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醒來的是白晉。
看到身側穆容全身光溜溜地躺在邊上，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刺鼻的口水味跟那股不好描述的腥味，白晉一下子懵了。
師、師父……
怎麼回事……白晉才起了疑，腦海裡就閃過了一些他犯下獸行的片段。
他，他居然對師父做了如此下流無恥的事！
可是爲什麼，他非但沒有一絲愧疚，反而還有些留戀昨晚那種蝕_骨的滋味。
猛地捂上臉，白晉知道，此生他怕是已經敗在他師父的手中了。
可是，如果師父醒來，看到自己這番模樣，會恨不得殺了他吧！此等有辱師門的事，師父他怎麼可能接受？
不行，在沒有摸清師父的秘密之前，他不能讓他有一絲離開自己的念頭。
心念電轉間，白晉扒了自己的衣服，躺到了穆容的臂彎裡，閉上了眼。
……
日上高頭，穆容那雙緊閉的眼總算是有了要醒的徵兆，顫動了兩下，緩緩地睜了開，還帶着一絲茫然。
半晌，他才恢復清醒，挺了挺胸膛，眼前就閃過了一抹白。
頓時，他不敢動了，視線向下移去，入目的便是一身青紫印記的白晉正緊皺着好看的細眉，紅脣委屈地嘟起，悄聲呢喃着：師父，不要，疼……
“轟”的一聲，穆容只覺天降神雷，將他的腦子劈成了兩半。
昨晚，昨晚他對他……
怎麼會？
捂着空白的腦袋，穆容完全想不起昨晚的一點一滴，他只記得自己暈了過去，之後的事，之後難道不是單純地睡覺嗎？
這時，一股子他很熟悉的味道從身上傳來，他仔細聞了聞，居然是那股液體的味道！不敢相信地掀開被子一看，他的小兄弟上還殘留着那股液體……
瘋了，簡直是瘋了！
“嗯……”
就在穆容即將崩潰的時候，白晉醒了，一看到他，就眼淚汪汪地向後退了退，一臉被欺負了卻不敢聲張的樣子，可憐得讓他不得不心生愧疚。
“阿晉，我……”
“師父，您不用說，我知道的，我不會要您負責的。”白晉說着，那慘白的小臉強扯了一抹笑：“我是男人，貞操對我而言，不算什麼。”
看着他那笑得快跟哭了一樣，穆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本以爲教他習武，就能讓他逃脫被人壓榨的命運，可千算萬算，居然沒算到自己。
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穆容拉過他抱進懷裡，帶着暖意的手輕柔地擦去那嵌在眼角的淚珠。
“我會負責的，阿晉，別把師父想的那麼渣。”
“可是師父，我們畢竟是師徒，您不怕……不怕會被江湖人恥笑嗎？”白晉還有些怕，臉上滿是忐忑不安，小心地用臉貼着穆容，卻不敢靠得太近。
“你怕嗎？”
“不怕。”
“那不就行了？”穆容笑了，這抹笑，是白晉見過最好看的笑容，宛若窗外那耀眼的日光一樣，讓他挪不開眼。
緊緊地抱住他，把臉放心地貼在他的胸前，黑色的髮絲擋住了那姣好的面容，卻悄悄遺漏出一抹得逞的笑。
“咕嚕”——
穆容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他的臉上染上一絲緋紅，白晉輕輕地笑了起來，那雙黑亮的眼睛溫柔地看着他：“阿容，你餓了？”
“阿，阿容？”穆容被這稱呼驚到了，這聽起來還真詭異……
“你還是叫我師父吧。”
“爲什麼？”白晉聽了，微笑着的臉上一下子佈滿愁雲，這變臉的技巧簡直高超！
“阿容，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泫然若泣的小臉，那嵌着酒窩的兩頰變得平滑，可憐的模樣讓穆容怎麼也不忍說教，只能選擇妥協。
真是我的剋星。
穆容無奈極了：“行了，隨你怎麼叫吧，起來吃飯。”
白晉這下開心了，那總能輕易牽動着穆容目光的酒窩再次可愛地露了出來，穆容忿忿地戳了戳，拉他起來給他穿衣服。
說起來，自從他長大了以後，他就再沒跟他這麼溫情地相處過，沒想到當初那個哭着喊着要長得比他高的小崽子如今真的長大成人，比他高了半個頭，真是……令人討厭。
微微踮腳幫他理了理背後的領子，兩人一下子貼得極近，呼吸交錯間，絲絲曖_昧縈繞在兩人之間，引得白晉呼吸亂了。
不過他不能讓穆容發現，竭力壓下那有些紛亂的氣息，憋紅雙頰。
穆容自以爲他是害羞，幫他整理好衣冠後，捏了捏他的臉頰。
“走了。”
不過走動的時候，穆容總覺得自己後方有點怪怪的感覺，但是他沒怎麼在意。
……
自從確立了關係，兩人的相處模式就變得特別彆扭，至少穆容是覺得很彆扭的。畢竟被那小崽子叫了十年的師父，如今乍然喚他名字，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儘管心裡在安慰着自己這只是剛開始，習慣了就好，畢竟是自己先破壞了這段師徒之情，可是當面對白晉的求歡，他那淡定的表情，裂了。
是夜，穆容死死地拉着被子，警惕地看着面前□□地站在牀邊的白晉，頭疼得不行。
白晉雖是脫光了，但是那雙白皙的手卻將重要部位半遮半掩了起來，頗有種欲語還休的味道，刺激得穆容鼻頭一熱，差點流下鼻血。
可是，只是差點。他還是沒能克服心理障礙，他們是師徒，都是男人，這這這，這實在是……難以接受！
“阿容～”白晉的音一說三顫，餘音繞樑，聽得穆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別開口，出去！”
“阿容，爲什麼？我們現在不是師徒了啊，我想跟你做快樂的事情。”白晉委屈極了，一雙閃着淚光的大眼滿是對他無情拒絕的控訴。
穆容扶額：“可是我不想！”才話落，見到白晉的眼淚就要掉下來的樣子，連忙改口：“咳，我暫時不想做。”
“阿晉，不要因爲這個事而荒廢了你的修行，武林大會在即，你應該把心思放在修煉心法上，知道嗎？”穆容強行轉移話題，語重心長地說教着。
白晉蔫了，耷拉着腦袋，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過去，情緒低落地出去。走到門邊時，那可憐巴巴的讓穆容恨不得立馬改口的話傳來：“對不起，師父，是我任性了，以後不會了。”
門悄悄地被關上，穆容有些怔然地坐在牀上，頭痛地捂住臉。
這都算是什麼事！這小崽子，就會折騰他。裝可憐裝了這麼多年都不膩的嗎？
也是，那麼有用的招數，怎麼會膩！
翻身下牀，穆容急急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