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並非風平浪靜,經常會有黃泉風暴誕生,肆虐一方。
每個地方黃泉水的濃度也都不等,有些地方更濃郁一些,而有些地方更加稀薄。
別看問天城似乎靜止不動,其實它一直在黃泉之中無規則的運動,所經歷的黃泉環境截然不同。
因此,無垢結界需要抵禦不同程度的黃泉侵蝕,需要一種動態的變化。
若無垢女神依舊醒着,做到這一點輕而易舉,甚至一直維持結界直到永遠都沒有問題,因爲她能從黃泉中汲取力量,恢復神力。
但女神意識不再,這一切都如夢幻空花,不可能實現。
如果不調整好結界的力量輸出,則有時會面臨薄弱的地帶遇上高濃度黃泉水的情況,一旦完好的結界中出現一個破口,無限的力量就會集中在破口當中,瞬間湮滅整個無垢結界。
有兩種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一就是一直維持着結界的最大輸出,無懼任何黃泉環境,但這樣會消耗大量的女神神力,或許連千年都無法堅持;二就是使結界擁有智慧,懂得根據環境自行調整結界的強度。
所以,銀色金屬人誕生了,它是無垢結界的智慧。
製造它的原料是一種金屬獸融化成的汁,具有異樣的生命活力,且天生就有控制能量的能力,哪怕是神力,都能通過這個金屬人完美的分配到各處。
它的工作過程乃是如此,由生物電腦計算出周圍黃泉水的濃度,反饋給金屬人身上,金屬人用能力重新分配神力,使無垢結界每一處的強度都不一樣,最大程度節約能源的同時,保證結界不會破碎。
但最困難的就是讓金屬人擁有生物電腦的智慧,必須通過某種強大的中介聯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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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時,有能連通兩者的芯片,但現在已經沒有這種芯片,也造不出來了,所以取另外的東西替代,這個另外的東西就是人類活生生的大腦,它也是最好的芯片!
理論上,如果羅摩殺死眼前的金屬人,就會招致結界的全線崩潰,他也算是間接的殺光了問天城的所有居民。
所以,當羅摩聽完它的自述後,沒有選擇動手。
就像面對紅衣大主祭一樣,這依舊是個兩難的選擇,儘管經歷了許多,他心中差不多有了決斷,但暫時說不出口。
“我可以放過你,但我不會幫你殺死江千秋。”
“這樣也沒關係。”
金屬人說道:“只是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告訴你,小心江千秋,小心當代城主。他們的野心或許會把你這個局外人燒成灰燼。”
“他們?”
“對,是他們。當然,最要小心的,便是我們的老祖宗,初代城主。如果再這樣下去,你會被他殺死的。”
羅摩:“你不是他的後裔和棋子嗎?竟然會要我小心?”
“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金屬人搖搖頭道。
在歷代的城主中,雖有草包,雖有貪圖享樂的人,雖有視萬民爲草芥的人,但最多的還是希望守護問天城居民,帶着他們衝向光明的人。
集合一百九十八個人格和意識之後,大多數都無法顯示出來,相當於湮滅殆盡,只有其中共同的部分表露在金屬人的身上,它或許是真的希望問天城能夠得到拯救的生命。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告訴我初代城主現在在哪?”
“很遺憾,這一點做不到。我們的生命是由他賦予的,他在我們身上下了禁制,讓我們無法直接透露關於他的情報。”
金屬人搖搖頭道:“唯一能告訴你的只有一點,他活在問天城最光明的地方,他也活在問天城最黑暗的地方。”
“那當代城主呢?有沒有關於她的情報?或者城主府的秘密,比如墮神寶庫,比如通天塔的頂端,再比如城主府擁有的秘密武器。”
金屬人罕見的面露掙扎之色,沒有面孔的臉頰上出現道道波紋和顫抖。
“根據概率推算和你的性格分析,原本應該把這些都告訴你,如此纔是對問天城最有利的決定,但我們這裡有一顆新的活性大腦,意識還沒有徹底沉降,在強烈的反對……綜合考量,我需要你指着加護能力發下誓言,我才能把這些秘密都告訴你。”
活性大腦就是蕭怡然的父親,他或許是不希望女兒被羅摩所殺,因此掙扎着顯露出自己的意志。
羅摩毫不猶豫的向神火咒起誓,一旦他違反約定,故意殺死蕭怡然,那麼願上天無窮的神之火把他灼燒成灰。
這種誓言幾乎無法反抗,就是羅摩的赤帝法身都無法抵禦神火的反噬,因爲它們以“業果”爲燃料。
等羅摩的誓言過去,金屬人才對他說道:“墮神寶庫是初代城主所設立的,我們都不知道里面有什麼,但它就位於通天之塔的頂端,那裡採用了最好的材料,就算是外相境界的強者都無法擊破分毫,只能用鑰匙打開。”
“鑰匙被一分爲三,現階段一把在大主祭手中,一把在江千秋手上,還有一把就在蕭怡然手中。分別是詛咒玉杖,迴夢角笛和琥珀之眼,集齊三把鑰匙,才能打開墮神寶庫的大門。”
“至於城主府,確實有一件秘寶,不,應該說是兩件。分別是合成妖獸和至高之箭。完全發揮出來都能有內相巔峰的力量,也就是能一擊毀滅特大城市的武力。”
嚴格來說,兩件秘寶只有威力達到內相,它們甚至無法對抗真正的內相初期強者。
但不管怎麼樣,都能秒殺他一個小小的人主境後期的傢伙。
“好了,你要的情報我已經全部告訴你了,就此別過吧!”
銀色金屬人說完,一個閃身離開了火焰的中心。
陽開化已經死了,起碼在大家眼中是如此,他要轉化一個身份,以另一個不同的面孔出現,默默的帶着血腥味守護着問天城。
羅摩並不知道,深愛着城市和市民的金屬人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切開一個個人腦,那一定非常複雜難言。
他處理好大火,不讓它繼續擴散出去,帶着殺死陽開化的情報,告知了江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