很難看。
“姑姑,鵬族有一個解除分身的秘法,解除之後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雖然面貌很相似,但氣質和靈魂不同,一眼便能分辨。”張鴻一臉認真地說,“現在我就可以解除,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說的不是假話,鵬族分身術中有說明,在鵬族歷史上,有一些強大的前輩,分身已經對本尊沒有太大幫助,又因爲種種原因,也可以說和今天相似的原因,他們一一解除了分身,讓分身成了獨立的存在,過上了和本尊不一樣的生活。
不過,解除分身後,卻還有點限制,那就是分身永遠也不會做傷害本尊的事情,而本尊卻可以。這點張鴻當然不會說出來。
“你爲何願意這樣做?”楊琪有點不敢相信。
“因爲傑克是你救出來的,否則我也難以獲得這一個分身,而你對傑克的關愛天地可鑑,傑克也對你不能捨棄,我張鴻堂堂男兒,頂天立地,豈能如此自私?”張鴻擲地有聲地說。
“好,我相信你。請說出你的條件吧?”楊琪用敬佩的眼光看着鐵骨錚錚的張鴻。
“解除分身後,我會虛弱一段時間。所以當有強敵來攻擊向光公司的時候,請你援手。”張鴻誠懇地說。
楊琪已經聽傑克說過向光公司的事情,也知道向光公司距離這裡不遠,沉吟片刻道:“我一般不會離開這裡,神識也會籠罩住向光公司,一旦有強敵來臨,我會出手。並且我承諾只要還活着,就守護向光公司一天。”
“謝謝你。”張鴻點點頭,哀傷地看了同樣哀傷的傑克一眼,說,“傑克雖然擁有我到今天爲止的一切記憶,但從今天之後的記憶就不同了,所以,我把他託付給你,但願你和傑克都能飛昇仙界,成爲永生不死的存在。”
“你放心,傑克比我自己還重要,即便我不能飛昇,他也一定能的,他比我的資質還要好。”楊琪感激地看着張鴻,在這一刻,她心中對張鴻充滿好感,如此的奇男子,簡直世間稀有。
張鴻點點頭,盤膝而坐,突然輕斥一聲:“分身解除術!”
話音剛落,一道五彩光芒就從他頭部發出,他的臉上浮出痛苦的表情,豆大的汗珠如同雨點般落下。
傑克也盤膝坐下了,但神情很平靜,沒有任何痛苦,唯有眼眸中有一絲不捨。
張鴻頭上的五彩光芒漸漸擴大,最後把張鴻和傑克都籠罩住了,化成一個光繭,在光繭中,兩人進入了一種奇妙狀態,張鴻竟然在飛快閱讀傑克腦海中的記憶,也就是他自己的記憶,最後把有關青色木瓶的記憶從傑克腦海中抹去了,畢竟這個秘密傑克還沒有告訴楊琪,其餘一切記憶都保留了下來。這是解除分身一個很關鍵的地方,畢竟今後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些隱私一些特別重要的秘密絕對不能泄露,即便分身不會傷害本尊,但也可能無意中泄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五彩光繭消失,兩人的身影顯露出來,張鴻的臉變得很蒼白,還張口吐出一口殷紅的血,打在草地上,讓人觸目驚心。
不過他毫不在乎,淡淡地笑了,說:“楊道友,幸不辱命,分身徹底解除,以後,傑克就是傑克,張鴻就是張鴻,你完全不必擔心。”
不等楊琪回答,他目光灼灼看着神色複雜的傑克,說:“從此以後,我們就做兄弟吧,以後你努力修煉,守護好你的姑姑楊琪,雖然她實力強悍,是定光後期修士,但善良純真,不太適應修士中爾虞我詐的局面。”
“好,從此以後,你是哥哥,我是弟弟,你放心,我同樣有一顆逆天的心,一定會修煉到飛昇的地步,徹底掌握自己的命運,守護好自己心愛的人。”傑克一臉真誠地說。
張鴻點點頭,欣慰地看了傑克一會,又轉頭對神情激動的楊琪說:“楊道友,高斯還算你的徒弟吧?”
“師父,你不會不要我了吧?”高斯扇動翅膀,討好地說。
“高斯你當然還是我徒弟,我會盡力培養。”楊琪微微沉吟,拿出一個玉瓶,說,“這是一粒築基丹,高斯你收下。”
“謝謝師父。”高斯謝過,把玉盒收進了空間戒指。
“那以後我也喊你爲師父了,畢竟高斯是我的分身。”張鴻微微一笑,“師父,弟子同樣會守護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謝謝你。”楊琪臉上的神情有點奇怪,不過卻認可張鴻的說話,她已經得知了張鴻的一切成長經歷,對他的機變和機警極爲欽佩。
“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張鴻轉過身去,但又很快回過身來,對滿臉歡喜的楊琪說:“師父,徒兒有個不情之請,需要取三根星星樹的枝椏入藥,你放心,枝椏不必太大,筷子粗細就可。”
“沒有問題,小事一件。”楊琪沒有任何懷疑,畢竟用靈木入藥是非常平常的一件事,帶張鴻來到星星樹下。
張鴻毫不客氣地取下三根枝椏,告辭傑克和楊琪這對關係複雜的師徒,和高斯一起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