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路在何方

XWY商演結束之後,喬傑應邀參加東南亞幾個國家的巡演,雨寒和雅麗、海燕一起回到了東海市。

在東海市望海花園公寓樓6001室,雨寒苦苦思念着喬傑,已經一天多沒有來電話了......

窗外不停地下着小雨,大海茫茫,雨霧茫茫......雨寒的心境籠罩在無限憂傷的惆悵之中,在愛情的迷途上她感到無望,無助,無奈......她的心在輕輕哭泣......

說實在話,在雨寒的內心深處是非常愛喬傑的,這不僅僅是因爲她和喬傑的戀愛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多年來,她早已把喬傑融入了自己的生命,在她看來,喬傑就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在她的靈魂深處,曾經無數次地吶喊:如果失去喬傑,她真的無法活下去……

大一那年是雨寒和喬傑的戀愛如醉如癡如夢如幻的歲月,那種甜蜜的感覺多年來一直瀰漫在她的心海,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她沉浸在無限幸福之中的時候,大二第一學期開學前喬傑和家人一起移居澳大利亞,大二那年她在苦苦等待而喬傑毫無音訊的情況下多次想自殺,如果不是她的媽媽精心守護,她可能早已離開這個世界了。

雨寒曾經無數次地想,和喬傑結婚,是她今生今世最美好的結局。此時此刻,雨寒非常後悔自己在大二等待喬傑一年沒有結果的情況下,應該再耐心等待一年再考慮徵婚計劃,如今自己魂牽夢繞的心上人又神奇地出現了,喬傑依然是原來的喬傑,依然是那個真心愛她的喬傑,還是那個純情的白馬王子,而自己卻鬼迷心竅地同別人領了結婚證書,成了別人名正言順受法律保護的妻子,如今還把生米煮成了熟飯,你說這是個什麼事?!她在心裡痛罵自己是混蛋,是天下最混最混的混蛋!

她越想頭越痛,在極度睏乏之中和衣倒在牀上,慢慢進入了夢鄉: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她一個人孤單地在茂密的大森林裡艱難地行走,她既擔心有野獸出現,又擔心有壞人襲擊,盡力越走越快,慌亂之中迷失了方向,突然一陣電閃雷鳴,在一陣虎嘯狼嚎之中,她掉進了萬丈深淵,她拼命地“啊”的一聲喊叫,但山野之中沒有任何迴應,她滿身大汗的醒了……

夢醒之後,雨寒有氣無力地躺在牀上……

路在何方?自己的路該怎樣走呢?

她已經兩天沒有梳頭、沒有刷牙、沒有洗臉了,每天睡到下午三點起牀,簡單做點吃的,吃完了再睡......

她停一會就要看看手機是否沒電了,是否自動關機了,她渴盼着喬傑的電話......

往事如煙,那些夢幻般的思緒牽着她的漫漫回憶,她現在最幸福的就是回憶,她多麼希望一直生活在回憶裡,她彷彿又回到了那甜蜜的日子——

“雨寒,我追上你了,我追上你了......”那是大一那年夏天的一個星期天,她和喬傑在海灘上嬉戲的情景......

她和喬傑都穿着游泳衣,游泳前活動活動,她笑着跑着讓喬傑追她,她故意讓喬傑追上她,喬傑追上來抱住她,倆人就勢倒在沙灘上,狂吻了好長時間......

學校放寒假,雨寒非常想念喬傑,但是喬傑的父母反對他們倆談戀愛,她不能去喬家,那時喬傑還沒有手機,她常常躲在喬家大門外的不遠處,盼着喬傑出來讓她看一眼,記得一次下大雪,她頭上裹了一條大圍巾,在風雪中呆了兩個小時,幾乎成了一個雪人,後來正好喬傑出來給他爸爸買菸發現了她,倆人相擁淚如雨下......有時喬傑爸媽外出,喬傑就乘機跑出來和她約會,他們都珍惜寶貴的分分秒秒,形影不離,依依不捨......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雨寒的回憶,來電話的是一位自稱叫鳳嬌的女人,她告訴雨寒,說自己是夏武生的前女友,後來因爲脾氣不合分手了,說夏武生的前妻因爲懷了他的孩子最近回來了,向他索取500萬元補償金,說罷就把電話掛了......

到底是真是假呢,夏武生可是從來沒有說過還有婚史......她想如果事情真的象電話裡那個女人所說的那樣,那就是老天爺又給了她一次機會,這個天賜良機她決不能錯過,夏武生對她隱瞞了婚史就是她冠冕堂皇提出離婚的理由,如果她和夏武生離婚了,讓夏武生和前妻破鏡重圓,這樣既可以讓他們全家骨肉親情不分離,又可以實現自己的愛情夢想,真是兩全其美……想到這裡,她突然來了精神,一咕嚕翻身下牀,洗漱梳頭,快速做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麪,狼吞虎嚥吃下肚,緊接着穿衣打扮一番,然後打的直奔夏武生的公司。

且說這天上午九點,雨寒突然闖到了夏武生的辦公室,夏武生外出開會去了,他辦公室裡間臥室的牀上躺着一個大肚子孕婦.....

此時雨寒心裡已經明白了八九分,她想到由此看來那個叫鳳嬌的女人電話裡說的是真的......

她突然問道:“請問你是誰呀,爲何躺在我老公的牀上?”

那大肚子女人正是夏武生的前妻翠翠,這時翠翠心中也明白問話之人可能就是不久前和夏武生領了結婚證書的大學生,她略加思索地對雨寒說:“五個月前我還是夏武生的妻子,如今肚子裡懷了他的孩子,你說我該不該躺在他的牀上呢?”

雨寒一聽話鋒逼人,心想來者不善,隨即借題想問個究竟:“你們是什麼時間結婚的?”

“三年前的中秋節。”

“什麼時候離婚的?”

“五個月前。”

“爲什麼?”

“感情不和。”翠翠當然不會說出真正的原因。

“你能確定肚裡的孩子是夏武生的嗎?”

“當然確定,可以做DNA檢驗。”

“那好吧,如果能確定這孩子就是夏武生的,我願意退出這個舞臺,讓你們破鏡重圓。”說罷,沒等翠翠答話轉身昂首走出夏武生的辦公室.....

翠翠聽了雨寒的話,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時語塞,見雨寒走了,反倒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

正哭着夏武生開完會回來了,聽翠翠說完剛纔的情況之後,夏武生心想這回是雞飛蛋打全完了,500萬元人民幣已經匯入了翠翠父親的賬戶,翠翠又不願意跟他過,雨寒也要離婚......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癱在沙發上好一會沒起來......

夏武生是一個辦事果斷、講求效率的人,500萬元人民幣借款全部轉入自己公司的賬戶之後,緊接着他就轉入了曹翠翠父親的賬戶,因爲前岳父的賬戶他逢年過節都要轉款以盡孝道,其賬號他倒背如流,他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怕翠翠亂花錢,他認爲前岳父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想讓他控制着把錢用在孩子身上,儘量多辦些正事。

翠翠聽外間辦公室好長時間沒有動靜,起身出來看看,一看夏武生垂頭喪氣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如果說話爲好,乾脆一走了之,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得趕快回去,在這裡我休息不好會影響孩子發育。”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武生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想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辦,隨即安排公司副總經理崔麗主持全面工作,讓財務科給他拿來兩萬現金,當天下午自己開着轎車走了,去哪兒?他自己也不知道,走着想着再作決定......

夏武生開車出了公司大門之後,不由自主地上了海濱大道,他心亂如麻,感到全身燥熱,想兜兜風,便打開車窗,在陣陣海風呼嘯之中快速行進了十多公里,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頗感口渴和飢餓,隨即把車停在海濱大道西側的南北食府停車場,在南北食府買了兩隻河南道口燒雞、一箱青島啤酒、5個山東炊餅和幾根大蔥,準備去海灘野餐,好好理一理紛繁的思緒。就在他把買好的東西放上車準備開車去海灘的時候,手機的電話鈴聲響了,來電話的是他的初戀,也是他老家的鄰居,從小學到高中的同班同學——廖豔芳。他們倆同年同月出生,廖豔芳比夏武生小10天,從小時候他們就是好朋友,一起上學,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在一個班,高三的時候他們開始戀愛了,但由於廖豔芳的父親和拜把子兄弟指腹爲婚,男方比她大一個月,雙方老人鐵定堅持婚俗的約定,如果她不服從婚約,其父就投海自盡。萬般無奈,廖豔芳只好含淚和夏武生分手。但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廖豔芳結婚的第二年秋天,她的丈夫在一次出海捕漁時遇難去世,一個月後,廖豔芳生了一兒一女雙胞胎,她怕再婚後孩子受氣,硬是自己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如今兩個孩子都開始上學了。這些年夏武生非常同情他們孃兒仨的處境,常常在經濟上接濟他們,兩家常來常往,甚爲密切。爲了從根本上解決家庭經濟問題,廖豔芳請來表妹做幫手,在村頭海邊開起了藍夢酒家,由於他們服務熱情周到,飯菜酒水保質保量,開業三個月以來生意興隆,十分火爆。今天下午剛剛進了一批杏花村汾酒,她知道這是夏武生最愛喝的酒,一看牆上的掛鐘時間是18:30,想到夏武生肯定還沒有吃晚飯,就立即打電話請他過去吃飯。

接到廖豔芳的電話之後,夏武生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因爲他也想把滿肚子的苦水找個地方倒一倒,心想正好過去讓廖豔芳幫助出出主意,看看下一步到底應該怎麼走。答應廖豔芳的邀請之後,夏武生立即驅車前往……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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