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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們先別急，耐心聽我說件驚天秘密。”我後退幾步，離開老爹耳光的攻擊範圍，“五百年前有一位失魂落魄的落第書生，他身無分文又沒臉回鄉，眼看就快餓死了。一隻好心的烏鴉每日叼來鮮魚，書生見烏鴉可愛，夜夜摟懷入睡。深秋轉眼入冬，書生露宿破廟之中，眼看就快凍死了。那隻烏鴉將自己的羽毛做成了羽織。書生感動至極，發誓會好好待她。失去了羽翼，烏鴉無法飛翔捕魚，不久就要和書生餓死了。於是第二天，書生醒來發現有一根烤好的鳥肉串。”
“他們發誓來生相愛。”我究竟在胡說什麼？“五百年後，烏鴉和書生如誓言那般轉生重逢，但已經遺忘彼此。烏鴉化爲女子，名爲「竹青」，憑着朦朧的愛和約定癡癡等了書生一生，直至老邁幾乎燈枯油盡，這個愚蠢的書生這纔想起前生之緣。上天垂憐，竹青恢復了青春，終於能和書生在一起了，但後者早已在花心的路上走的太遠，難以回頭。”
老爸站起身怒視着我：“你小子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就是那個書生，而我已經有竹青了。只不過這件事我還沒有……”
唰！
我低頭躲過一記耳光：“……處理妥當！你等我說完啊！”
我連連後退。沒有當兒子還手的，唯有躲躲吧。
“算了他爸。”老媽上前拉住老爸的手臂，“等他說完再打。”
他氣呼呼的，指着我吼道：“我生了一個不孝子，事事無成，不聽話，還逃家！事到如今居然開始正大光明的跟你爹開始瞎掰故事了？你愛上了一個烏鴉？嗯，可以，那小月算什麼，另一個訂婚的女孩又算什麼？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嗎？”
我似乎有挑火的天賦。
“我還有兩個故事！從前有一隻蠍子要過河，拜託青蛙揹她。青蛙答應了。在河中央，蠍子突然蟄了它！青蛙死之前痛苦的問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死了你也會死的。」蠍子哭着說「我也沒辦法，我是隻蠍子啊！」”頓了頓，“很久以前有一隻狗救了一隻貓，彼此成了好朋友。狗只是想和她友好相處，貓卻滿腦子想着自己的事情。當貓偷了魚，惹來店鋪老闆一頓追打時，狗忍了；當貓溜進牛奶廠時，狗爲了救他弄得一身傷，又忍了；當貓指着府邸的寶石感嘆道「好漂亮的寶石，你覺得它和我的毛色般配嗎？」，當晚狗咬死了貓。”
“你小子究竟在暗示什麼，小月是蠍子，你是狗？”
“我也不知道我在胡說什麼。總之，這件事爸媽就別管了！”
老爹點點頭。
回身抓起檯燈，舉過頭頂。
我開門奪路而逃！身後傳來臺燈啪嚓落地的聲音。
我難以忘記臨走前瞥到月偶愚那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沒辦法，我確實被耍了！雅如蘭就算了，早就提防她會搞小動作，但我萬萬沒想到月偶愚直接把我爸媽搬出來！
其實，她倆都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唯獨不爽的是被人暗中算計的感覺──哪怕沒有損害我的利益！
除了去對面的咖啡店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很快找到了那位自稱是「玩家商盟」的男子，捲髮戴眼鏡三十歲左右。
坐下，嘆氣。
他叫「丹維」：“很高興認識你七夜濁先生，那麼我們開門見山吧。我是老闆的委任玩家，前來締結「和平貿易」關係。方法很簡單，我暫時作爲人質進入你的麾下，爲期一週。現在我就像你提出暫居申請，請在手機上確認。”
居然月偶愚和雅如蘭都沒有出來找我？哭着追出來然後抱着我的腿，哀求着「不，不要拋棄我」的傳統戲碼呢？
“先生？你在聽嗎？”
“哦哦，我在聽。”
我在手機上點了一下「確認接受對方的暫居申請」。我以前怎麼沒見過這玩意，估計又是某個奇葩異能搞的鬼吧。見怪不怪了。
“好了先生。從現在開始，當您穿越到異界時，我也會一起跟過去，併爲您輔導技能的使用技巧。”丹維向前湊了湊，“失禮了，我現在需要看一看你的異能詳細信息，然後輔導您的異能使用技巧。”
我估計月偶愚是留下來安慰爸媽了。那雅如蘭爲什麼沒跟出來，留下挨奚落嗎？
“先生？你在聽嗎？”
“哦哦，異能是吧。”
我把手機界面調出異能信息，然後扔給他。
丹維的表情是震驚的！顯然，無上限的異能儲備令他震驚。“我之前有做過功課，提前瞭解了你的有關情報，但……你的進步也太……太火箭了。上次還沒有情報顯示你已經開啓了無上限的異能欄位。”
我始終擔心月偶愚手裡的那把槍。讓異界刺客拿槍是我犯下的最大錯誤，巨大隱患，我應該想辦法解除她的武裝。但……她的身體素質保留了60級的強度，我卻沒有……除了在牀上瓦解她的戒心，我還能怎麼做？事到如今，這牀也不容易上了。
“先生？你在聽嗎？”
“哦哦，當然……沒有。”
丹維嘆了一口氣。
他指着我手機上的異能說道：“傲慢是強者的特權，我無話可說。繼續吧，你聽不聽是你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我暫時想到了四種異能的延伸用法：第一，「走私的失控」貌似可以把你遊戲裡的某個技能帶來。如果你有施法系技能，或者超人系的技能，帶到現實，你就是超能力者了。想想看，如果你會治療法術可以幫助多少人？”
他是指「可以受到多少人的崇拜和追捧」吧？走私技能，我爲什麼沒想到。
“第二，「釣魚執法」可以用來審問。不會露出破綻，那麼如果有人問你「你昨天做了什麼」，你必須回答吧？只有回答正確纔不會露出破綻。所以你可以模仿一個犯人，然後找同伴問你問題，你自己就可以替犯人知無不言。”
咦？這個好厲害，堪比讀心術。
“第三，「重回賽場」可以用來逐一篩選你身邊的npc誰是玩家徹底消失後轉生於異界，只要把你身邊的npc挨個使用一遍異能就行了。如果不是，就沒有效果，如果是，我估計會有「是否確認」的提示。萬一直接被送去現實，然後趕在22點前，將他再走私回異界就可以避免與他pvp了，這樣一個擁有玩家自覺且自帶手機的npc就誕生了。”
靠！這樣也行？
“當然，如果能恢復他的記憶就更完美了，你隨意，具體怎麼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丹維頓了頓，“第四，「雨後九彩霞」可以用來刷高端npc護衛，同時刷願望，只是需要承擔一些風險。首先，你做一個致命的困境比如陷阱房間，然後進去，只要能活下來……”
“打住！安全第一！”
“其實也沒什麼。只要讓你的分身去冒險就好，萬一掛了，也會按照較有利的方式同步，你的本體不會有事──只要你和分身之中有一個人尚且完好。好吧，換一個。第四，如果將「輝煌內秀」和「衆人拾柴」同時裝備，那麼它倆相似的懲罰會疊加而迅速起效，反而變成一件可以利用的好事。沒有人能夠發現或注意你，你可以自由潛入任何地點，進行偷窺甚至暗殺，只要在動手前將「衆人拾柴」借出去，你暫時被降低的實力就會恢復。同樣也可以用來逃走。”
出入有如無人之境？
我聽得有點怔。
“至於技能，帶我穿越之後才說吧。”
我抓抓頭回答道：“穿越的方式變成每天零點隨機了。”
“看出來了，是因爲有分身的緣故吧。”丹維喝了一口咖啡悠閒的說道，“你可以嘗試在零點信息同步之後，將「與影共舞」借出，然後用老辦法穿越，到達異界之後再重新啓用分身異能，這樣你既不會損失你與分身之間的同步信息，分身存在的時間也僅僅稍微縮短。”
……我之前確實想過類似的辦法，但沒想過零點這個事情。
“姑且問一句，你聰慧多少？”
“40。”
我將咖啡噴出：“比雅如蘭還高？”
“她43。”
“咦？不可能，我明明記得她聰慧是20多。”
“我指的是加成之後的。我的聰慧是17+23，她的也加了，技能裝備都可以加成，你不是也增加了嗎？”
我無語。
“好了，「和平貿易關係」締結了，異能使用技巧的情報也交付了，我想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現在可以談談「商盟」的要求嗎？”不等我回應，他自顧自的說着，“老闆要求我說服你至少滿足我們四個條件，這場交易才能成立。當然，多做多得，我們不會虧待一個強大而樂於助人的客戶。”
說罷，他將早就寫好的紙條放在桌子上，推至我的面前。上面羅列了很多條款，大概是要我從中選四個幫他們辦事吧。
1，商盟會提供等級低但異能好的npc，然後由我用「小團體女神」將異能轉移到商盟指定的高等級npc身上。傳說級以上異能會有額外獎金；
2，允許商盟複製「世界更美好」異能帶走。商盟會提供充當載體的空白npc，臨時借給七夜濁能夠複製異能的異能。超高額付費。
3，允許擊殺暫時保管「輝煌秀內」的npc。商盟會提供受死的npc，然後將異能借給這個npc，然後由商盟指定的玩家擊殺這個npc。
4，允許擊殺暫時保管「雨後九彩霞」的npc。高額付費。
5，允許擊殺暫時保管「與影共舞」的npc。高額付費。
6，使用「迷你花圃」培育商盟指定的npc達到最高級。此外商盟可以平價兜售用來採集靈魂的遊戲領民。培育按每十級高額付費。
7，允許擊殺暫時保管「迷你花圃」的npc。超高額付費。
8，商盟以原價的十倍軟妹幣（按遊戲幣匯率時價）高價回收七夜濁從遊戲異界走私過來的任何物品。
9，爲商盟走私指定物品，以二十倍高價付費。
10，允許擊殺暫時保管「走私的失控」的npc。
11，允許擊殺暫時保管「落井下糖」的npc。
12，允許商盟租用七夜濁的遊戲監獄作爲它用。按每小時高額付費。
13，使用「重回賽場」恢復商盟指定npc的玩家身份。高額付費。
14，允許擊殺暫時保管「重回賽場」的npc。超高額付費。
15，使用「抽獎操作」購買商盟指定的npc。高額付費。
16，允許擊殺暫時保管「衆人拾柴」的npc。
17，使用「釣魚執法」模仿商盟指定的npc，並回答指定的三個問題。之後每個問題額外付費。
18，使用「釣魚執法」模仿商盟指定的現實人物，並完成指定行爲。按天高額付費，且視具體行爲難度不同有額外高額付費。
19，使用「輿論主教」發佈商盟指定的公告。高額付費。
20，攻擊商盟指定的玩家。
我看了看，問道：“沒寫「高額付費」的不會是免費幹活吧？”
“當然不會。默認的就是普通付費了。我們支持多種付費方式，主要以軟妹幣、遊戲幣、資源、npc、異能或情報等方式。”他掏出手機來看了看，繼續補充道，“現在的時價大約是「默認付費」=1萬軟妹幣，「高額付費」=10萬軟妹幣，「超高額付費」=100萬軟妹幣。如果換算成其他的，則不太好衡量，需要視具體情況而洽談。”
“等等。異能本身就會帶一個npc吧，爲什麼npc和異能還要是並列關係？”
“嗯。價格這種東西從來不是按功能來決定的，而是由物以稀爲貴決定的。由玩家變成的npc遍地都是，但純粹的npc是由極爲罕有的異能、任務產生。雖然沒有附帶異能，但往往都有具體的功能和強大的實力，再加上稀有，在我們商盟看來甚至比異能還要昂貴一些。”
隨後他又推過來第二張紙條，寫着他們可以販賣什麼。忽略了遊戲資源和遊戲幣這些我不需要的東西之外，如下：
a，異能。傳說級高價，其他普價；
b，npc。70級或專用類高價，其他普價；
c，裝備。神話級或成長級超高價，頂級和改良級高價；
d，軟妹幣。
我感覺他們什麼都賣，但卻有所保留。首先，他們明明打算和雅如蘭交易，卻繞過我這個「委任玩家的主人」；其次，我隱約感覺到他們連任務都能倒賣，卻隻字未提；最後，他們曾表示可以販賣體魄、聰慧等屬性，如今卻未列在價目表上。
好吧，畢竟是初次接觸。我有點希望雅如蘭此刻能在我身邊出謀劃策一下，遺憾。
丹維問道：“那麼先生，對什麼有興趣？”
嗯……選四個數字，選一個字母，之後交易關係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