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很遠的距離,她纔開口問道:“先生,您爲何要搬走那具雕像?”
秦笛道:“我要跟他借點法力!”
晏雪感到匪夷所思:“這……您怎麼借法力啊?”
秦笛道:“先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他一邊說,一邊向西行去,不到半個小時,來到西嶺雪山之巔。
他把雕像取了出來,然後讓晏雪退到遠處。
晏雪依言而行,站在數十丈外。
秦笛探手取出仙器大鼎,口中默唸“大大”,那鼎長到丈許高,直徑也有一丈。
隨後他將手一翻,把老君雕像連同他自己罩進去。
晏雪在外頭看得驚訝無比,也不知道他在裡頭幹什麼,難道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可是一人一雕像,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呢?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那鼎在陽光照射下,忽然放出萬道霞光,然而響起深邃悠長的鐘聲:“咚……咚……咚……”聲音傳得很遠,恐怕數十里外的人都能聽見。
許多人擡頭向雪山頂上望,然而卻只能看到一件發光的物體,看不清那裡到底有什麼。
晏雪距離大鼎只有數十丈,她聽見大鼎裡有聲音傳出來。
“夏禹,你敢竊我的法力,好大的膽子!”
晏雪被嚇了一大跳,禁不住花容失色!心道:“這不是先生的聲音,難道里面還有一個人?莫非是那雕塑活過來了?哎呀,這事兒可不得了,莫非說話的乃是老君?先生盜了老君的法力,老君忽然醒過來,會不會懲罰他呢?咦?剛剛那聲音,爲何歸罪於‘夏禹’?難道說是因爲九鼎的緣故?”
晏雪想不明白,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過了好大一會兒,大鼎上的萬道霞光消失不見了。
忽然間,大鼎被掀開,秦笛從裡面走出來,而那座雕像青銅雕像原本是青灰色,帶着體重烏光,此時變得十分暗淡了,連一點兒亮光都沒有。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秦笛的功力驟然提升了兩階,已經到了築基第九重!
他對晏雪道:“走吧,我們將雕塑還回去。”
晏雪跟在他的身後,想問又不敢問,因爲剛剛大鼎裡分明傳出了別人的聲音,說明那雕塑可能是活的!她這時候要是問話,會不會給雕塑聽見?
於是她莫不做聲的從後面跟着。
兩人下了大雪山,重新回到青羊宮,將雕像擱在遠處,然後拔腿離開。
直到走出數十里外,晏雪纔敢開口詢問:“先生,那雕像真的是太上老君嗎?”
秦笛微微一笑,道:“是他,又不是他。”
“你怎敢盜取他的法力?這可是要命的事啊!”
“你知道嗎?昔年有位大神,發佈天帝之命,號令天下,‘絕天地通’,那位大神是誰?”
“不知道。他是誰呢?”
“那人乃是黑帝,曾經一度,他做了天庭的主人,發佈的命令,衆仙都該遵守,可是這座雕像卻在人間吸收香火和靈氣,自動衍生出老君的模樣,彷彿老君的化身一般。雖然這尊化身法力很低,而且跟外界的溝通隔絕,但它畢竟違背了天條!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種事,擱在老君身上也算違例!所以我有權約束他!”
秦笛沒有說出口的是,他昔年也曾經做過天帝,功力不在太上老君之下,兩人之間就算硬碰硬,他也不懼對方的赫赫威名。
秦笛轉世於民國,是一具有血有肉的身體,而雕像是後世之人根據老君的傳說塑造出來的,吸收香火和靈氣,變成了老君的樣子,恐怕連太上老君自己都不曉得。
因此之故,秦笛做了也就做了,儘管天下烏鴉一般黑,他自己來這裡原屬於違規,但是搶先一步打壓別人,對於習慣於殺人奪寶的仙人來說,也算稀鬆平常的事。
然而晏雪卻還是感到奇怪,問道:“先生,天下寺廟道觀何其多!哪家沒有仙佛的雕像呢?”
秦笛微笑道:“如果是普通的寺廟道觀,雖然供奉了雕像,卻未必擁有法力。必須千年以上的道觀,裡面供奉的雕像纔有希望變成仙靈。而且因爲地球到了末世,天道一變再變,要想成精越來也難!即便今天我不去收取雕塑的法力,等到若干年後,它也會被人推倒,一旦推倒,金身不保,仙靈也將消亡。”
再過二十年,很多雕像都被砸了,如果有神靈的話,爲啥不冒出來?
接下來,秦笛沒再去紫霄宮和茅山道院,因爲他剛剛晉升兩階,需要慢慢的打磨一陣子,然後才能四處行走。
回到家中,秦漢旭又想去九寨溝消夏,於是秦笛讓人收拾一番,帶着家人去了深山之中。
1944年6月,美日兩軍交戰25天后,美軍佔領塞班島全境獲得慘勝。
6月20日;美日雙方在菲律賓海的馬里亞納羣島附近進行了大規模海戰,美軍擊沉日軍三艘航母,兩艘油船,擊落378架日軍艦載機而獲勝。
而在歐洲,六七月間,蘇軍完全擊潰德軍中央集團軍羣,解放白俄羅斯全境並攻入波蘭。7月24日,諾曼底登陸戰役結束,盟軍共投入288萬人,5300多艘戰艦和13700多架戰機。
在中國,戰爭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衡陽保衛戰,中日兩軍交戰了47天后,日軍攻陷衡陽城獲得慘勝。
與此同時,新華軍和九州軍的根據地都在組織反攻。
在這種全民抗戰的時候,秦笛卻躲到一邊釣魚去了!因爲他知道大勢已定,接下來歷史會按照固有的趨勢走。
7月初,秦笛告訴父母,他要和晏雪出趟遠門。
秦漢承說道:“天底下亂糟糟的,到處都是戰火,你們要去哪裡?”
秦笛道:“我們準備徒步去歐洲!一來一回,大概要半年的功夫!”
“要死了,這麼遠的路,能是徒步來回的嗎?”
“哈哈,我倆走得很快,您老就放心吧。”
“你們去歐洲做什麼?”
“墨索里尼死了,希特勒也快完了。我想趁二戰結束之前,看看歐洲有什麼好東西,或許能收一些回來!”
“萬里迢迢,你就算花錢買了,又怎能帶回來?”
秦笛心道:“我還要花錢買?我說的收一些,分明是去搶劫。”
秦漢承和朱婉想攔他也攔不住,於是沒好氣的說道:“我反正管不了你,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只要管好孫子就好,哼哼,還是我孫子乖巧,是個聽話的孩子!”
秦笛將家人送回重慶,然後和晏雪一起,一路往北走去。
經過寶塔山的時候,他看見妹妹秦月,正在給一羣年輕人講課,她的臉上洋溢着笑容,他也就放心了。