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蓮涵沒想到,齊修一出馬,母親就同意了讓她轉學,也不知道,齊修究竟和母親說了些什麼,吳蓮涵還蠻好奇的。
其實,有時候關係太親密了反而有些話不好說,而這些話旁觀者說了,吳母卻能夠聽進去。
不過,不管吳蓮涵怎麼好奇,都沒有從齊修口裡探出什麼來,而齊修身邊的那個男人,吳蓮涵更加陌生,就更不會向他探聽些什麼了。
這次來吳家,也算他們兩個沒有白來。
接下來還有一天多的時間,正好可以把餘薇薇的那幾個同學給解決了。
齊修早就定好了計劃,他把這個計劃和林奕之說了之後,林奕之也沒有說什麼。
其實,就算是齊修要爲餘薇薇報復這幾個人,在十六七歲的年紀就想也不想地定下這樣的計劃,也可以說的上是惡毒了,這種計劃,齊修根本不會和其他人說,因爲他能夠想象的出來別人的反應。不過林奕之卻很輕易地就接受了這一切。
這更讓齊修清晰地感覺到,他們確實是同一類人。
接下來,他們兩個人就分頭行事。
兩人緊趕慢趕,總算是在週日晚上把計劃都安排下去了。
本來對付周家還沒有這麼容易,畢竟,在齊修的計劃裡,是要讓周家失去一切的,不過齊修目前只是箇中學生,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周家身上。
齊修是沒錢,不過林奕之有錢。
就像之前齊修私底下猜測過的那樣,林奕之確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歷史老師而已,他很有錢。
林奕之花了一筆錢就收買了周氏的幾名高管,讓他們把周氏的重要資料交給周氏的對頭。
兩人做完這一切之後,就等着周欣四人慢慢落網掙扎了。
現在,齊修晚上基本都不睡覺,既然這是個虛假的世界,那麼也許他一直就在睡夢當中,那他還有什麼必要去睡覺?
不過,每天,齊修會安排好休息時間,讓自己不停思考的大腦有時間休息一下。
齊修見過那名催眠師之後,就放棄讓別人來催眠自己的打算。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和那名催眠師對話的時候,齊修有一種很清晰地感覺,他可以隨時隨地地將這個催眠師反催眠回去。
只不過齊修忍住了這種衝動。
但他可以拿其他人來試驗一下,比如說吳蓮涵。
至於林奕之,齊修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催眠他,他在嘗試之前,就知道自己難免失敗,既然這樣,何必還要多此一舉?
不過,齊修也從這事當中產生了一種猜測,也許他在外面真正的身份就是一個催眠師?
否則正常的人哪裡會去學催眠這種技能,而且似乎學的還很精深?
據林奕之的話來說,週六去見的那位催眠師已經是國內頂級的催眠師了,可他的能力在自己看來卻像是小孩子在玩泥巴一樣。
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可他能夠想象的到,真實的他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那麼林奕之,他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呢?
週一上學的時候,齊修剛從家裡走出來,陽臺上就有一個晾衣架掉了下來,齊修腳步往邊上挪了兩步,晾衣架正好就掉在他的腳邊,邊上,一個早晨起來晨跑的女生拉着一條大型犬迎面走了過來,晾衣架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大型犬,它衝着齊修“汪汪汪”不停叫喚了起來。
“嘿,大白!別叫了!”它的主人使勁拉着它,這條犬卻仍舊衝着齊修不停地叫。
女生尷尬地拉着這條狗離開,齊修撿起晾衣架,將它放回家裡。
剛剛那也是‘死神’安排的意外嗎?
如果他沒有躲過去,被晾衣杆砸到,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被那條莫名發瘋的大狗咬一口,或是接下來還會發生別的事情?
看來,他得加快腳步了。
吳母還在爲吳蓮涵辦理轉學手續,不過吳蓮涵已經來到了齊修所在的學校。
現在齊修所在的班級人數更少了,只有十餘人,到了三年級,他們會兩個班合成一個班,或是三個班合成一個班級。
中午的時候,齊修、林奕之還有吳蓮涵三個人走在操場上,這兒很空曠,也很僻靜,就算操場上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散步,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齊修一邊走,就一邊對吳蓮涵催眠了起來。
他先把吳蓮涵做的那三場夢給問了出來。
之前齊修已經聽吳蓮涵把這三場夢都說過一遍了,不過經過催眠之後,很多吳蓮涵連自己都忘記的一些夢境中的細節就被齊修給問了出來。
不過雖然如此,這些細節對齊修的幫助並不大。
最主要的卻是齊修把吳蓮涵做夢時的一種篤定感給問出來了。
比如說,在做夢的時候,吳蓮涵很確信他們會死,也很確信一定是有某種外力存在,所以他們纔會死。
齊修猜測,這種篤定感根本不是屬於吳蓮涵的,而是屬於創造這個虛假世界的幕後者的,這是幕後之人的安排。
而這種安排卻因爲某種意外被吳蓮涵以夢境的方式獲知到了。
原本吳蓮涵是應該早就死去的,但因爲預知夢的關係,吳蓮涵產生了警惕之心,所以原本該死的吳蓮涵沒有死。
但幕後之人顯然也發覺了吳蓮涵的不同,所以她身邊的人才會繼續遭遇意外。
這也說明,幕後的那個人並沒有能力直接讓這個虛假世界中的某個人死亡,而只能通過一些意外使得這些人死去。也或者是對方不是沒有能力,而是不想這麼做。
齊修一邊思考着,一邊繼續問吳蓮涵話來。
夢的事情問完了,接下來,齊修想要通過催眠將吳蓮涵真實的記憶召喚出來。
“你推開了一扇門,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我看到了……我自己。”
“你是什麼樣子的?”
“我坐在臥室裡面,這個時候的我大概二十幾歲,也許已經上班,也許還沒有,我燙了一頭捲髮,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我坐在電腦桌前面看電腦……”
“然後呢?”
“然後……窗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是有東西遮住了你的窗戶嗎?”
“不是。”
“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明明還是白天,天空卻突然暗了下來,我往窗外去看,卻看不到天空中的任何東西。”
“接着呢?你還做了什麼,你還看到了什麼?”
“我房間裡的電腦暗了下來,它沒電了,我試着重新啓動也沒有用,還有房間裡面的其他電器,也全都無法打開。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你忘了,你房間裡面還有手機,你可以用它來照明。”
“是的,我拿到手機了。我能夠看到一些東西了。”
“你要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離開了家,發現周圍很多棟樓都斷電了,至於更遠的地方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都拿着微弱的照明物,我拿着手機試圖上網,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網絡怎麼也連不上去。”
“後來呢?”
“後來……我覺得有點困。我就睡着了。”
“好了,你可以醒過來了。”
吳蓮涵回過神,才發現她剛剛似乎走神了?
齊修看着林奕之,問道,“你的學識淵博,你知道電腦還有上網是什麼嗎?”
“不,我沒有聽說過這兩個詞。”林奕之搖了搖頭。
“電腦?上網?”吳蓮涵也聽到了齊修的問題,她插入說道,“這兩個是新名詞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齊修剛剛催眠了吳蓮涵,通過吳蓮涵的形容,齊修能夠清楚的知道,那個真實的世界和這個虛假的世界應該是差不多的,比如吳蓮涵剛剛說到的上班、燙髮、電器、斷電、手機,等等的這些詞彙都說明,真實的世界和他們這個虛假的世界應該是幾乎別無二致的。
可是電腦、上網這兩個詞齊修卻是在這個世界當中根本沒有的詞彙。
也許,這點不同就是關鍵所在?
從吳蓮涵的話語裡面,電腦應該也屬於一種電器,吳蓮涵用了看電腦這個詞,說明電腦也許和電視差不多,都有一個屏幕可供觀看,而電腦可以被放在桌上,還能被吳蓮涵稱爲電腦桌,則說明它的尺寸不會太大,但也不會太小。
至於上網,這也許是一種通訊方式,而且是一種即時通訊的方式。
但它和手機通訊又有什麼不同呢?
這個問題還是得問吳蓮涵。
於是齊修再度將吳蓮涵催眠了。
之前,吳蓮涵見到的那個二十多歲的自己,應該是她真實世界中的自己,不過爲什麼真實世界中的吳蓮涵已經二十多歲了,可是虛假世界中的吳蓮涵還是個中學生呢?
還有,天空爲什麼會突然暗下來?爲什麼會突然斷電?爲什麼吳蓮涵會突然覺得困,在外面就睡着了?
如果能夠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那麼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就能夠得到答案了。當然,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個虛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